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接受

驀然一驚，瀧轉過身，畫面里漆黑的怪物站在他面前。它形若蜘蛛，只是又比蜘蛛大許多倍，有著兩人高的高度。

「怎麼，看到我的模樣，嚇得說不出話了？」

它竟然還能說話，說話間，怪物的上下顎張合，鋒利而鋸齒般的牙齒顯露在瀧面前，似乎能一口把他給吞了。

「這是哪？你又是什麼？」

目光警惕，瀧下意識想要運用波紋之力防備怪物，可他忽然發現，自己無法調動體內的波紋能量。如臂指揮，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波紋氣功似乎失效了。

「我是什麼？」

「我是殺死你的蛀牙菌，你剛剛不都看到了，是我用前肢貫穿了你的身體！」怪物舉起漆黑的長肢，於半空揮舞了一下，發出細微的破空聲。

「龍的弱點就是龍牙，只要殺死你們這些守護龍牙的龍的牙醫，龍就會因為蛀牙的存在而衰弱，而我也可以盡情享用龍牙了。」

說完，怪物頓了頓，用鮮紅的眼睛盯著瀧，然後伸出暗紅色的長扁舌頭舔舔利齒道：「你知道嗎，我現在很餓，雖然你肯定沒有龍牙美味，但是對我來說也是可以填填肚子！」

臉色凝重，瀧的腳步稍稍後撤，充滿惡意的話語，讓他明白面前的怪物隨時可能會撲過來。

「你害怕了！」

怪物注意到瀧的動作，又向前逼近了一步道：「害怕的話還不趕緊逃，你現在逃跑還來得及，我可以放你一次，讓你離開。」

放我一次？

眉頭一揚，瀧止住身體想要逃跑的衝動，怪物說的這句話，突然讓他想起了橘花凜對他的告誡。

「如果你想成為龍的牙醫話，千萬不要抗拒死亡！要去接受！」

接受死亡，這四個字一時充斥在瀧的大腦里，他想要逃跑，可是他又覺著自己應該考慮一下橘花凜的提醒。

「怎麼，你還在猶豫，不打算逃跑嗎？不逃的話，我可要吃你了！」怪物又逼近了一步，它低下頭貼近著瀧的臉龐，語言威嚇。

「逃跑？我不會逃，如果這就是測試的結果，那我接受！」

語氣坦然，瀧和怪物眼睛相互對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怪物愣了愣，它沒料到面前這傢伙會有勇氣做出這樣選擇，它繞著瀧轉了一圈。

拳頭緊握，瀧最終選擇相信橘花凜，希望她是對的。不過，他此刻也沒有表面上那麼鎮定，做出這個選擇后，他心裡充滿忐忑。逃跑的念頭，現在還時不時的冒出來，被壓下。

「哼，既然你不逃跑，那我就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怪物竭盡所能的張大上下顎，一口從上而下的將瀧給吞咽下去，吞到肚子里。

……

夜色褪去，破曉時分，城定秀夫和城定修一兩兄弟準時出現在龍嘴裡。他們仰望著並排豎立的白色龍牙，等待測試結果。

「修一，專註一些，一旦有人從龍牙里出來，你要接住。」

「哥，我們都一起多少次了，我不會失手的！」挖了挖耳朵，作風散漫的城定修一，肩扛著一把紅色短鐮，揮揮手回應。

太陽升起，當第一束光照到龍牙上時，光潔的龍牙表面出現漣漪一樣的水面波紋，一隻白皙纖細的手臂從龍牙里鑽了出來，按住龍牙表面，緊接著，橘花凜的上半身冒了出來。

翻滾落下，沒有任何東西可抓的橘花凜，沿著牙壁滑下。就在橘花凜以為自己要重重摔倒在地面上時，一個男人的手臂從旁邊探出，攔腰抱住她。

還未等橘花凜回頭看是誰，男人縱身一躍，帶著她穩噹噹的落在地面上。

「哈哈，你是第一個通過測試的人，表現不錯哦！」城定修一拍了拍橘花凜的肩膀，表揚了她一句。

「什麼？」橘花凜還未反應過來。

「修一，又一個出來了，在42號龍牙位置！」城定秀夫提醒著自己弟弟，對他大喊道。

「42號嗎。」

城定修一當即行動起來，只見他轉過身，將剛剛用過的紅色短鐮扔了出去。他手裡抓住一條從短鐮柄部抽出的紅索，紅索變長，鐮勾準確無誤的勾住42號龍牙表面。

意念一動，紅索收縮直接將城定修一拽了過去，他停留在42號龍牙牙壁上，伸手握住剛剛冒出手臂，用力一拽

瀧從龍牙里出來了，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看到外面明媚的陽光后，不禁道：「我還活著！」

在被怪物吞下去的那一剎那，瀧心裡升騰起一股後悔的情緒，他以為自己要死了，後悔沒有反抗。

「你還好嗎？」

腳下懸空，耳邊響起話語，瀧抬起頭看到城定修一拉住自己，不讓自己掉下去。

「我通過測試了嗎？」

「呵呵，你通過了，你現在是一名龍的牙醫了。」笑了笑，城定修一繼續道：「你看看自己左肩上，有一個紅色烙印，那就是龍的牙醫標識。」

瀧偏過頭，果然看到了一個類似V形的淡淡烙印。瀧不由伸手去摸了一下，他能感覺到一股特殊的能量蘊藏在烙印里，隨時可以激發。

落到地面，瀧看到不遠處的橘花凜，橘花凜也看到了他，兩人默契相視一眼，卻沒有搭話。

時間不久，待太陽完全升起后，測試結束了，剩下沒有從龍牙里走出來的人，全都被龍牙給吞噬掉了。

七十六人里通過測試的一共就五人，四男一女，包含瀧和橘花凜。除凜以外，瀧認識的多鶴由多良也沒有通過測試，他估計是反抗了死亡的命運。

背對陽光，城定秀夫站在五個人面前，一個個掃過道：「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龍的牙醫了，也是我的夥伴！我們今後會一直生活在一起，直到臨終之期！」

「作為夥伴，你們各自報一下姓名吧，讓我認識一下！」

「長澤輝！」「橘花凜！」

「友池一彥！」「古田新太！」「哀川翔！」

友池一彥是之前與瀧同一間澡房，帶頭洗澡的那個中老年男人。古田新太是一個有些胖的傢伙，大約三十多歲。哀川翔是一個黃髮男子，臉上有道疤。

「你們的名字我都記住了，龍就要醒來了，你們捂住耳朵，今天我就指導你們龍的牙醫工作。」

就在城定秀夫剛剛說完，龍張開了上下顎，發出巨大的吼聲，持續悠久！

聲音震聾發潰，即使瀧已經捂住耳朵，但第一次聽到龍吼的他，還是被音浪震的有些發眩，耳鳴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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