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山風涼
「仙君，仙君，你別走啊。」我上前拽住一個人。
「你煩不煩，說了我不知！」無衡仙君一把把我甩開就要逃。
「仙君，你一定知道，你就告訴我吧。」我怎麼會這麼沒用，什麼都要求人。關鍵是還求不到！
「我現在就改名！我再也不是百曉，我是千不知！」嚴重到這種地步？
「你幫幫我吧，我真的不知道該去問誰了。」想到我一孤寡小仙，要是再不和這個世界找點聯繫，恐怕就要與世長辭了。所以說為什麼一個人都不肯告訴我五君他們發生了什麼？
「哎喲喂，你饒了我吧。我惹不起，我連躲都躲不起了嗎？」我只是問了他五君的真實身份，怎麼這人就被逼成這樣子了？
我看無衡就差沒把自己舌頭割下來扔我臉上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再追問下去，只好任他離開。
唉，看來我這心結還是沒有希望解開。
不過看百曉無衡這反應，更是證明他們五個實在是大有問題，但是，到底是什麼呢？
我一天比一天愁，再加上近些日子我幫著白沐處理仙祉的分配管理，更是讓我焦頭爛額。今天好不容易得空，我打算逃下凡去，逛逛那廟會，放鬆下心情。
生活過得再糟糕，還是得硬撐著。老天是公平的，無論你什麼身份，都有著相對的煩惱。
現在的我，只不過學會了順其自然。
禍亂凡界的魔族已除，現在正是和平的時刻。熬過了最艱難的黑暗，即使是陰天，也還是會天亮的。
那只是一條小街，並不是特別多人，但是卻很熱鬧。這裡喚作同佛縣，城邊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小地方。但是虧得風調雨順，這裡的人都過得安定富足，悠然自得。
在仙界我就有感覺，這裡的人邪氣很少，多的都是喜氣。在周圍的幸福之中留我一人孤獨，這樣的感覺，想必十分奇妙。我頭腦發熱，竟然這樣虐待自己。但是事實證明，近朱者赤，看著旁人如此幸福，我竟然也有些忘懷地開心。
街道燈光輝煌花燈滿街，看著十分喜慶。我與一人擦肩，我故意輕輕地撞了他一下，他反而回過頭問我：「沒事吧，對不起，我有些趕時間撞到你了。」我朝他搖搖頭，繼續向前走去。那人反而叫住我：「這位公子，前邊有表演，你不去看看么？」
我本想就這樣回去，但是聽他發問，我不好拒絕，只好跟他一起同行。
「那表演可好看了，昨晚人少，今晚說不定就多了。」那人普普通通，聽他說的他現在是個私塾的先生。每天看著那些可愛的孩子就想趕快成個家，問我有沒有認識的姑娘可以牽牽紅線。我擺擺手，說我自己也是獨自一人，雲遊此地，並無認識的人。
他斯斯文文，和他說話特別舒服。他跟我說了這地方的民俗風情，趣談傳聞，甚至連哪一家菜好吃都給我說了個遍。我也愛聽，總覺得我也變成了這裡無憂無慮的一份子。
「就在前面了。你可看見了，那盞燈。」他指著前方人潮湧動的地方，加快了腳步。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盞巨大的花燈，特別地醒目。
我心想這裡表演的節目該不會是花燈展吧，那就有些無聊了，我對這類的猜謎可是一竅不通。然後我就聽到一串鈴鐺響，那聲音像極了方辭那日和魔神對戰時響起的清脆，我不禁被吸引了過去，發現眾人正圍著一個人跳舞。那聲音就是他身上發出來的。
我也知道鈴鐺聲音差不多，說不定只是我想太多，但是當我看到那個人時，我還是被震驚得說不出話。
竟然是青淵。
雖然他以輕紗掩面，但是我還是一眼認出了他。他玄衣絳裳，頭戴簪花，面點紅妝，舞姿婀娜，竟然是扮了個女相。給人的感覺也十分不一樣，竟然十分地溫婉撩人，與之前的靜謐聖潔有些不同。
西天帝應該被玉帝囚禁了才對，這個青淵又是何人？
我不敢驚動他，跟著眾人一同看完了他的舞，他胸膛起伏略微有些急促，顯然是有些累了。還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珠。明顯陽氣不足，陽壽將近。這就稀奇了，他居然是個凡人。所以說他與那個青淵居然並無關係嗎？
周圍的人紛紛都鼓起了掌，他朝大家鞠了個躬，跟著一個隨從離開了，大概是他表演完了。我連忙跟了上去，卻被剛剛的那位先生攔住了去路。
「公子，你要去哪。他，我可勸你深究不得。」那人突然嚴肅了起來，更是弄得我好奇心大起。
「哦？這是為何？」我也不著急追去，剛剛已在那個青淵身上放了東西，待會再去尋也不要緊。
那先生把我拉到一旁，故意選了個人少的地方對我說：「他是要獻祭的人，當然碰不得。」那先生左顧右盼確定沒人注意到我們他才在我耳邊非常小聲地說道。
「獻祭？」我十分震驚，這地方居然還保留著活人獻祭這一說法。頓時覺得這處同佛縣的和平顯得如此詭異。
那先生像是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捂著自己的嘴一陣懊悔。
「你瞧我這嘴，這是我們這兒的傳統。老祖宗留下來的，居然給你一個外人說了去。」
我瞧他不似這般愚鈍之人，就覺得這其中有蹊蹺。為何要裝傻故意讓我知道？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說的。」我不拆穿他，只想看看他到底想幹嘛。
「我看你也不是嘴碎的人，只是這事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可是要遭長老怪罪的。」那先生又看了看周圍，生怕被人聽到。
我看他裝得有模有樣，心裡一陣好笑。長老？果然是有問題。
「這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哪會怪你。」他連我需要找的正主都說出來了，這是不是太明顯了一點，但是我還是要繼續裝傻下去。不能讓他看出端倪。
「其實我也信你，算了，說都說出口了，我也不好收回了。前邊有個酒樓，去那我給你細細說。」那先生帶著我來到城中一處酒樓，山風涼。我們點了幾個小菜，坐在角落裡說起故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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