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怪異的臨時工八
關於黃振華和老顧家的恩怨，那要從老顧的女兒馬顧說起。當年老顧成為老馬家馬天賀的上門女婿后不久，老顧的姐姐找到了老顧。當時老顧的姐姐不但回城裡工作了，而且因為父母平凡，分到了一個不錯的工作。姐姐不但有了好工作，而且找了一個比較滿意的男人結婚。要不是老顧有良心，不願意這麼離開清泉小鎮的話，老馬家也攔不住老顧離開。老鄰居都記得，當時馬天賀的女兒馬桂花哭得很傷心，她也以為丈夫老顧會離開了。馬桂花不但長得一般而且沒有什麼文化，自己也覺得配不上老顧。馬天賀私下擔心了好久，又不知道怎麼把老顧硬是留下，差點急白了頭。還好老顧有良心，再加上這個時候得知馬桂花有了身孕。老顧為了恩情，為了不當大家口中的「陳世美」，留在了清泉小鎮，繼續給老馬家當女婿。當時就說好的，生下的孩子無論男女都姓馬。孩子出生后雖然因為性別問題大家都不高興，但是誰也沒有虧待過孩子。馬天賀當時還算硬朗，就親自給孫女取了一個名字，其實是早就想好的。孩子無論男女都叫馬顧，代表是她是老顧這個上門女婿生下的馬家後人。
馬顧，馬和麻同音，顧和姑同音，所以大家都叫馬顧為「小麻姑」。善良的老百姓其實沒有惡意，古代有一個「麻姑獻壽」，叫馬顧「小麻姑」也是一種誇獎。可是小孩子不懂這個，當時提倡破除迷信，小學生人前人後管馬顧叫「小迷信」。剛好這個時候老顧因為想有個兒子，違反計劃生育超生，成為了清泉小鎮有名的反面典型，大家誰也不願意和馬顧做朋友。其實當時馬顧長得不好看也是一個原因。小時候農村的孩子都愛玩，女孩子也很野，再加上吃得不好，所以馬顧小時候長得不好看。男孩子們把馬顧當男孩子，女孩子不願意和這個黑小子一起玩，所以漸漸地馬顧和男孩子玩不到一起，又不能融於女孩子的朋友圈裡面。
誰也沒有想到幾年後的馬顧就像醜小鴨變天鵝一樣，變得讓所有的人不敢相信。大家發現馬顧不像母親馬桂花，也不像父親老顧。馬桂花是一個粗大的重噸位女性，老顧是一個不起眼的文弱人，馬顧卻是一個高挑的美少女。老顧後來吹牛是說過，女兒馬顧其實和他母親很像，他姐姐算是漂亮的，但是比不上母親和他的女兒。他姐姐只有七分像母親，他的女兒幾乎和他母親一模一樣。大家誰也沒有見過老顧的母親，就連老顧姐姐的樣子也差不多都忘了，反正大家都說馬顧是清泉小鎮第一美少女。
當年黃振華的姐姐剛嫁給馬宇，馬宇還在部隊服役沒有回家，所以黃振華在清泉小鎮不起眼。黃振華從小遊手好閒，是大家都不看好的一個後生。黃振華其實原來和馬顧一個班長大的，但是黃振華從來沒有關注過馬顧。馬顧那個「小迷信」的外號還是黃振華等人一起叫出名的。幾年後馬顧長得讓人美得窒息，黃振華是第一批打她主意的人之一，黃振華幾乎每天在老顧家外面堵馬顧。可是馬顧不知道是記恨黃振華，還是看不上黃振華的遊手好閒，堅決不願意和黃振華接觸。為此老顧親自出面，找到了黃振華的父親，要黃振華的父親好好管教兒子，不然的話他要寫信給部隊，要馬宇付出代價。老顧這是嚇唬黃振華的父親，可是這種嚇唬真的有用，而且非常有效果。馬宇是黃振華父親看好的人，也是將來老黃家的頂樑柱，絕對不能有任何問題。部隊注重培養接班人，接班人的家庭情況也十分要緊。鎮政府是地方政府，老顧不但是鎮政府的工作人員，更是一個有後台的人。一旦他寫信去部隊的話，部隊一定會聽老顧的話，到時候姑爺馬宇一定會受影響。為了馬宇的前途，為了將來老黃家的美好未來，黃振華的父親逼著兒子發誓，絕對不去糾纏馬顧。從此黃振華記恨上了老顧一家人，人前人後叫老顧老倔頭。說黃振華報復殺人可能性不大，但是以黃振華睚眥必報的性格，也不是沒有可能。
馬宇和老顧的矛盾更是不為外人知道了。專案小組的人剛好問到一個知情人那裡，知情人這才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專案小組的人。馬宇和馬天賀都是老馬家的後人，據說馬宇按輩分來說算是馬天賀的孫子輩，馬宇按照族規應該管老顧的老丈人叫叔公。也就是說馬宇是老顧老婆馬桂花的堂侄，他就叫老顧一聲姑父才對。可是這個矛盾早在老顧沒有成為老馬家馬天賀上門女婿之前已經結下了。馬天賀看見老顧可憐，家裡又只有一個老閨女，所以想把老顧留下當自己的女婿。這個想法剛提出來，就被馬宇的父親在內的所有馬家的人聯合提出反對。在馬家人看來馬天賀的家產就是馬家的，馬桂花將來嫁人了，剩下的就是馬家人的共有財產，這是歷來的規矩。一旦老顧成為馬天賀的上門女婿的話，這筆錢大家誰也沒有機會得到了。馬宇的父親帶頭勸說馬天賀不要收老顧當上門女婿，大不了他們把馬宇過繼給馬天賀當孫子，當時馬宇才三歲是一個十分可愛的孩子。馬天賀和女兒馬桂花商量決定，寧願招上門女婿也不願意要這個和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馬宇當孫子。後來老顧和馬桂花生了一個女兒，馬宇的父親沒有少在馬天賀面前諷刺和炫耀過，據說馬天賀早早離世就是被馬宇父親等人氣死的。馬宇後來當兵，老顧不但不幫忙而且說馬宇的壞話，害的馬宇差一點當不上兵。馬宇退伍回來后，找老顧幫忙老顧沒有理會。馬宇好不容易進了派出所，老顧多次破壞馬宇的進步。馬宇本來可以當派出所所長的，就是老顧等人私下寫信反映，說馬宇和小舅子黃振華在清泉小鎮作威作福，這才沒有了下文。這幾天有人聽說老顧又在聯繫大家收集馬宇和黃振華的犯罪證據了。所以馬宇早就記恨上了老顧，想辦法弄死老顧的可能性也不是一點也沒有。
就連鎮黨高官也被人說得和老顧有不可告人的矛盾。一個曾經在鎮政府當過臨時工的人私下告訴專案小組的人一個秘密。原來書記是老顧的徒弟，書記剛來鎮政府上班的時候，是作為老顧助手出現的。書記人前人後叫老顧師傅，老顧也把書記當做自己人培養。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了，書記調離了原崗位，書記不再理會老顧，老顧也當做書記這個人不存在。十年前老顧家裡出事，書記剛剛提升為鎮政府鎮長助理，就是書記提議鎮政府把老顧調離原崗位的。理由是老顧這麼整天魂不守舍，會影響工作進度，會給鎮政府帶來不良後果。領導一來覺得老顧真的無心工作，二來是因為老顧的後台沒有了，三來書記是重要培養對象，他的意見領導需要關注，最後領導決定對老顧下手。隨著書記的地位步步提高，老顧的工作環境越來越差，直到書記出任鎮黨高官后，老顧正式被通知去舊樓等死養老。老顧是一個工作認真負責，絕對公事公辦的人，他看不慣書記的所作所為，多次不分場合的批評書記。書記早就記恨上了老顧，一些人也是為了討好書記，這才估計針對老顧的。老顧聯合一些受排擠的老同志，經常向上級部門反應書記的問題，可是作用不大。一些老同志被逼離開了，一些人放棄了，只有老顧等幾個人依然堅持著。要是這樣的話，書記為了殺一儆百，為了不在被人上告，派人對付老顧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也應該算是一個懷疑對象了。
還有一個叫蘇兵的人，是清泉小鎮人所共知和老顧最不對路的一個人。要是說有人真正和老顧有仇的話，大家都會說這個人就是蘇兵。蘇兵名字上有一個『兵』其實從來沒有當過兵，他們家上述三代都沒有一個人當過兵。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當兵不代表是一份工作，更是一種榮耀和出路。所以蘇兵的父親希望將來兒子能當兵，能夠不再坐農民，能夠成為一個吃公家人的人。可是蘇兵這個孩子從小不爭氣，不但經常不好好學習，而且經常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蘇兵到了年紀可以當兵了，蘇兵的父親花了大力氣託人說情，想送兒子去當兵。所有人的工作都做通了，就是老顧這一關過不了。老顧不但不願意幫著說好話，而且把那些年蘇兵做的事情全部告訴徵兵辦的人。對象一聽說蘇兵是這麼一個傢伙，馬上決定堅決不能要，就這樣斷送了蘇兵的前途。為此蘇兵的父親氣死了，蘇兵也記恨上了老顧，經常有事沒事去糾纏老顧。老顧好說話，老顧的老婆馬桂花不好惹，老顧的兒子馬大寶也是一個「能人」，蘇兵去了也討不了什麼好處。老顧家出事後，蘇兵竟然不管不顧地放炮慶祝，還好當時老顧精神恍惚不知情，不然的話一定會找蘇兵拚命。前不久蘇兵申請困難補助，老顧知道后攪黃了，讓蘇兵失去了這每月近六百元的收入。蘇兵曾經揚言要讓老顧生不如死，大不了一起同歸於盡。所以蘇兵是一個懷疑對象，而且是有十分重大的嫌疑。因為蘇兵不但和老顧有仇，而且蘇兵曾經做過屠宰工作，有作案手法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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