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榆機篇五:來自前夫的慰問
北齊國破后,齊伯兮便被囚禁在北苑。
那也算得上是她前夫了,難怪都看著她
榆機表示可以理解。
「廢帝派人來賀,榆機心情甚好啊。」覃憂眯著眼睛道。
榆機在心裡呵呵了兩聲,你是君上,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又被點到的榆機慢吞吞的站起來,看著覃憂,一副隨你怎樣的表情。
「那你接著念念吧。」
大殿中那人把北苑的摺子給榆機。榆機一手抱著羊毛毯,一手接過。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北齊覆滅后,齊伯兮便被囚在了北苑。榆機作為齊伯兮的妃子,該如何對待這封摺子?
這無疑是覃憂的試探,滿座皆是看好戲的表情。
榆機接過摺子,翻開,掃了一眼,又扔給了送折的人,她毫不畏懼的說:「亡國之君,無非就是些奉承之言,這些話想來也聽了不少了,有什麼意思呢?」
她明明在下面,覃憂卻覺得她說這話時,自己有種被蔑視的錯覺,真是不太舒服。
覃憂想著自己的事,一時沒說話,冷了場,加上他一身肅殺,叫下面的人難以琢磨,皆噤了聲。
皇后及時笑道:「榆美人性子爽快,若是男兒身,必是一代名諫,既如此,那便罷了。」
群臣見覃憂沒有反對,很是奇怪,一時間拿不準這位君王的心思。按理說榆機身份敏感,再加上她藐視君威,早該打入冷宮了,為何君上沒有任何錶示?
寧國公摩擦著酒杯邊緣,若有所思,南邊部族之中女昊已經崛起,看來君上有意要借女昊掃平南境了,是時候提點一下皇后,讓她幫榆機一把,女昊有一個得寵的公主在君上身邊,應該會更儘力吧。
「君上,這封摺子代表了我家主子的心意,請讓我代主子一念吧,一來昭示心意,二來求個安穩日子。」
覃憂「嗯」了一聲,無論怎樣說,齊伯兮也是他的堂弟,只要他不太過分,自己是允許的,畢竟他也不是那個女人的兒子。
得了覃憂許可,拿摺子於是念道:
吾身自在
不念江河
今主瑜玉
拱衛北極
聽罷,覃憂點點頭,表示他已知曉,「下去吧,北苑清幽雅緻,是個吟詩頌雪的好地方。」
那人拜了一拜,高呼「謝君上大恩」,退了下去。
寧國公擱下筷子,欲起身,似有話要說。
覃憂率先拿起酒杯,面帶笑意道:「舅舅隨朕多年,朕有今日,多虧了舅舅輔佐,敬舅舅一杯。」
君上敬酒,那是莫大榮光,寧國公謝過覃憂,只能把他要說的事放在一邊。他暗暗想道,齊伯兮畢竟是北齊二王爺的血脈,不得不防,既然君上心軟,那就他來派人去盯住齊伯兮了,必要的時候……
榆機並沒有感受到剛才覃憂和寧國公之間的過招,自那人念了摺子后,她便有些恍惚。旁人只聽著齊伯兮的臣服求生,她卻是聽懂了他真正的心思。
那四句話,從左上角的字斜看下來便是:吾念榆機。
齊伯兮啊齊伯兮,你如此做,置自己的安危於何地?
年夜宴結束后,其餘妃子都有步輦代步,沒有的也有宮人掌燈陪同。唯獨榆機抱著羊毛毯沒有步輦,也沒有宮人。
德妃和賢妃坐在步輦上,趾高氣揚的從她面前走過。
「這前朝的妃子就是不同,勾引君上的手段都是我等不敢嘗試的。」賢妃撫著眼角花鈿,古里古怪道,「呵呵,也是了,我等都是名門之後,將相之女,那等蠻荒小地來的粗鄙人做的狐媚子事兒,自然是學不來的。」
賢妃冷嘲熱諷著,德妃什麼都沒說,高高的坐在步輦上,只掃了她一眼,滿滿的不屑。
榆機倒是無所謂,她向來不關心這些的。
位分比她低的薛寶林,楊采女礙於她的身份敏感,像躲耗子一樣匆匆的離開了。
很快的,這長街之上只有榆機一個人了,清冷的月光照耀著皚皚白雪。
榆機打了個哈欠,只想早點兒回到冬至閣,這些後宮的女人好大的嫉妒心,難道她們對自己就沒有一點自信嗎?還是說她確實生的風容華姿,讓這後宮所有的女人都忌憚她的美貌?
「哈嗚~」
「好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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