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糾纏
白清雖然看似聽著姑娘家們嘰嘰喳喳的聊天,眼神卻總有意無意的向著溪水邊的馬車看去。
其實不僅僅是她,這一圈的世家小姐們都有著無甚心思閑聊。
她們身為女子,自然是不能進那污穢之地的。雖然對青樓女子多有鄙夷,可心底里也還是有幾分好奇。
到底為何,男人們會對那污穢之地的女子念念不忘呢?
而這位青羽姑娘更是奇特的很,無法出聲,蒙著面龐。哪怕這樣,只憑藉一雙眼睛和盈盈身姿便吸引來眾多目光。這讓這些深閨里的少女,暗暗生了幾分嫉妒。
而此時,前去搭話的幾名公子已經回來了。
「如何?青羽姑娘同你們說了什麼?」
問話的是常樂戶。方才他也想同去,可是他還從未在青樓之外與這些女子有接觸,到底有幾分猶豫。
「你也是痴了,都忘記青羽姑娘患有喉疾了。」
其他的人雖也有好奇,但也比不上常樂戶那般心焦,聽到此話不由覺得好笑。
一陣鬨笑之後,被問的公子們這才回到:「她們亦是來踏青的,隨身並未帶琴,怕是無法為我們助興了。」
常樂戶聽到此話,所有所思的看著遠處的兩名女子。
兩人舉杯遙遙一碰,秀娘仰脖豪飲,而青羽則扭過頭微抬起面紗。
她的動作極快,還有寬大衣袖的阻擋。偏偏那不過一瞬,他看到她的下巴,弧度溫柔。露出的那一小片肌膚白皙而嬌嫩。
他再眨了眨眼,便已經再看不見了。心中略有遺憾的不斷回味方才看到的一幕,卻只覺得越發的心焦,小腹處漸漸升騰起火焰。
常樂戶有些煩躁的將面前的酒一口飲盡,到底起了身。
「我也去會一會青羽姑娘。」
而剛剛回來落座的公子中,卻有一人趕緊拉住了他。
「樂戶兄,還是別了吧。青羽姑娘今日只是想安靜踏青,方才上山還扭傷了腳不便行動,還是不要打擾比較好。若是想要見,過幾日我們一起去紅袖樓便是了。」
這幾位已經全然忘記自己便是第一位去打擾之人。此時因與青羽曾經近了幾分,居然生出錯覺,好像自己與他人有何不同了一般。現在倒堂而皇之的擺出了護花使者的模樣。
常樂戶心中對他們十分不屑,可礙於他們的父親同屬信王陣營,也不好直接反駁。
「既然還受了腳傷,那更要問問了。萬一青羽姑娘需要什麼幫助呢?難道還要如同方才一般,任由一名下等車夫攙扶呢?」
幾人面面相覷,一時無話。
而那邊,秀娘又倒滿一杯,心情終於有些愉悅起來。
「你別說,你這次出門踏青啊,估計下個月紅袖樓的生意會好上不少。」
看著秀娘得意忘形的樣子,白楚不免有些好笑:紅袖樓何時缺過生意了。
怎知秀娘長嘆了一口氣,嘀嘀咕咕起來:「水心這個傻丫頭,居然為了一個臭男人……說什麼因為愛,還說什麼我不懂……我怎麼會不懂?我見了那樣多的人……」
後面已經聽不大清,看來已經是醉了。這還沒幾口酒便如此,大抵近來著實有煩心事,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白楚扭頭看向閑庭公子,對方微一點頭,已明白對方意思,便開始整理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他本想先把白楚送到馬車,卻被她攔住,眼神看向有些東倒西歪的秀娘。他無法,只得先扶起腳步虛浮的秀娘,向馬車走去。
白楚身後傳來一個男聲。
「青羽姑娘,這便要走了?」
回首,說話的正是常樂戶。他面色有幾分不自然的潮紅,正緊緊盯著白楚。
白楚微微頷首。此時對方居高臨下的姿態讓她有些不適,於是忍著疼痛努力站起身。
可是到底有些不穩,眼看著便要向後跌去。幸好常樂戶一把將她拉住,才不至於跌倒。
白楚亦是被嚇了一跳,急喘幾口抬頭,卻看見男子看著她,眼神帶了幾分迷茫。
「你到底是……」
一邊說著,他已經抬起手,靠近她的面紗。白楚想要掙脫,卻被對方緊緊拉住,無法脫身。
白楚心中頓生幾分悔意:若她今日聽了秀娘的話,現在也不至於如此被動了。情急之下,已經運起武功,想要將對方推開。
就在此時身後有一隻手扶住她的肩膀,將她帶著向後退了退,而常樂戶亦被輕輕推開。
「公子還請自重。」
常樂戶後撤幾步,勉強穩住身形。一抬眼,卻看見一粗衣車夫立在青羽姑娘的身前。
他自小習武,不應是會被這種人輕輕能推開的。定是飲的那幾口酒實在太急了。
而此時青羽已經轉過身,緩緩走向馬車,再不回頭看他一眼。
常樂戶心中有幾分不甘,說道:「青羽姑娘既腿受了傷,不如就讓小生護送姑娘回去吧。」
他暗含了幾分希望的緊緊靠著女子的背影,可惜對方只是恍若未聞,動作沒有半分停滯,徑直上了車,放下帷幕。
車夫坐上車,甩動起鞭子。
常樂戶面上的潮紅和恍惚,漸漸變成了狠意。
小小女子,居然敢如此對他!
忽然,他朗聲大笑起來。
「青羽,等到你得初夜被我拍下那日,你便知道後悔兩字怎麼寫了。」
此話說的大聲,不說馬車中的白楚,連坐的遙遠的世家姑娘們也聽得一清二楚。
聽到「初夜」二字,姑娘們都羞紅了臉,一個都如同鵪鶉般不敢說話,相互你看我我看你。
唯有一人面上浮起的卻是興奮。
初夜。
當初想到這個主意,就是為了讓她人盡可夫的。
一旦想到她從神壇徹底墜下的樣子,她就覺得痛快無比。
想到這裡她眼神暗了暗。
明日,必須把那人再叫過來一次了。
總有傳聞,說青羽美貌無雙。這些話聽的她心慌。她需要那人帶她親自去紅袖樓看一看,親眼看到白楚臉上滿是無法恢復的傷疤,她才能放下些心。
她面上笑意實掩不住,身旁的武家姑娘不由感到幾分奇怪,多看了她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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