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帝國的夕陽

星曆918年，搭載著奧匈帝國長公主奧莉薇前往陪都布達佩斯的穿梭機在空間站附近爆炸，隨著奧莉薇的失蹤，皇帝弗朗茨二世立刻就宣布了整個奧凶帝國進入全面戒嚴，非常不理智地一邊進行對極端分子的大規模排查一邊繼續這一場已經讓各個自治星民怨沸騰的戰爭。

排查進行了將近五個月，終於隨著要塞星歌莉婭陷落與周邊自治聯盟塔利亞突然背叛的消息醞釀成了大規模的暴動。短短一周內，暴亂的民眾在一些高許可權領導者的帶領下衝破了維也拉十五座遠程指揮線路塔中的九座，大量的戰術機器人被強制關機，然後就是無數暴民和侵略者的匯合。

戰爭在彌長的僵持之後終於等來了一方的瓦解。

……

布達佩斯。

離漁人堡不遠的禮拜堂里，一身戎裝的奧莉薇獨自在懺悔室里不知道在幹什麼。而奧托則坐在比鄰聖維拉雕像的排座上一邊撫摸著手中的金屬拐杖，一邊仰望著雕像背後的彩窗，彷彿在傾聽著什麼。

「終於蔓延到了這裡嗎？」奧托低聲說著垂下了頭，他輕嘆了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依舊穿著那身帥氣軍服、帶著骷髏面具和防風鏡的矮個子問道，「霍爾蒂，附近的安全問題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導師，請您放心。」霍爾蒂或者回頭看了一眼封鎖住大門的那幾個黑西裝以及每根立柱下站著的軍裝士兵，「一般來說，極端人本主義者是不會對禮拜堂動手的，而且就算是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想要衝擊禮拜堂也進不來的。」

「這就好！」奧托說著又仰起了頭看向了枯瘦的聖維拉雕像，「霍爾蒂，我想聽聽你對奧凶帝國是怎麼想的？對奧莉薇又是怎麼想的？」

奧托一邊說著一邊扶著拐杖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他看著對方那猙獰的面具同時微微舉起了手。

感覺到士兵們舉槍時發生的聲音，霍爾蒂仰起頭看著面前似乎已到了風燭殘年的奧托，聽著他撐著拐杖時費力地輕喘一下子似乎忘記了要回答或者宣誓。

就當奧托皺著眉頭不知道是不是該真的對霍爾蒂下手的時候，奧莉薇拉開了懺悔室的門從裡面走了出來。

「老師，您不該懷疑霍爾蒂的！」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奧托的身邊扶住了對方的胳膊，「霍爾蒂是您推薦給我的，您當初跟我說讓我像相信您一樣相信她，為什麼這時候卻……」

奧托看了眼奧莉薇，隨後搖著頭又將目光轉移到了霍爾蒂的身上，「霍爾蒂……」他輕喚了一聲隨後又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道，「米特維拉你告訴我，如果說猶塔人在波利亞或者啟示星獨立了你會去那邊嗎？」

米特維拉-霍爾蒂仰頭看著奧托，過了許久才答非所問地輕聲回答道：「奧凶王室除了公主殿下之外的人根本不足以持國，各個自治星權利分撥不平衡也存在巨大的隱患，在我看來也已經不足以挽留了！」

「果然是這樣嗎？所以霍爾蒂才會在沒有自己的那個未來成為那樣的一個人？」想到這裡的奧托輕聲看了口氣，一種無可奈何的宿命感充斥在了自己的腦海中，對於霍爾蒂的事情有些又痛的按揉著太陽穴的他揮了揮手說：「那你就……」

沒想到沒等奧托說完，霍爾蒂卻搖了搖頭伸手揭開了自己的面具搶先說道，「但您是我的導師、我的父親，我不會違背您的意志！」亞麻色的長發如同瀑布一樣披散下來，面具之後的是一張蒼白的臉龐，她那雙漆黑而又不詳的眼眸充滿了堅定，「我是猶塔人，但我也是導師您唯一的養女，您的意志只能由我來為您貫徹！」

「霍爾蒂？」看著那雙不詳的雙目，奧莉薇有些驚訝得瞳孔收縮，她轉頭看了一眼臉上帶著無可奈何地笑容的奧托，然後走到了霍爾蒂的身邊驚訝地說道，「沒想到你竟然也是女孩子，而且還是導師的養女！之前真是太失禮了。」

奧莉薇的態度不但讓奧托鬆了口氣也讓霍爾蒂看上去放鬆了一些，她對著奧莉薇領了個軍禮隨後搖了搖頭回答說：「沒關係，公主殿下。」

「叫我奧莉薇吧？」奧莉薇的眼神帶上了幾分落寞，「我現在大概也已經不是公主了！」

「公主殿下，如果您放棄了，那就把您公主的尊號借給我！」霍爾蒂的話語有些大逆不道，不但讓奧托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而且那些士兵們甚至都舉著槍向著她靠了過去。

奧莉薇揮手制止了那些士兵，她上下打量著雖然霍爾蒂那張普通死屍一般蒼白的臉頰，隨後搖了搖頭問道：「你要這種東西有什麼用？」

「導師需要您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那我就讓您成為大匈牙利的國王，我會幫您掃清所有的敵人，只要將這個尊號借給我就好了！」

「你、這是在對我進行逼宮嗎？」

「並無不可！」

「米特維拉！」奧托有些氣憤地用拐杖敲擊了幾下地板，然後大聲制止了霍爾蒂的直言不諱。

但奧莉薇則輕拍著奧托的胸口一邊平復著他的呼吸一邊自信地輕笑著對霍爾蒂說：「你要的只不過是玩具一樣的大匈牙利，而我的目標是整個奧凶，是解救我的父王，是復仇！」她高傲地仰著頭看著只比她高一點兒的霍爾蒂，「你那種玩具還配不上奧凶長公主的尊號！明白了嗎？」

霍爾蒂點了點頭，重新看向了奧托出聲問道：「導師，需要阻止公主殿下嗎？」

「不用！」奧托摸了摸奧莉薇的金髮然後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那個大號的「養女」霍爾蒂，然後又低頭看向了乖巧的奧莉薇，「她的理想非常好，如果不是為了恢復她的帝國的話，根本就不需要大費周章地帶上公主衛隊。」奧托說著又看向了霍爾蒂，「就像奧莉薇說的，大匈牙利這種玩具，你一個人就可以做到。」

「導師……」霍爾蒂泯了泯嘴，蒼白的臉上竟然帶上了些許潮紅，她低頭輕喘了幾聲之後才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開口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聽到了霍爾蒂的問題，就連奧莉薇也抬起了頭有些期待地看向了奧托。

「當然是等了，等到那些恥辱的條約給人民帶來痛苦，等那些跳樑小丑吸飽了民脂民膏，等人們能重新回憶起哈布斯堡家族的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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