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77.故態復萌

阿爾芙在對費什談判時玩弄文字遊戲的事情雖然讓奧托很有意見，但奧托卻也沒有辦法現在公正的角度去拆穿自己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弟子，只能由著費什懷著那可能永遠不會被盼望來的支援去幫阿爾芙籌集來普魯士所最緊缺的資金。

奧托不是什麼「正義的夥伴」，從根源上來說他記憶中屬於老奧托的那部分也只不過是一個與阿爾芙相同的無恥政客而已，至於現在意識主導的這部分也沒有絲毫偉光正可言。

但阿爾芙的行為卻還是讓奧托感到疑慮重重，因為他從這件事情中嗅到了非常危險的信號——背叛！

背叛下屬、背叛盟約、背叛協力者、甚至是背叛自己的原則……縱然奧托非常篤定此時正翹著二郎腿坐在自己辦公桌上一手啃著蘋果一手拿著報告翻閱的阿爾芙不會叛逆到對自己有什麼不好的想法，但光是這份逆反就足夠讓他心焦了。

沒有選擇的阿爾芙就像是野獸一樣不會循規蹈矩，沒有規律可言，這也代表著自己的看護和補救最多也只是讓尊敬自己的阿爾芙暫時收斂了而已，即使憑藉著這份收斂讓普魯士和平崛起了之後，只要沒有了自己的話，這個女人絕對會很快就故態復萌地忘記自己所有的囑託變回原來的樣子。

想著奧托抬起頭瞥了一眼坐在那兒笑意嫣然的阿爾芙，隨後微微嘆了口氣對著她喚了一聲：「阿爾芙……」

「嗯？」阿爾芙有些走神地應了一聲之後也沒有在意，而是自然地將咬了一半的蘋果遞到了奧托的面前，「給。」

「不用。」

「嗯？」阿爾芙這才回過神來似的看向了奧托，「老師你有什麼事嗎？」

奧托看著轉過頭來的阿爾芙又猶豫了片刻，隨後才輕聲問道：「你，跟我回家吧？」

「回家？」阿爾芙的聲音突然帶上了些許雀躍，「我們回巴伐利亞嗎？」

對於阿爾芙意料之中的情緒反應，奧托卻搖了搖頭，「回布達佩斯。」

「砰！」蘋果被重重地摔在了一邊的門板上發出悶響，阿爾芙在聽到奧托說出布達佩斯之後臉色就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她放下了另一隻手中的報告看著奧托語氣悚然地輕聲問道，「老師，你是在開玩笑對吧？」

「我不是在開玩笑！」奧托說著嘆了口氣搖晃著腦袋繼續道，「你的性格不適合參與到政治中去，跟我回家吧，我們去布達佩斯不也能像以前那樣生活？」

「我就是不想要再像以前那樣生活了才會選擇留在這裡！」

奧托有些愕然地看著阿爾芙，而阿爾芙對他的目光卻是絲毫不讓地與自己保持著對視，「哎。」最後還是嘆著氣的奧托移開了自己的目光選擇了退讓。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很清楚，隨著年齡逐漸成長起來的阿爾芙對自己的那份依賴早已經變了味道，而他對阿爾芙的感覺卻更加曖昧不清，充滿寵溺、擔心或者更只是簡單地縱容……

「何必呢？」奧托搖了搖頭，「你這樣只會讓我更擔心。」他說著停頓了一下又搶在阿爾芙爭辯之前補充道，「這不是說你比誰差，而是普魯士的政局讓你身處在危險中，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他又嘆了口氣說出了真心話，「我才對米特維拉做了保證，然後單獨過來找你。」

「那老師你就不該回去！」聽了奧托的話眯起了眼睛的阿爾芙看上去安靜了下來，但她的話語中卻連一絲感激的情緒都沒有，反而透著一種得逞似的雞賊感覺，「老師果然還是更喜歡我吧？那為什麼還要回去呢！」

奧托無奈地聳了聳肩，他沒有再去跟對於米特維拉的事情特別斤斤計較的阿爾芙再去爭辯什麼，而是有些泄氣地對著她輕聲勸道：「我是擔心你！」

「普魯士不安全？哈！」阿爾芙起身將之前丟在桌上的文件整理好放在了奧托的面前笑道，「老師你看看！現在的普魯士遠比匈牙利亞更值得發展下去！」

「可奧莉薇跟米特維拉都在匈牙利亞」奧托顯然不會在這個時間點上對阿爾芙說出這兩個人的名字，他只是略微皺著眉毛頷首看向了那個文件。

阿爾芙拍到自己面前的文件看上去很普通，白紙的封面除了一個編號和紅色的印戳之外上一個字都沒寫。

「絕密文件？」奧托想著抬起頭看了一眼阿爾芙，隨後也沒多想就拿起這份文件翻看了起來。

似乎是為了防止信息泄露之類的問題，這份文件沒有經過任何機械處理，就連那上面帶著幾分潦草趕工痕迹的字跡看上去都是完全靠手寫的完成的。

「後備金補充情況？」奧托輕聲讀出了文件第二頁上的大標題，然後又抬起頭一邊摩挲著因為用力手寫而在紙面上留下的凹痕對阿爾芙問道：「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麼？」

「因為老師的功勞，我們的後備信用保證金終於停止負增長了。」阿爾芙雖然這麼說著卻無所謂似的聳了聳肩，「那群猶塔人也是意外的單純，就跟米特維拉一樣，雖然腦袋很聰明，卻太容易猜透了！」

「這兩者之間沒有關係吧！」奧托無奈地苦笑著聳了聳肩，隨後又低下頭繼續讀起了報告的內容。

報告應該是霍夫曼寫的，所以在敘述上非常對於數字的部分描述得非常簡略，反而是對於很多比率上的東西提的更多，比如民眾支持率，信用點流通兌換率，還有就是戰爭支持率。

「warsupport？」奧托念著這個特意用其他文字類型寫出來的、還被阿爾芙或是其他瀏覽過的人劃上了紅圈的字眼不由皺起了眉頭，「你準備動用武力？」

奧托的聲音帶著不可思議，就像他完全沒有想到在普魯士解決了經濟隱患依舊還會步入戰爭一樣。

阿爾芙聳了聳肩隨即搖了搖頭，正當奧托準備追問這個報告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她又轉身從果盤上重新拿了一個蘋果啃了一口開口說道：「暫時還不會，經濟復甦才剛剛開始，阿爾伯特他們那邊的軍工廠也還需要時間鋪設生產線。」

聽到了阿爾芙的回答，奧托有些氣氛的站了起來：「為什麼？」

聽到了奧托的問話之後，阿爾芙轉過身輕皺起眉頭沉默著啃了幾口蘋果，隨後卻語氣輕鬆地回答說：「不是挺好的么？如果星域里只剩下普魯士的話，老師你就哪兒也去不了了！」說著她轉過身來對著奧托露出了一臉燦爛的微笑。

「你！」

「好了，老師，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但這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所以請你相信我吧！」阿爾芙說完就回過了身又皺著眉頭輕咬著嘴唇推開門走了出去，「我會保護好老師的，誰也搶不走！任何人都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