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入學試煉

遲疑了很久，糾結了很久，蘇璃終究選擇跟吳伯還有吳越把那件事說明，可是她說不出口！

任憑她怎麼努力，怎麼掙扎，她都做不到，她做不到跟吳伯還有小越說「其實秀珠已經死了，其實她死了很久了」。

那個「死」字，哽在她喉間，讓她泣不成聲，讓她只能逃避他們的目光，只能埋頭在自己手間，如同魔怔一般口中不住地叨念著「對不起」。

「吳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小越，我辜負了你們的信任……不僅沒能保護秀珠，還讓她因為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

就在這時，一隻蒼老但溫暖的手扶上了蘇璃的肩膀，讓她從手掌之中抬起頭來，讓她能夠面對著吳伯，面對著吳越。

「唉，其實，我都知道，乖孩子，別哭，我跟小越都知道，你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啊……

來，孩子，別哭了，這件事，我跟小越早就知道了，珠兒走的那天，她給我們託夢了。

她說啊，有壞人栽贓她，追殺她，你為了保護她，連自己都受了重傷。

她說她很感激你，說遇到你做了她的主子啊，是她這輩子最有福氣的一件事。

她說你儘力了，你甚至豁出命去保護她，她也囑咐我們，千萬不要誤會你，不要怨你……」

聽吳伯說完這段話，蘇璃的心，更是猛烈地抽痛起來。

「不是……不是這樣的啊……是她保護我，明明是她在保護我啊……不是這樣的啊……」

或許是因為事情在心裡壓了太久，太多的愧疚，太多的感激，太多連蘇璃自己都說不上來的那些情緒，在這一瞬間突然爆發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她只是本能地撲在吳伯懷裡大聲哭泣，本能地哽咽到失聲。

看著這一幕，不止吳伯，一旁吳越的眼眶也漸漸紅了。

吳伯失去的是他的親孫女，而吳越失去的是親姐姐，但他們何曾不是也把蘇璃當成了如同秀珠一樣的親人去疼愛，去信任。

秀珠死了，他們固然難受，但看見蘇璃這幅模樣，他們又何嘗不心疼。

後來，蘇璃也不太記得，她那天到底是怎麼從留香居出來的，她只知道，她心中那個埋藏了許久的心結，在那一天，總算解開了。

……

九月初一，是個大日子，是很多術士的大日子。

因為，每年的九月初一，天道院，便會開始一年一度的入學試煉！

蘇璃是以術士身份參加的試煉。

對於術士來說，入學試煉便是測試他們的經脈純凈度還有目前修為，共兩項，兩項綜合通過的，才能有資格報名入學。

之所以不是單純地測試修為或測試經脈純凈度，就是因為可能有些人經脈純凈，天賦高，但性格懶散，對於修鍊不上心，這種人，天道院是堅決不收的。

而修為也會有作假的成分，比如服用丹藥。有些人也許天賦不高，但家產豐厚，便會用源源不斷的丹藥來支撐晉階。

這種人，修為或許比同齡人高上許多，但基礎不穩，所以在實戰中，不管是保命能力還是攻擊能力，都遠遠比不上別人，就比如賀權。

倒不是蘇璃貶低他，畢竟他確實是個典例。

但修為若是太低，以後註定在玄力修鍊方面不會有什麼過人成就的，天道院就更不會收了。

蘇璃正在天道院門口排隊等著，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帶著滿面喜色闖入她的眼中。

「璃……」

第一個字才剛出口，蘇璃甩了個眼神過去，吳越便立刻反應過來，後面兩個字也就沒有再說下去。

蘇璃在周邊環視一圈，見無人注意到方才的動靜，又用眼神示意吳越安心在原地排隊等待，隨後便專心地等待起來。

參加入學試煉的人很多，所以武道學院門口的隊伍，足足排出了街去。

「呦，這不是蘇老將軍的孫女，蘇三小姐嗎？怎麼這如今，連廢柴都能來參加入學試煉了？」

正在隊伍即將排到蘇璃面前時，一個陰陽怪氣的喊聲，突然在她身後響了起來。

隨即，被這個聲音所影響，眾人的目光齊齊都聚到了蘇璃身上，旁邊的議論聲也漸漸多了起來。

「她就是傳說中那個廢柴嗎……好像長的還挺漂亮的……」

「長得漂亮有什麼用，不能修鍊，就是一花瓶……」

「……廢柴也參加入學試煉？」

「去了也通不過啊……還排在那麼前面，這不是浪費大家時間嗎……」

「有什麼意義呢？想來見見世面嗎……」

「我看她見鬼還差不多……」

「哈哈哈哈，可不是見鬼嗎……」

……

「你們不要亂說話好不好？你，你，還有你，你們認識璃……你們認識蘇三小姐嗎？如果不認識，那你們憑什麼這樣說她！」

眾多紛雜的聲音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同的喊聲。

蘇璃知道，那是吳越在替她說話，但她始終都只是默默聽著，沒有回頭。

因為，沾上她的人，都會被眾人指責，甚至謾罵。

「呦，你是哪顆蔥啊？我們說什麼，輪得到你來管……」

「就是，她一個不能修鍊的廢柴，跑到這裡來，還不讓說了……」

「廢柴廢柴，我就說她是廢柴……」

「哈哈哈哈……你們看那個廢柴，我們說了這麼久，她連頭都不敢回……」

……

「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規矩！你們就保證你們一定能通過試煉嗎！誰規定通不過試煉的就不能來這個地方了！

你規定的嗎？還是你？」

吳越為蘇璃說話，不僅沒能讓那些人住口，反倒鬧得愈發大了起來

「嘿……這小兔崽子，怎麼跟老子說話的！啊？你他娘再給我指一下試試……」

「指你怎麼了！就許你在背後嘴碎了是吧！做個男人，你背後說人壞話，欺負一個弱女子，你羞不羞！」

「怎麼的！誰欺負她了！我打她了還是踹她了！她是你媽啊你那麼護著她！

要護著她是吧，來啊，嘴長在我身上，要我閉嘴，你有本事把我打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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