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老熟人」
「白歌你過來,就你了別給我廢話!」面對三人互相推諉的場面,陸羽閉了閉眼睛,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轉頭朝著白歌吼道。
「我?不是,那啥...」白歌一聽陸羽這語氣,臉頓時便苦了下來,但不等他將話說完,陸羽便再次怒吼出聲:
「過來給我端水!」
「哦哦好。」大概是知道沒有叫他扶病人,且又聽出陸羽的怒火即將噴薄而出,白歌不敢再有絲毫猶豫,趕忙湊上前來接過陸羽手中茶杯。
蘇璃重傷未愈,無法自己行動,故而只能躺在一旁「看戲」,順便在腦中不斷尋找能夠符合這個「主子」的人物。
但無可奈何的是,或許是她這番將腦子傷著了,想了半天,也不曾想出,這個主子,究竟可能是誰。
「姑娘,我扶您起來吧。」正在想著,陸羽突然轉過頭面向自己,臉上掛著無害的笑,與方才那個「女閻羅」判若兩人。
就著陸羽的手坐起身來,又輕抿了幾口茶水,蘇璃方才覺得喉間的乾澀之意消散了些。
但即便這些動作可以算得上絲毫不用蘇璃出力,卻也讓她感受到了五臟六腑皆傳來不同程度的痛苦。
蘇璃靠坐在床上,忍著疼痛,絲毫不讓它不在面上表露出來,剛恢復的聲音還帶著些許沙啞:「謝謝。」
陸羽細心地幫她把身後的靠枕墊好,又給她掖了掖被角,這才起身站到一旁回聲:「這兩個字可千萬不敢當,救姑娘的是主子,我們只是碰巧過來湊個熱鬧而已。」
說到此處,陸羽看著蘇璃,臉上忽然顯出些許揶揄之意:「再說了,姑娘來日可就是我們的女主子了,不用那麼客氣...」
不過,還未等陸羽將話說完,一旁的西塵便略為嚴肅地喝止了她:「陸羽,話別亂說!小心主子罰你。」
看西塵的語氣與神態,這個「罰」所意指的,絕不是什麼小打小鬧之事。
然而,陸羽只是絲毫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怎麼就是亂說了,你可曾見過主子這麼對待過別的女人?」
「那也不能亂傳...」
「呃...打擾一下,我想請問,這是哪裡?這是陳國嗎?」蘇璃打量了許久,都不曾看出這房內的裝飾有何特色之處,也就難以知道自己現下究竟是何處境,故而只能選擇出聲詢問。
只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她這個簡單的問題,竟瞬間引得那三人都停了話頭,滿臉驚愕加懷疑地看向自己。
雖然被這三人的目光看得極不自在,但是,眼下還是搞清楚狀況比較重要,所以蘇璃選擇鼓了鼓勇氣,再次出聲:「還有...你們說的主子...到底是何方人物?」
此問一出,三人看著蘇璃的目光更加驚愕了。
陸羽先是看了看身側的二人,又轉過來看了看蘇璃,最終將目光定格在西塵身上,滿臉沉思之狀:
「她這個傷,是不是會影響記憶啊?」
「照理來說是不會...但是她如果是服用禁藥提升修為...傷著腦子,多半也是有可能的。」西塵看著蘇璃,皺著眉頭思慮了片刻,語氣嚴肅而認真。
聽了這話,陸羽原本驚奇的目光漸漸轉為心疼:「你說...這事主子知曉嗎?」
「雖說很多禁藥都能提升修為,但畢竟各類藥性與分量都不同,依照主子在醫術上的造詣,應該是知曉的。」
蘇璃聽了二人交談,異常無奈地在心中暗嘆了一聲,又怕這二人還能探討出別的驚天之語,忙出聲解釋:
「我沒有服用禁藥,更沒失憶,我真的不認識你們主子,還有,這裡是陳國嗎?」
但是,相對於她的問題,這兩個人似乎對於她認不認識主子這件事要更為關注些。
「真不認識?主子什麼時候還學會多管閑事英雄救美了?還耗費自身修為去給她療傷...」
「這事確實有些貓膩,難道是什麼友人之託?」
「得了吧,主子那個性子,能有什麼人會願意欠他人情請他做事的?就算真有,什麼友人請得動他?」
「倒也是...」
……
「不是女主子才好呢...」沒理會二人的爭論,一直沉默著的白歌默默地轉過頭去低聲叨咕了一句。
不過,他的聲音太小,故而其餘三人都不曾注意到他所說的話,只是看到他突然殷勤地坐到了蘇璃床邊。
「在下名為白歌,白雲的白,琴棋書畫的歌,年二十,豫州人士,家中世代經商,父母健在,不曾婚配。」
「姑娘是...何方人士啊?芳齡幾許?可曾婚配?如今身體可還有哪裡不舒服?」自我介紹完,沒給蘇璃分毫反應之機,白歌便又連續一串問題朝她拋出,搞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最後,他甚至還略顯騷氣地朝蘇璃撩了一把額角垂下的鬢髮,以求能讓蘇璃更加清晰地看到他那雙狐狸眼中透射的魅惑之意:「姑娘既與主子素不相識,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我是宣城人,年十三,名...」蘇璃說到這裡,微不可見地猶豫了片刻,「名梨酥,鳳梨酥的梨酥。」
「鳳梨酥?看來姑娘的父母也是性情中人啊,不知姑娘覺得,在下是否有幸能與令堂見上一見,把酒言歡呢?」
「呃……」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蘇璃倒不知該如何反應了,只能下意識將目光投向陸羽和西塵,哪知這二人卻如習慣了一般,對眼下的狀況不管不顧。
「我覺得,有點難,畢竟我母親早逝,父親亦不知所蹤,可能與公子,沒這個緣分吧…」蘇璃盡量委婉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她現在只想知道,她這是在哪,至於他們的主子究竟是誰,反正會救她的人,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害她就對了。
「抱歉啊,我不知道……」白歌話還未說完,便被身側二人齊齊的呼聲給打斷。
「主!」
蘇璃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見白歌也瞬間動作,與二人一同朝著門口單膝跪倒在地:「主!」
她轉頭看去,只見一白衣人負手迎光走來。
竟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