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北極局
得仙者，超脫塵世，鸞姿鳳態，鴻衣羽裳，縹緲逍遙。見玉宇瓊樓，見雲堦月地。
執仙者，勾魂仙鈴，醉世硃砂，千年仙壽，九天帝君。得百世流傳，得萬古景仰。
修仙世，已歷萬年。治仙災，立規制約。故，仙鈴響，硃砂現，帝君立。
我飛升不出兩年，卻得紫薇大帝親自所引，得執仙之名。這要是被那些嘴碎的仙君知道，不出一炷香，定會齊齊來找我的麻煩。
「殿下，江夢自知能力尚淺，得殿下親自所立，江夢惶恐。」在仙界，千年過後還是籍籍無名的仙君可是一抓一大把，我也自知得帝君之名是如何的困難，所以沒敢奢望能很快就飛黃騰達。現在北紫帝卻親自助自己，實在是心虛得很。
「江夢，助你是因為有求於你，或者說是你們。」北極大帝低下了頭，似乎是有點慚愧。
我聽懵了，北極大帝，居然會有求於，我們？「殿下莫開玩笑了，為殿下效力，是小仙的福氣。」
「江夢，你別被他騙了，他是讓我們去送死。」林耀雲不知什麼時候清醒過來和方辭一個態度。
「笑塵，此話怎講？」到底是什麼會讓大家情緒如此抵觸。
「哼，殿下，你不自己說么？」方辭上身未著半縷，大言不慚地說道。這等失態，實在是令人惱火。
「方辭，你別太放肆！」看他那副樣子，又聽他言語，我實在是厭惡得很。
「放肆的是他才對。他要我等替他背負罪名，他要我等墮仙入魔，他是把我們往地獄里攆。」方辭突然逼近，每一字每一句都在我耳邊嗡嗡作響。
我被方辭吼得怔住，瞪著方辭，良久說不出話。
「正如他們所說，我欠你們。你無需擔心其他仙君看法，我自有定奪。」北極大帝看著我，他的神光似乎黯淡了下去。
「呵呵，從此不入仙界，自然聽不到有人嚼舌根。」方辭似是真的很憤怒，一直惡語相對，但是北極大帝卻不反駁，證明此事確實非同小可。
「殿下，不知是何事，是否可以告知江夢一二。」我也嚴肅起來，如果當真如方辭所說，那豈不是九死一生。
「我要你們替我阻止一個人，四方太極，我的胞兄，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北極大帝說出勾陳大帝之名，我驚訝得無以復加。
「殿下…莫非是在開玩笑？」我實在是難以想象，居然要自己連同五君阻止另外一位大帝，莫非自己是在做夢？
「聽到了嗎，他這分明就是要我們送死。」林耀雲情緒突然激動，把池子里的水攪得亂七八糟。
「而且，還要我們唱黑臉，對勾陳大帝！」林耀雲一通大吼，就差沒直接上手了。
必死無疑，這是我聽完的唯一想法。能不能阻止暫且不說，光是和大帝作對，就判了我們的死刑。此時仙界正是繁榮之時，僅憑仙君數量就足以碾壓五人。
我也終於理解了眾人為什麼會如此不忿，開口問道：「殿下，能請問緣由嗎？」阻止一說，本是正義之趨。但是要他們做壞人來阻止，那可就大有文章了。
他們一是不知勾陳大帝何事需要阻止，二是不知要如何阻止，本可以拒絕。但是北紫帝卻先一步設局，逼他們作出這個唯一的選擇。四位仙力盡失的仙君重獲新生，其中一位還直接點了帝君。如此一來，便沒有了拒絕的權利。所以起碼知其根本緣由，尋找迴旋的餘地。
「他毀百世凡間，助魔神降臨，更是讓你們背負罪名，借刀殺人，借你們之手叛亂仙界。」北紫帝說得輕描淡寫，卻不知我已經被震驚得快要窒息，我吞了吞口水，又問：「為何？」
「為我。」北極大帝痛心疾首，眉頭緊皺低下頭去。繼續說道：「為我立眾仙之首，得眾神之巔。」
我差點沒罵出口，我控制住了自己，內心已經完全無法平靜，像是馬上就要脫口而出：「您行行好，閉嘴行嗎？」
「哈哈哈，他為了你逆天而行，本是罪惡滔天。你卻瞞天昧地，為虎作倀，現在又要讓我們來當替死鬼，來結束你和你兄長那可笑的遊戲。殿下，不愧是殿下。」方辭已經是在明目張胆的聲討北紫帝了。誰也沒有想到，魔界那一趟，居然會惹到如此大麻煩。
「我知道你們不甘，但是事已至此，你們不得不助我，還請見諒。」北極大帝全盤托出，似是如釋重負，苦笑著。
自清醒以來，就聽方辭一直在抱怨，但是卻從沒有拒絕過。想必大家心裡都明白，要斗，是鬥不過大帝的。
如今他們已是眾矢之的，不得不按照北極大帝布好的局來走。想要反抗恐怕也是在做無力的掙扎。其他人想必也是一邊懊惱，一邊悲憤，但是結局早已寫好了。
「殿下，還請細說吧。」到現在我內心已經放棄了掙扎，既然要死，不如死得明明白白。
北極大帝點點頭，抬起手一揮，眾人便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西天帝仙殿。
「殿下，為何主動來尋勾陳殿下？」我看著這仙殿極其眼熟，因為不久前剛來過這裡，打算來詢問青淵的事宜。也是因為那一天，幾人才去了魔界，發生了那些事。
「進去就知道了。」北極大帝抬腳走進了仙殿，眾人緊跟其後。我心中不解，心道：「怎麼了，難不成親自找人來對峙？如此大膽，如此荒唐？」
「北極，你來了，有何事？」見到勾陳大帝，眾人都不得不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來幹嘛來了？
「思華，顯出真身來，他們不礙事。」北極大帝看著眼前的人，雙指輕點了勾陳大帝的眉間，下一秒勾陳大帝就變成了其他人。
「發生了什麼？」我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大變活人，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真的沒有看錯。
「殿下神通廣大，小仙佩服。」這要是換個接受能力差點的小仙，指不定已經跪下了。
「魔道人間已是五百年，而思華在這也假扮了五百多天的勾陳上宮，兩年前，兄長便消失了。」北極大帝拍拍思華，說了一句：「辛苦你了。」
思華搖搖頭，又朝眾人鞠了一鞠，這才又變回了勾陳大帝的樣子，離開了。
四極大帝其一的勾陳大帝居然一年多以來都是假冒的，這要是說出去，那得亂成什麼樣。
「殿下，凡間那青淵莫非就是勾陳大帝？」我大著膽子問了一下，雖然內心早有答案。
「是，兄長的事，我已經盡量隱瞞了，仙界之中知此事的，只有你們。」北極大帝嘆了口氣，滿是無奈。
我回想起魔王榮揚那一句主人，回想起青淵這五百年不咸不淡地害人，回想起魔界那得天獨厚的環境。如果是西天帝的話，完全有可能。
「只有我們？為何只有我們？」我不是沒有奇怪過，為何青淵無人管，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因為其他人完全不知曉。
「只怪你們六人相識，只怪你們六人是因青淵相識，只怪我無法對你們使用換念。」北極大帝所說實在是令五人個都摸不著頭腦。這理由是不是過於牽強？為何偏偏就不可以對六人使用換念呢？
方辭哼了一聲說道：「只怕是選中我們，故意讓我們入局。」
方辭所說的確有一定的依據，畢竟讓他們去魔界的，正是奉了北極大帝之命的勾陳大帝，或者說思華。
「如果真如你所說，事情就不會這麼複雜了。」北極大帝說完，看著林耀雲和宋逸說道：「只怪當初救了你們，才釀成如此大錯。」
林耀雲和宋逸都是一驚，互看一眼異口同聲的問道：「殿下所指何事？」
北極大帝搖搖頭，說道：「不記得就對了，因為你們早已在飛升之時，換念就開始發揮它的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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