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六界蒼生何辜？

雲淺畫淺笑不已，攬過雲瀾桎梏在懷中，一聲嘆息悠悠滿是寵溺「你呀……」

彼岸唇邊笑意嫣然，只是那眼底一片複雜，若是真想握住這幸福其實也不難，難的是，世事無常，即便身為上神，她如今也是諸多無奈。

「這明離山的精靈，倒是個不錯的族群。」大殿半空的雲煙幻鏡當中，清晰可見那明離山外，一個個速度極快的精靈在對抗著人族的大軍，彼岸披著紅衣，就那麼懶懶地靠著身後的雲淺畫，朱唇勾著一個笑，妖嬈美麗。

雲淺畫眼底毫無悲憫，只是冷眼旁觀，垂下眸子，極為認真地將彼岸滑落的衣襟拉了上來「精靈無靈魂。」

雲淺畫淡淡的一句話，引得彼岸嬌笑「是啊，一個沒有靈魂的族群，能活多久呢？」隨手一揮，幻鏡消逝，依著公子垠的能力，攻下明離山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小九……」雲淺畫話未說完，大殿內卻意外闖進了個人，打斷了他。

「姐姐……」來者正是白澤，少年乾淨的眸子帶著驚慌，一臉無錯而尷尬地扶門而立，眼睛都不知道放哪兒了。

雲淺畫眉心微皺，顯然是不開心，隨手一揮，原本衣衫不整的二人已經鬢髮妥帖，衣衫齊整了。

「怎麼了這是？」彼岸笑了笑，問道。

白澤仍是垂著頭，站在門口不敢入內「那，那個，有個人自稱輕雲上仙，說是求見姐姐。」

話音未落，殿中氣氛微妙了一下。

然彼岸不過一笑，本分波動也無「哦？那便請進來吧。」

「輕雲？我一直想不明白這仙號是何意，如今想來，卻是命運弄人，雲瀾是雲，花如芸亦是雲，這仙界張氏一族，當真是沒有一個有心的。」

彼岸話音不低，輕雲自殿外而來，自是聽到了的。

原本風姿俊逸的仙界第一人輕雲上仙，如今鬢間卻是徒添一縷白霜，眉心之間淺淺溝壑，因了彼岸這話而越發深了幾分。

「瀾兒……」

「喚吾彼岸。」話音未落，輕雲上仙的話便被彼岸打斷，絕情地很。

輕雲半開的口停頓了半響，苦澀一笑，聲音明顯沉了幾分「彼岸……」

「嗯，找我何事？」彼岸仍舊歪在雲淺畫身上，一隻手繞著雲淺畫垂下的一縷墨發，神態散漫。

輕雲心中苦澀，他的瀾兒成了如今這樣，終究是自己親手造成的……沉吟一會兒，輕雲勉強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半抬了眸看向彼岸，道：「人界紛亂四起，事態已經超出了仙庭的控制，精靈一族恐怕抵擋不住妖魔大軍，陛下擔心六界再次紛亂，便讓我來找你。」

「哈哈哈，」輕雲顯然話未說完，但是彼岸已是止不住笑意，嘲諷出聲：「找我作甚？這六界乃我一手創立，我若是想毀了憑他一個天帝又能奈何？我能殺了一個，就能再殺第二個。」彼岸眼角的彼岸花微微散出紅光，她眸中紫光乍現，殺機畢露。

輕雲被她的話噎住，但許是因了身為上仙對於六界蒼生悲憫，亦或者是因了身為雲瀾生父的那點兒權威，他還是打算開口勸誡。

「瀾兒，六界雖是你創立，但如今六界相安繁衍萬年，這蒼生何辜？人皇殘暴不仁，縱容妖邪橫行，禍害無辜凡人，如今那妖妃妲己蠱惑紂王進攻明離山，國師申公豹詭計多端，精靈死傷無數，瀾兒，眼看著這些，你難道真的無動於衷嗎？」輕雲上仙義正言辭，額頭青筋暴起，想必是真的焦心急了。

但彼岸聞言卻是輕輕一笑，凝著他，緩緩道：「爹爹，九霄美狐奉女媧之命下凡蠱惑人皇，如今人皇正在自取滅亡，所以九霄美狐做錯了嗎？國師申公豹乃曾經仙樂宮宮主公子垠幻化，奉命行事，所以公子垠做錯了嗎？仙庭口口聲聲叫我妖女，但莫忘了，盤古乃我同胞兄長，我才是真正的天地之源，不尊古神，是他們錯，還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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