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暗流
「你們考慮好了嗎？」灰暗的房間里幾個看不清面目的男人圍坐在小桌前，不知是誰先開了口，隨後就變成了激烈而又壓抑的低語，最後卻又一次沉默了下來。
坐在外圍的一個人彷彿是對這種令人窒息的壓抑不滿似地站了起來，「你們這些人到底是在猶豫些什麼？」那個聲音正是之前開口問話的那個人，他說著抬起了頭一雙涼著紅色光芒的詭異圓形眼目微微照亮了周圍的環境，將剩下那些人身上的軍裝給印了出來。
「現在也只有你們幾位還在堅持著不肯團結起來了吧？」那人說著搖了搖頭輕輕地走過每一個人身後，像是撩撥似的用著誘惑的語氣誘惑著他們，「大匈牙利同樣是我們可以追求的東西，與其被那些暴民給踐踏，不如就由我們來主導這次的革新吧？」
眾人借著那詭異的紅光互相打量了一下，隨後立刻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邊上閉眼坐著的那個留著雪白山羊鬍的男人。
「可是陛下已經下令放棄武裝了。」山羊鬍說著搖了搖頭，「萊茵哈特家族是絕對不會因為你這種莫名其妙的人而違背陛下的命令的！而且對我來說外面的暴民比起你們這些野心者來說一點兒都微不足道！」
「是嗎？萊茵哈特卿？」清脆的身音從閣樓上傳了過來，隨後攙扶著奧托的奧莉薇就出現在了樓梯的轉角，「您的忠誠可真是讓人欽佩。」
「公、公主殿下！」
「貴安，勞倫斯大師。」奧莉薇對著山羊鬍男人正式地問了聲好，隨後在一群起身行禮的軍人們注視下氣度雍容地坐到了萊茵哈特-勞倫斯的面前，「所以，現在能否告訴我這個野心家您心中最後的答案了嗎？」
「公主殿下……」勞倫斯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對著奧莉薇反問了一句，「能否告訴我之前的幾位同僚是否……」
「嗯，財政部委安東尼、後勤部長拉姆塞、前進軍副軍長哈魯特姆……」奧莉薇慢慢地說完了一長串的名字然後緊握著自己的指節淡然地微笑著用不在意的語氣繼續道，「他們都不幸地因為極端分子的刺殺而喪命了。」
聽著依舊這個看上去和在薩拉星時沒發育多少的血腥公主如此平淡地說出了之前就坐在同一個房間里的同僚們的死訊，所有人重新又變得躁動不安起來。
勞倫斯挑著眉毛在公主衛隊的監視下走到了奧莉薇的面前，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更多的卻是另一種彷彿壓抑著的情緒，「所以，我們沒有選擇了嗎？」
「不，你們可以選擇。」奧莉薇似是不在意地回望了一眼身邊的奧托，然後輕舒了一口氣又帶著笑意地仰頭對勞倫斯輕聲說道，「生存、或者死亡，這、本就是一個選擇，不是嗎？」
氣憤變得凝滯，奧莉薇聽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奧托那越來越清晰的喘息，對勞倫斯漸漸地有些失去了耐心，可就在這個時候，勞倫斯卻先一步低聲笑著打破了沉默。
「公主殿下您這份果斷彷彿讓我看見了您的爺爺弗朗茨一世陛下重現在我面前，這份雄姿已經足夠稱得上是奧凶帝國的主人了！」勞倫斯感嘆著半跪了下來，雖然已是一個老人，但他給人的感覺卻像是燃燒的火焰一般驍勇異常，「我會為您效忠的！讓萊茵哈特家族再一次為哈布斯堡的偉人們而征戰吧！」
「萊茵哈特卿你可真是有點老得讓人感覺遲鈍了啊！」奧莉薇嘆著氣起身接過了霍爾蒂遞給她的長劍，隨後將銳利的儀式劍插在了勞倫斯的面前，「不過我希望我的等待和耐心是值得的！」
「那是當然！」勞倫斯二話不說起身拔起了地上的長劍，然後當著奧莉薇的面扔掉了自己身上那把由那個退位的弗朗茨所贈送的華貴長劍，轉而又將奧莉薇給的合金儀式劍佩在了自己的腰帶上，「果然我還是喜歡這種長劍，奧莉薇陛下。」
「那是當然！」一直留意著奧託身體狀況的奧莉薇說著轉過身就準備離開，「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想作為近衛軍的大元帥的你應該有能力指揮這些忠誠於帝國的人下定決心吧？」
「交給我吧，陛下！」
「叫我殿下。」奧莉薇說著搖了搖頭，然後就帶著被霍爾蒂攙扶著的奧托離開了這間密室。
……
非常順利地拉攏了本土第一軍功家族族長勞倫斯之後，奧莉薇扶著疲勞地奧托重新回到了那座已經被改造為據點的古老禮拜堂，越過了那些裝作信徒的士兵，他們重新回到了禮拜堂下層的秘密防空洞中。
「呼，呼……」奧托喘著氣閉目坐在沙發上跟腦袋裡的凱迪鬥智斗勇，而奧莉薇則有些擔心地給奧托弄了些皇室專用的營養劑放在杯子里遞給了對方。
「老師，為什麼您最近的精神越來越差了？醫療器卻說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奧托雙手接過了杯子將裡面乳白色的液體吮吸乾淨之後，才稍稍平復了下來，「沒關係，我只是累了而已。」
【你不打算告訴她嗎？你現在只剩下五個月時間。】
奧托微微地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身邊乖巧異常的奧莉薇，隨後輕嘆著忽略了那個不解風情的系統，微笑著對奧莉薇誇獎道：「你剛才的表現得很好，這樣的話你手中的力量就更壯大了。不過讓你說出那種台詞真是抱歉了。」
「沒關係的老師，畢竟我是奧凶帝國的長公主，這些事情不算什麼。」奧莉薇搖了搖頭，她蹙著眉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輕咬了一下嘴唇將那些浮現在腦海中的槍聲和慘叫又埋回了心底，「只不過廢了這麼大勁拉攏了軍方似乎並沒有什麼用吧？我們的軍隊肯定會被肢解的。」
「那是當然。」奧托點了點頭，「他們可以肢解軍隊，卻不能抹去軍人腦中的戰術素養。」
「可背負了戰敗之名就算是擁有將官，沒有戰術機器人的話，一切也都是空談而已。」
「所以說，接下來就需要讓別人來幫我們一把了。」
「誰？」
「那些極端分子。」奧托微笑著卻突然咳嗽了起來，他顫動著肩膀又搖了搖頭拒絕了奧莉薇的攙扶轉而說，「奧莉薇，你也累了，就先去休息吧，接下來我需要跟米特維拉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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