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榆機篇七:為毛有種兒媳婦的錯覺?
「皇後娘娘來了。」
西公公在外面低著頭,提醒還在睡的兩位。
榆機驚醒。糟糕!正宮來了。她慌慌張張的扯過錦被,卻發現覃憂未著寸縷,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榆機驚叫一聲,覃憂長臂一伸,淡定從容的把被子扯了回去。榆機身上一涼,雙手護住胸前,果斷的縮進了被子里,靠在覃憂身上,貓在他懷裡。
赤裸的肌膚相觸,覃憂眼裡閃過一絲不明的神色。她身上還留著昨晚歡愛的痕迹,覃憂抱著她,帶著薄繭的手順著榆機的後背滑向留尾脊。
榆機一個顫慄,他手往那兒摸呢?!
西公公在外面聽到些動靜,頗是了解嘖嘖兩聲,著人先給皇後上早膳去了。
「哎,你昨晚答應我的事可別忘了。」
榆機從被子里探出個腦袋,扯住正在床前整理著裝的某個人的袖子。
覃憂回眸,「哦?何事?」
榆機雙目圓睜,瞬間炸了毛,那架勢似要衝上去咬他一口。
覃憂似恍然大悟,「哦,你妹妹的事。」
他點點頭,又皺著眉頭道:「不過,朕做的決定從來不會變,所以嘛,你妹妹……」
覃憂痞痞的一笑。榆機瞬間反應過來,她被騙了,雙手用力的捶了幾下床榻,盯著他離開的背影,要噴出火來。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居然白嫖!」
昨個一晚上加今天早上,實在是虧死了。
榆機在宮人的服侍下匆匆穿好衣服,洗漱完畢,衝出去找覃憂理論,剛轉了道彎就止住了腳步,因為皇后在那兒。
皇后和覃憂在用早膳。皇后瞧見榆機站在帘子後面,向她招招手,「榆美人,過來一起用早膳吧。」
榆機見皇后招呼,不好拒絕,這才一步一步的挪了過去。走進,榆機這才發現桌上有一副碗筷,顯然是給她準備的。
宮人上前給她盛了碗粥。榆機想道:這看起來倒比冬至閣小灶做出來的要好吃得多,不過,她的粥為何與皇后的不同?與覃憂的也不同?
三個人三種粥?這是何意?
皇后見榆機遲遲沒有動粥,目光在三個人的碗上流連,頓時會意,於是開口道:「本宮體內濕氣重,這碗是薏仁粥,有除濕的效果。榆美人那碗是阿膠粥……」
皇后說到這兒,笑了笑,又繼續道:「對女人好的,榆美人雖年輕,也得多補補……」
榆機恍恍的點點頭,怎樣感覺怪怪的,皇後為何笑得如此蕩漾?莫不是這裡面有什麼名堂?
「那……君上那碗是……」
榆機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皇后的除濕,她的補血,覃憂的有什麼用呢?
「哦,這個呀,」皇后吃了口粥,「豬腰子粥。」
「豬腰子?」榆機詫異道。
「嗯嗯,就是豬腰子,本宮親自盯著人做的。」
榆機瞄了一眼覃憂,他一直沒說話,這一看,才發現他的臉黑如鍋底,端著一碗粥,陰氣沉沉的攪弄著。
這豬腰子不就是豬腎嗎,榆機忽然想起來,原來覃憂的那碗是補腎用的,皇後娘娘也是很用心了。
「笑什麼笑?再笑就讓你代朕全吃了。」覃憂看著榆機嘴角藏不住的笑意,頓時來氣。
「這是皇後娘娘的一片心意,我怎敢代勞,還是君上好好享用吧。」
榆機笑得含蓄又直戳覃憂心窩子。覃憂攪弄著手裡的豬腰子粥,一臉鬱悶,拿勺子的手舉起又放下,看著碗中片狀的豬腰子,臉皺成了苦字。
「你倒是吃呀,我一大早上起來為你熬個粥,我容易嗎?你看看榆美人,都吃了一大半了,光補女不補男這怎麼行呢,這不平衡,快吃。」
皇后瞪了一眼覃憂,又向榆機友善的笑笑,「廚房裡還熬了羊肉湯,冬天吃這個,很暖和的,算算時間,應該在用午膳之前熬好,榆美人記得喝,別學他,挑三揀四的。」
覃憂張張嘴,想說什麼又在皇后的眼神下給逼了回去,只餘下一句話「是,這就吃。」,然後深吸一口氣,捏住鼻子,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兩三下就見了低。
覃憂擱下碗,如釋重負,撂下一句「你們兩慢慢吃」就溜之大吉。
覃憂走了,準確的說是逃了,榆機覺得場面有些尷尬,按道理來說,她是皇后的情敵,皇后再大度也不至於給她熬粥補血,讓她有一種……兒媳婦的錯覺。
沒錯,就是兒媳婦!皇后就像婆婆,在兒子,兒媳圓房之後,忙著給兒子兒媳補身子,催著他們生孩子。
榆機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跳,她為何會有如此怪異的想法?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榆美人,看著本宮做甚麼?哦,姚姑姑,再給榆美人添一碗。」
「這個阿膠是極好的,特補你。」
皇后說這話時,眼神在榆機的腹部多停留了片刻。
榆機:「!!」
皇后,妥妥的催生大隊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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