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審訓孟和達來仍無進展，使得嘎拉曾大為惱火，他曾狠狠地給他幾個巴掌，但這個牧主管家仍不交待其主子的任何財產的數目與去向。

「打他沒什麼用，我們還是想辦法另找突破口。」代欽專為此開會討論過，但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把那個小婊子押來，」嘎拉曾正在氣頭上：「我就是把她的舌頭割了，也問出扎蘇的財產去向。」

「你們可別亂來，這些事與她無關，我也沒告訴她什麼。」孟和達來以為嘎拉曾真要割其姘婦的舌頭，急了，又開口說話了。

「那你說，」嘎拉曾擺手真要動手似的，擺弄著手中的蒙古刀，試試刀刃是否鋒利：「你只要把扎木蘇的土地、牲畜、財物的去向交待清楚，我們就把你放出去。」

「扎木蘇的土地，他去后旗前已全扔給租戶了，牲畜與財物全變賣，用來招兵買馬。」孟和達來說。

」那你為什麼不跟著你的主子走呢？他讓你留在這裡看房，搞女人的嗎？「

」他的房子，已沒人看了，我不願跟著去當土匪，所以留在這。「

」好，你不想說，行，把他帶走。「嘎拉曾一拍桌子，讓兩個站在門口的隊員把孟和達來拖了出去。接著就開始審問韓秀蓮。

」你與孟和達來相處多少年了？「嘎拉曾審視了眼前的這個少女一陣，冷冷地問道。

」三年，不，四年了。「韓秀蓮怯生生地答道。

」你是貧農吧？「

」是，叔。「

」誰是你的叔叔？你現在已與反動分子勾搭，走上與人民為敵的道路上。明白么？「

」可他只是管家呀，我怎麼知道他是反動分子呢？「韓秀蓮抽抽嗒嗒地說。

」反動牧主，土匪頭子的管家，不是反動分子，難道是抗日英雄嗎？「嘎拉曾猛地一拍桌子吼道。

」可我不知道呀，只知他是扎木蘇雇來的收租的。「

」狡辯！「嘎拉曾又是拍桌子。

」那你說「剛走進來，站在嘎拉增一邊看審訓記錄的的代欽轉身問韓秀蓮：」他最後一次向你家收租是什麼時侯？「

」三年前吧，他和我好后就說不再收了。「

」不收你家的租了，那他還收別的家的租嗎？「

」好象收。「韓秀蓮想一想：」前些時侯他也曾向我說去收租來著。「

」什麼時侯去收租的？向誰家收的？白天，還是夜裡？「

」這他倒沒說，那天只是對我說，今晚他去收租，讓我回家過夜。「

「你和他一起時間，是否有人去找過他？」嘎拉曾問。

「好象有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來找過他兩次。」

「你認識嗎？」

「不認識，那人夜裡來的，給他送食物。」

「你沒問過他是誰嗎？」

「問過，他說是他的哥，從奈曼來的。晚上他也沒進來，只與他在外邊悄悄談了一陣就走了。因為夜間燈光暗，我也未看清他，不過，他應是四十開外的人。」

「把她帶走，明天繼續審問。」代欽示意兩個在門口持槍而立的隊員。

「送食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呢？」嘎拉曾問代欽。

「我看有可能是扎木蘇的姐夫，我們上次不是去過扎木蘇姐姐家么？她家境不是很好，其村裡把好家定為貧農。」代欽說。

「我看扎木蘇的姐姐也不是什麼女東西。什麼貧農，就憑她有那個當匪首的弟弟，把她定為土匪都夠格。」嘎拉曾憤憤地說。

「這我們沒辦法，她那村不在我們工作隊管理範圍，我們也無證無據地去把一個被那裡的人定為貧農的人抓來，自找麻煩。」代欽說。

「我們可以通過旗政府與其所在地土改工作隊協調，把她請來不就行了么？」

「這也得有證據呀。」扎木蘇是反動牧主，大土匪。可他的姐姐在那裡被認為是貧苦人，我們總不能無根無據地僅憑這麼一點口供把她抓來吧？萬一她不承認，又上訴，我們就陷入很被動的局面。「

」那什麼辦呢？「

」暫封鎖消息，把孟和達來押回套包，由幾個隊員嚴格看管。從他被抓時的食物存量來看，那人再過一星期有可能再給他送食的來。「

」這辦法倒是好。「

」注意，關押時間把孟和達來的嘴堵住，以防送食的人來時他叫喊報信。另外，套包里看管他的人員，不得外出或高聲談論。套包附近的柳條叢里，也幾個觀察點。那人來后悄悄跟進。「

」好。「

」那人來時，套包外的觀測點立即有暗號報信，套包里的隊員即把孟和達來帶到門口站著，給那人開門。注意，把他的兩臂與兩腳全捆好。由一個隊員藏在其後，不要讓他動，開門后聽那人說什麼。「

」行，那我們是不是還審問他呢？「

」先不用，估計他也不會交待，僅憑其姘婦的證詞，問他也問不出什麼來。重要的還是設法抓住那個送食物的人，然全把他們分開審問，再憑他們的證詞上的漏洞，擊破他們的心理防線，撬開他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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