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龍爪.短廉

音浪止息，龍的巨顎完全張開了，上下顎各三排牙齒，間隙排列，等待著龍醫們進去工作。

「修一，你負責橘花凜和長澤輝，我負責友池一彥三人。我們各自帶去他們了解一下蛀牙菌，安排一些簡單的除菌工作。」

「沒問題，老哥。」

城定修一笑嘻嘻的點點頭，然後轉過身對著瀧和橘花凜道：「走吧，我帶你們去換衣服，換上正式龍的牙醫服飾。」

時間未久，兩人換上了白色龍醫服飾，和城定修一打扮成一樣。

龍嘴，城定修一帶著瀧和橘花凜走到一顆龍牙下，指著一堆密密麻麻猶如螞蟻的爬蟲指認道：「你們看仔細了，這小隻的是泡沫蟲，稍大、尖尖的是箭簇蟲。」

「這些弱小的蛀牙菌基本都是白天出現，對人沒有危害，很容易殺死。」

說著，城定修一將手上的短鐮往地上輕輕一磕，一股無形的波動從短鐮上擴散發出，將泡沫蟲和蛀牙菌殺死。這兩類蛀牙菌死後，變成了石頭一般的產物。

「你是怎麼殺死它們的？」瞪大眼睛，橘花凜清楚看到短鐮並沒有打中蟲子，但蟲子就是死了。

「這是烙印的力量。」

手腕使勁，城定修一將短鐮架回肩上：「龍賜予我們的烙印裡面，蘊含著龍的力量。你們剛剛得到還不會用，等時間長后，你們自然也能做到像我一樣的事了。」

「修一前輩，我想請教一下，你手裡兵器是什麼？」

瀧出聲指著城定修一肩上扛的短鐮，從方才起，他就一直在打量這件物品。他能感覺到，這件兵器裡面有著和烙印一樣的同種能量。

「這個？這是龍爪，是艦板上龍宮神官製作的。」

城定修一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解釋道：「龍爪可以改變形態，用於攻擊寄生在龍牙中的蛀牙菌非常有效，尤其是對付一些強大、難纏的蛀牙菌，龍爪起到的作用非常大。等你熟練運用烙印中的能量后，神官們也會給你製作的。」

走了一遍龍牙，城定修一陸陸續續給瀧和橘花凜介紹了十幾種常見的蛀牙菌，這些蛀牙菌普遍偏弱小，也是出現數量最多的。

「記住，你們以後常打交道的蛀牙菌就這十幾種了，至於還有一些少見的蛀牙菌，等以後出現了，我再給你們介紹。」

「現在你們可以工作了，去幫大家忙吧！」

……

戴著口罩，橘花凜手握一個長柄刷子用力刷洗著龍牙的牙壁。

淡綠色的泡沫在毛刷與牙壁的摩擦中越積越多，就好像長在牙壁上的青苔一樣。這是特製的藥劑，專門對付龍牙上滋生的弱小蛀牙菌，如泡沫蟲等，蛀牙菌浸泡在藥劑中很快就會死亡。

泡沫順著牙壁流到地面，瀧再用鏟子將粘稠的泡沫鏟入張口的布袋中。等布袋裝滿后，他會將口子繫緊搬到一邊。

「新人，你做的很快啊，有些力氣。先休息會吧，到吃飯時間了！」

一個龍醫提著籃子過來，他看到瀧旁邊堆積的二十多個鼓囊囊布袋誇獎了一句。即使是幹活熟練的他們，一個上午也不一定能鏟這麼多。

「好。」瀧笑了笑放下鏟子，然後對著攀爬在牙壁上的橘花凜喊道：「吃飯了，橘花凜。」

聽到喊話的橘花凜，也很快從龍牙下來。三人席地而坐，送來的籃子里是一些飯糰和一壺茶水，分量足夠四個人吃的。

老龍醫從籃子里拿出一個飯糰，正欲吃，卻突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新人的名字：「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啊？」

「長澤輝。」「橘花凜。」

「噢，不錯的名字。」老龍醫咬了一口飯糰，嘴裡嘟囔的說不清話。

「前輩，你叫什麼名字啊？」

橘花凜開口詢問，面前坐著的龍醫是中年男人，他身材矮矮胖胖的，剃著圓寸頭。

「我，我叫石川彰，你們可以喊我石川叔。」石川彰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眼睛笑眯成一條縫。

「石川叔。」

橘花凜微笑著，臉頰上出現兩個淺淺的酒窩：「石川叔，你在龍背上工作多久了？」

「工作多久？這個問題還是第一次有人問我，我算算。」

沉思了片刻，石川彰吐露道：「應該有八年了吧！想想時間過得還真快啊，一晃眼，就八年過去了。」

「那城定秀夫和城定修一前輩呢，他們工作多久了？」一直默默吃飯糰的瀧，忽然插入詢問。

「他們？他們我不清楚。」石川彰搖了搖頭：「八年前，我成為龍的牙醫時，秀夫和修一已經是隊長了。」

「是嗎，可秀夫和修一前輩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啊，看起來好像才三十歲左右。」橘花凜面色疑惑。

「呵呵，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成為龍的牙醫后，身體會老的很慢。我現在的模樣和八年前相比，也沒有多大變化。」石川彰摸了摸自己的圓下巴。

三人邊吃邊聊，就在三人吃完準備起來的時候，一個黑色線蟲游到了他們腳邊。

石川彰眼疾手快，用手中的短鐮一下砸中了線蟲。所謂線蟲，就是長得像蚯蚓的細長蛀牙菌，靠近時會纏繞阻礙牙醫工作。線蟲死後變化成灰白碎小的石頭。

「石川叔，這蛀牙菌到底是怎麼誕生的？」橘花凜詢問道。

「蛀牙菌啊！」

拍拍屁股起來，石川彰開口道：「龍的牙醫中有這麼一種說法，蛀牙菌是來源於死者靈魂的強欲，不同的蛀牙菌對應不同的慾望，有些可強欲可能會誕生出稀少、很可怕的蛀牙菌。」

「死者？」

「嗯，龍的龍牙是陰陽兩界的通道。人間的人死後，靈魂會被吸入體陰界。這之間，靈魂的慾望或者說執念會被留在龍牙上，轉變成蛀牙菌。」

石川彰看了一眼龍顎外的天空，喃喃道：「所以，當人間死亡的人越多時，我們的工作也越忙，越危險。」

「石川叔，你有沒有見過一種長得像蜘蛛一樣的蛀牙菌嗎，兩人高左右？」這個問題是瀧問的，他想起自己的在測試中見到的黑色怪物。

「蜘蛛一樣？」

石川彰眉頭微皺，想了一會，也沒想到有符合瀧說的蛀牙菌：「我沒見過，你從哪聽來的這種蛀牙菌？」

「上午，城定修一前輩帶我們的時候，說起蛀牙菌提到的。」

瀧找了一個理由，橘花凜眼神卻不免微異。她上午的時候和瀧在一起，沒有聽到城定修一提過這個，修一前輩只說以後遇到了少見的蛀牙菌，再給介紹。

「這樣，修一他們的確見過識廣，很多稀有蛀牙菌也只有他們才認識。」

「好了，不聊了。長澤輝、橘花凜，我先回去了，午飯時間快結束了。」笑了笑，石川彰提起腳邊的空籃子，一步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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