第7章 怪異的臨時工七

小組趕到清泉小鎮的時候，侯丁正在參加鎮政府緊急會議。這是侯丁擔任清泉小鎮派出所所長后第三次正式參加鎮政府會議。說來這個派出所所長真的很奇葩，除了剛上任時的見面會，還有年底的幹部大會，這是他第三次和清泉小鎮鎮政府的領導正式見面。一些幹部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清楚這個派出所所長的真面目。不過大家都沒有心思仔細觀察這個大所長的樣子，因為這個侯丁帶來了一個震驚的消息。不久之前清泉小鎮原鎮政府所在也就是現在的舊樓，發現了鎮政府老人老顧的屍體。初步確定老顧不但死於非命而且死相十分嚇人。雖然已經儘快封鎖消息，但是清泉小鎮不大大家會馬上知道消息。為了確保清泉小鎮的治安和群眾情緒問題，鎮政府要求每個幹部分管下去，做群眾安撫工作。同時書記親自下令，要求清泉小鎮上下無論是幹部還是群眾，一定要無條件配合上級對老顧案件的調查，確保儘快儘早破案。

小組趕到清泉小鎮派出所門口，派出所的留守人員不知所措。原來侯丁走的時候太急，沒有把事情交代清楚。還好胡力在派出所，他帶著小組成員首先去鎮政府找侯丁和鎮黨委領導。沒想到年輕氣盛的組長說不願意見領導，他們要第一時間趕往現場勘查。侯丁或者鎮黨委領導有事的話，可以去現場找他們，說著就要胡力帶著他們去舊樓。胡力沒有辦法只好親自帶他們過去，一邊叫人去鎮政府通知侯丁和鎮黨委領導去舊樓。

小組不愧是精英，來到舊樓后馬上分兵幾路。組長帶著屍檢員和物理科專家上樓，其他三個人一個人一個方向，以舊樓為中心，繞著舊樓從外面勘查。胡力只好帶著組長上樓，在樓梯口遇上了季集，又在二樓辦公室門口遇上了馬宇和黃振華。組長不客氣地把無關人員全部趕下了樓，其中包括胡力、馬宇兩個派出所的中層領導。黃振華本來想說幾句的，可是馬宇對著這個小舅子瞪了一眼，黃振華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臨走的時候狠狠地瞪了組長一眼。

季集一聲不響地跟在胡力身後離開舊樓，但是他沒有和大家一起回派出所。對於這個情況胡力已經習以為常了。當初胡力和侯丁、季集一起來清泉小鎮派出所，胡力為了幫助侯丁拉攏季集，曾經和季集打過交道。可是季集雖然態度十分好，但是不願意參與內部鬥爭。來派出所上班后，胡力發現季集經常一個人待在舊資料室，或者是一個人在清泉小鎮亂走。胡力只好放棄拉攏季集，任由季集這個人一個人在清泉小鎮生活下去。季集的怪脾氣大家漸漸都知道了，有人說這個季集腦子有問題，也有人說這個季集是一個不受領導喜歡發配到清泉小鎮的倒霉蛋。

「記錄。死者年約五十五六，男性。中等身材偏瘦。身高170公分，體重大概60公斤。上衣穿半舊不新藍色背心一件，白底發黃舊襯衫，最外邊是一件灰色兩用衫。下面穿淡藍色土布材料自製短褲，外面是混紡材料的淡灰色長褲。如今上衣和長褲因為長期浸泡在血液上，已經開始有點變質和變色。上衣口袋發現死者錢包一個，有現金若干，死者身份證一張，銀行卡兩張。基本可以排除入室搶劫殺人的可能性。」

「記錄。死者仰天倒地，雙目張開，面部表情猙獰，估計死前十分痛苦。雙手雙腳各有一道傷口。傷口皮肉外翻，應該是死前造成的傷口。傷口已經血液凝固。按照地上和衣服上的血液數量估計，血液已經超過死者本身總血量的三成，初步估計死者是大量失血而死。傷口細小，估計是刀片或者是鋒利的小刀造成的傷口。兇手出手老辣而且很鎮定，心理素質很高，可能是作案老手或者是一個經常從事屠宰、解剖的人。」

「記錄。死者沒有其他傷痕，也沒有其他和別人搏鬥的跡象。估計死者是被人在不知情，或者無法反抗的情況下制服的。當死者感覺到異樣準備反抗或者自救的時候，他已經因為失血過多失去了反抗自救能力。所以死者只好在臨死的時候露出猙獰痛苦的表情。疑點一，死者為什麼雙手背在身後，身子壓在雙手之上？是兇手故意這麼做的？還是兇手擔心死者清醒過來之後反抗或者報警，這才故意把死者的雙手壓在死者身子下面的？疑點二，要是擔心死者反抗或者擔心死者報警的話，兇手為什麼不用繩子把死者的雙手綁起來呢？疑點三，兇手為什麼要擔心死者反抗或者報警？是兇手急著離開，擔心死者不死才這麼做的？還是兇手無論是從體力或者是反應能力上都不如死者，提前做好地準備呢？疑點四，死者的鞋子沒有了。死者身上的衣物一樣不少，唯一缺少的是鞋子，難道這個鞋子是關鍵？鞋子上有兇手的信息還是鞋子上有兇手的指紋或者血跡？要求仔細查勘現場腳印、指紋、血跡等細小線索。」

「記錄。按照死者雙手雙腳流血速度和地上的血液色素程度，初步估計死者死亡時間在昨天下班左右。也就是說死者和兇手見面或者是兇手制服死者給死者放血時間在下班前後。當死者清醒或者真正感覺到死亡降臨的時間應該在半個小時后。死者徹底死亡應該在開始放血后近一個小時之後。清泉小鎮公務員作息時間是下午四點半下班，死者平時在下午四點半左右離開辦公室，兇手必須在下午四點半之前趕到舊樓。嚴格盤查和尋找昨天下午在舊樓附近出現的所有人員，特別是在下午四點到五點半出現在舊樓附近的人。」

小組的各個成員正在收集和查找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死者老顧的信息也第一時間送到他們手裡。派出所所長侯丁和鎮黨高官等人來到舊樓，卻在樓下被專案小組的人攔下。他們對於專案小組的行為敢怒不敢言，特別是書記，好久下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馬宇請書記等人去一樓坐著等待消息，一樓的快遞倉庫也因為老顧的事情暫時停業。馬宇要快遞公司老闆清理出地方，給專案小組使用或者用來停放老顧的屍體。馬宇多少懂一點刑偵知識，他擔心專案小組要對死者老顧進行簡單地屍檢，所以就近找了一個地方。老顧的屍體沒有運下來，剛剛好暫時作為書記和大家的休息室。書記對於這個安排很滿意，更加覺得自己推薦馬宇出任清泉小鎮派出所所長沒有錯。

專案小組的一個人繞過侯丁和馬宇，悄悄地向派出所民警和清泉小鎮老百姓打聽老顧一家人的信息。在這個專業人士的努力下，詢問出一些外人平時不注意或者是不知道的信息。他一一把信息記錄下來，同時將知情人的名字和信息也記錄下來，便於將來要核對的時候能夠儘快找到這個人。隨著調查深入，專案小組的人越來越覺得老顧的問題很嚴重，兇手的可能性很模糊，懷疑對象人數不少。就連黃振華、馬宇等人都在懷疑人之中，這件案子絕對不能讓清泉小鎮派出所的人插手太多，不然這個案子可能永遠不能破案。

調查中得知老顧也就是顧前進為人比較和善，很少和人有矛盾。但是老顧的老婆馬桂花脾氣不好，從小到大和她有矛盾的人很多。就連老鄰居老范家的老婆也曾經和馬桂花多次吵過架，馬桂花更是遠近聞名的吵架高手。老顧的女兒馬顧年輕時長得不錯，追求她的人不少，但是都被馬桂花回絕了。記恨老顧夫妻的人不少，妒忌老顧家的人也不少。老顧的寶貝兒子馬大寶從小就是一個小霸王，被他欺負的孩子不在少數，每次出事後老顧夫妻捨不得管教兒子，只好一家家去賠禮道歉。十年前馬大寶出事後，據說清泉小鎮有不少人家暗中慶祝過，可見馬大寶的人緣很不好。一個清泉小鎮的老居民偷偷告訴專案小組的人，當初馬大寶和別人聯手陷害街上的一個混混，導致這個混混不得不離家出走離開清泉小鎮。前不久有人看見這個混混回來了，會不會是這個混混回來報仇，找不到馬大寶就把馬大寶的父親老顧給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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