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水底密道
上回說到墓室中,眾人被牆壁上詭異的笑臉所迷惑而陷入幻覺之時,多虧了柳明生心智未被迷惑,及時熄滅了火把,又吟誦佛經讓眾人清醒了過來。杜宇見著孩子機警聰慧,又頗有膽識,心想若此次得以順利逃脫,一定要教這孩子認真讀書明理,好好培養他成人,將來或許能成就一番事業。
再說一眾人慢慢從幻像中清醒過來之後,方覺剛才發生的一切太不可思議,究竟這笑臉有何其他之處,竟能如此迷惑心智。柳明生見大家都逐漸恢復,便點起了一支火把讓墓室中明亮了一些,但光線仍不足以看清牆壁上的圖案。
於稷想到剛才的失態,便覺得十分不好意思的偷偷向雲靖所在的方向看去,只忘心上人沒有留意到自己的窘樣。因為墓室中僅有一把火把照亮,光線並不好,而雲靖又恰在柳明生的身後,因此火把的光正照在雲靖的臉龐上。又因為適才被笑臉蠱惑心智,雲靖剛剛大哭一場,臉上的淚水還未乾。於稷眼看著火把微光的映照下的雲靖一副梨花帶雨的姿容彷彿是瑤池仙子一般,卻突然發現雲靖身後彷彿有個光點在閃。
於稷忙叫眾人一起上前去查看。原來這面牆上雕刻的是「八仙過海」的壁畫,只是礙於適才的經歷,不敢把火把點的多,只能憑藉一隻火把的微光觀看壁畫:只見壁上人物刻畫的栩栩如生,衣袂生風,仙風道骨。於稷指出適才所見的發光之處所在,眾人順著指尖看去,原來是八仙之首的呂洞賓頭頂帽子上嵌的一顆夜明珠。一開始墓室內火把照的通明,未曾發現,只到眾人中了魔障,柳明生熄滅了大部分火把,墓室中暗了下來,這顆夜明珠才散發出了它的光輝。只是暗室之內,空間太大,而這一顆珠子僅僅是個大拇指肚的大小,因此不是於稷的視線專門向這個方向看來,也發現不了。
杜宇看著這夜明珠道:「以陳友諒的實力,即便兵敗如山倒,但幾件價值連城的陪葬品恐怕還是有的。可這個夜明珠在這裡就顯得難以解釋了,若說它是陪葬品,論品相和珍貴度實在也稱不上太高,況且還是這麼明目張胆的放在外面;若說它不是陪葬品,這孤零零的一顆珠子,就這麼嵌在牆壁上也是太難說通。」
夏之沁忽道:「這會不會是個機關?」
此一語點醒了行走江湖多年的杜宇和於稷,此時此情,恐怕這顆突兀出現的珠子的確是另有用意。若真如夏之沁說言是個機關的按鈕,那機關打開后是福是禍可就說不準了。
杜宇向眾人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正在舉棋不定之時,徐芸道:「八仙過海就是度過劫難,趕赴王母娘娘的盛會。造機關之人既然選了這個故事,我想這裡應當是個生門。」
徐芸的話雖然沒有很強的說服力。但當此之時,後面便是追兵,前面又無別的出路。因此,也只有在此一試,至於機關之後是生是死,只有靜觀其變了。
於是杜宇把手伸向了那顆夜明珠,可是無論是按壓還是旋轉或向外拉扯,珠子卻始終紋絲不動。杜宇道:「也許是我們的猜測錯了,這珠子根本無法移動。」
眾人正沉思這珠子到底是不是機關的按鈕,忽聽柳明生答道:「那也未必。先生們可還記得那金箔片和琉璃?這牆壁上是有蠟封的。」
杜宇道:「可是我適才轉動珠子之時,也未曾見著珠子上塗有蠟層啊,況且如真的有蠟層包裹,這珠子可不能發出光芒的。」
柳明生聞言走上前去,拿火把靠近夜明珠,烤了一會兒,又說道:「先生要不再試試?」
杜宇聞言,抱著試試的心態又將珠子左右旋轉,這次居然真的有鬆動。杜宇大喜道:「這珠子果然能旋動,原來是在珠子裡面灌了蠟層,外面看不出來,裡面確是被蠟層固定住的。」杜宇又試了幾次,終於覺得珠子徹底鬆動了,他又用力一拉,果然這珠子連著一根極細的鋼絲被取了出來。眾人屏住呼吸,期待接下來將會發生的變化。可是半晌了,墓室里卻並無動靜,既沒有轟然而開的門洞,也沒有龐然而出的怪物。
正在眾人要泄氣之時,徐芸道:「水,有水流的聲音。」話音才落,眾人已經都看到了腳底下潺潺而流的水。
夏之沁驚問道:「怎麼忽然出來這麼多水?哪裡來的?這裡會被淹嗎?」
此時此刻無人能夠回到她的任何一個問題。是福是禍的問題,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
徐牧軒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及時去安撫嬌妻的情緒,而是低頭看著地上水流的方向。忽然,他叫道:「明生,點起火把。」
柳明生不知為何,只是看徐牧軒的樣子,也來不及多問,便用那隻燃著的火把逐一引燃其他的火把。七支火把頓時把墓室中照的亮堂堂,一切事物都清晰可見。徐牧軒指著地上的水流,向杜宇和於稷說道:「看,水流的趨勢。」
杜宇看了一會,驚喜的說道:「北斗七星,不錯,是和頂上的北斗七星呼應的。這水流是在指引某個方位。」
話音甫一落,便看見地上的水流匯聚在北斗七星中天璣所在的中樞位置,慢慢的越集越多,可是卻不向周圍溢出。待走近一看,卻越來是天璣所對應的地面在慢慢凹陷下去,所以漸漸成為了一個小水池。
這時,雲靖道:「難道通道就在這水底嗎?誰的水性好,可以下去一探究竟。」
於稷道:「我自幼便在西湖邊上玩耍,我先下去看看。」說罷,便脫去外衣跳入水中。
不一會兒於稷便浮出水面,向眾人說道:「這水池不深,但底部都是石板,並無通道。而憑我一人之力,移動不得這些石板。」
說罷,只聽一人道:「我也常在江邊玩耍,也可以沉的下水。」說話之人是柳明生。
但緊接著於稷搖了搖頭,道:「明生雖然通水性,但畢竟年少,力氣不足,恐怕下水之後更加使不出力氣,幫不上忙。」
徐牧軒道:「我來吧。雖然我水性不佳,但以前跟師父學過閉氣之法,想來用的上。」
於是,徐牧軒和於稷拿了劍器一起沉入水中,剩餘諸人依舊在墓室中等候。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徐牧軒的腦袋從水中探出,還沒等眾人問話,便又沉入水中,想來是他畢竟水中功夫不足,尚需出來透氣。又過了一會兒,徐牧軒和於稷雙雙浮出水面,面帶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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