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不知所起
孝城這才從門外進來，在沐雲帆對面坐下，還沒來得及回話，沐雲帆面帶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道：「坐邊上去。」
孝城懵懵懂懂的挪了位置，坐到沐雲帆邊上，這才道：「經過楓葉林時確有一隊人馬欲行不軌，已經全數除掉了，三爺，方才你怎麼不與莫三小姐說替她找了一處別院的事兒？」
「就你話多。」沐雲帆起身出了門。
莫冰顏到綢緞莊買了兩身男裝，與桃夭兩人換上，便去了城門口。
才到，就見莫城帶著幾人與方才跑去傳信兒的小廝一起往城裡走，莫冰顏上前，問道：「莫城，別院找到了？」
莫城見莫冰顏穿了男裝，也知曉出門在外，人多眼雜，女兒家多有不便，便瞭然了，道：「公子，說來也是巧，我帶著人方進城逛了一圈，便找到了。」
「可有帶著爹爹的文書去縣衙問過？那宅院來路如何？」莫冰顏又問。
莫城與莫冰顏一道兒往景萊客棧走，他拍了一下額頭，懊惱道：「方才走得急，未曾想到這一層厲害關係。」
「無事。」莫冰顏也不好因此責怪這個跟在莫延昶身邊幾十年的老人，便道：「先回客棧罷，時辰不早了，你們可是用過午飯了。」
莫城搖了搖頭，道：「不曾，想著老夫人昨晚歇息得不好，便想早點來告知公子，不想公子想的這樣周全。」
「你帶著他們先去用午飯吧，這路上把那宅子的事情與我說說，等下你歇著，我去縣衙走一趟。」莫冰顏雙手背在背後，邁著外八字，頗有幾分男兒架勢，道。
那宅子高大氣派，門口雖是開在街市上，小門戶，可庭院里別有洞天，左右莫冰顏與慧明君主就祖孫兩人，院子也夠用了。
莫冰顏又向莫城問了租契一事。
到了客棧，莫冰顏找了莫延昶的親筆文書，帶著租契一起，與桃夭主僕二人去了縣衙。
如此折騰，雖弄明白了那宅子來路乾淨，租契也是正當，卻也過去大半日了。
入秋了，天色也比夏日黑得早，不知不覺間夜幕變降臨了。
莫冰顏先到客棧房中看了慧明郡主，見她醒了，便道：「祖母，都辦妥帖了，明早先讓桃夭帶人過去打掃，午後便可以入住了。」
慧明郡主拉著她的手輕拍了拍，道：「你辛苦了。」
「是啊，郡主，都是三小姐親自在跑上跑下的，今日顛簸了半日，硬是沒歇過的。」張嬤嬤先前還對莫冰顏有些意見的，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特別是今日，對她也頗有讚賞。
「祖母身子不適，冰兒是該要懂事些的。只是做得不好。」跑了多少冤枉路，只有莫冰顏與桃夭知曉。
莫冰顏私下交代過，讓桃夭不許在老夫人面前提，桃夭在委屈也只能在莫冰顏跟前嘮叨幾句，除此之外，也不敢多說。
「先去歇會兒吧，我這兒有張嬤嬤在呢，老毛病了，不礙事兒的。」慧明郡主就算再不喜她母親，莫冰顏到底是莫延昶的女兒，做到如今這份兒上，她心裡早就釋懷了，對她也頗有讚賞。
莫冰顏原本不願去的，但想著明日一早還要派人去打掃別院，還有許多事兒呢，便應下了。
回到自己房裡，桃夭不滿的抱怨道：「小姐為何不讓奴婢在老夫人面前說實話？老夫人若是知曉了小姐不易，知曉小姐全心全意為她少操心些，心中必然對小姐改觀，刮目相看的。」
莫冰顏坐到圓木桌旁，桃夭上前斟了茶，輕喝了一口，這才道：「祖母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你以為你不說，她便不知曉了？」
「奴婢愚鈍。」桃夭閉上嘴，不在說話。
莫冰顏笑了，道：「是有些愚，先去歇著吧，明日你帶人去清掃別院，咱們可能得住到過年呢。」
「小姐還笑得出來。」桃夭抱怨了一句，便道：「小姐這些天也不輕鬆，早點歇下吧。」
莫冰顏點點頭，待桃夭出去，她站到窗口前，望著外面熱鬧的街市，心中五味雜陳。
景萊客棧天字型大小廂房中，沐雲帆寫了兩封信，招來信鴿，隱秘的放在鴿子翅膀下，低語彷彿在交談，然後把鴿子放了出去。
「三爺，莫家三小姐回來了。」這時，孝城推門進來，道。
沐雲帆還望著鴿子離開的方向，道：「知曉了。」
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兒，沐雲帆低頭輕笑。
「公子，公子？」孝城莫名其妙，莫家三小姐回了客棧，這能有什麼好笑的么？
沐雲帆難得嚴肅的望著孝城，道：「若是秦掌柜回信兒了，即刻告訴我，不能耽擱的，知道么？」
「好。」孝城硬是不知道沐雲帆到底在為何事發笑。
沐雲帆從未見過有哪個女孩子像莫冰顏這樣，有些小聰明，做事有些笨拙，或許，她所有為人處世的道理都是從書上學來的，實踐起來並不容易。
京都郊外。
今日是秋獵的第一日，圍獵場上聚滿了王公貴胄。
莫家自然全數來了，忠勇侯府的趙家也來了。
趙學博在一眾世家公子的慫恿下正與秦饒比騎射；秦饒是京都出了名兒的文武雙全的好男兒，而趙學博是從軍回來的，身旁人一激，便不顧他大哥阻攔非要與秦饒比試。
莫澗顏遠遠的看著，聽著身旁的世家小姐小聲議論，尷尬得不知說什麼好。
秦饒曾與她有過婚約的，趙學博是她與李蘊娘現階段想要攀附的人兒，可從說話做事來看，他不急身旁的秦饒萬分之一；莫澗顏心有不甘，不願與這樣的人堪度餘生。
秦明心自上次沒約上莫冰顏之後，便棄了莫家，與曹太傅的孫女曹斐然走得近；就是那日在長公主府，秦饒托口不願見的那位。
「斐然，你看，饒兒在那邊比賽，我們過去瞧瞧。」秦明心拉著曹斐然往人群里去。
曹斐然小跑著跟上，她不能像秦明心一樣心眼大，不拘小節。
「秦公子人才卓越，文成武就，今日定是他贏。」不知是誰在身邊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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