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蟠桃會上暗流涌
雲淺畫眼皮都不帶掀一下,然整日與其廝混的雲瀾卻是憑藉第六感察覺到了雲淺畫的不悅,本一心撲在那桃子上,鼻子抽了抽,扯著他鑲了金色繡花的袖子,小聲哼了一句。
「夫君。」
話中寬慰,讓雲淺畫眉頭如沐春風舒展,凝著小妻子,唇邊綻放一縷宛若天成的笑意,當真看殺了百花。
「想吃就吃吧。」旁人眼中珍貴無比的蟠桃,到了雲淺畫這兒卻只成了哄妻子的糖,旁人自是嗟嘆不已,畢竟人家如今已然踏破神道,身處六界之上,根本也無需這增壽元,升法力的蟠桃了。
只是那一旁的白初痕卻是看的捏碎了一隻杯子,唇邊笑意不減,眼底卻是冰霜凜凜。
「雲瀾仙子似乎對蟠桃很是喜愛,既然如此,那本王這蟠桃不如也贈予了仙子。」白初痕眼神死死盯著雲瀾,一揮手,身旁侍衛已然捧起蟠桃往前去了。
原本歡聲笑語的蟠桃宴,因這話一出,滿堂嘩然。
眾仙家或驚愕,或疑慮,眼神在上首幾人之間來回打量,而反觀那主人家西王母,卻只淺笑立於一旁,彷彿置身事外。
「內子食量小,一個足以。」看著這案几上擺放的數個蟠桃視若無睹,雲淺畫單單拎著那一個語氣清淺地說道。
那副清絕尊貴偏偏又目中無人的模樣,當真是白初痕痛恨極了的。
被那句話堵得胸口血氣翻湧,白初痕氣極反笑,那唇越發紅艷了「一個怎好,好事成雙。」咬著后槽牙,看著那白衣某人,挑釁至極。
雲淺畫這人看似無欲無求,但平生最大的毛病便是霸道,正如人界君王,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自己的妻子被他人這般明目張胆地肖想,這口氣若是忍了,那也就沒有「視妻如命」這個稱號了。
雲淺畫總算偏了頭給了白初痕一個正眼,略略一勾唇,語氣彷彿閑庭信步般優雅淡然:「哦?當真如滄海王所說,那我們夫妻二人便一人一個,也全了滄海王對我夫妻二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的衷心祝願,多謝!」端起杯子略一致意,仰頭一飲而盡。
咔地一聲,毀於滄海王手中的杯子也成了雙。
一場蟠桃宴,氣氛詭譎,饒是那不諳世事的雲瀾,也嗅到了苗頭,一心奮戰於眼前的「雙生」桃子,勢必不能落了單。
蟠桃會總算有驚無喜地過了,眾仙家高高興興地來,高高興興地走,只是那臉上總歸帶了點兒異樣。
雲淺畫本想早早離去,然西王母叫住了二人。
「羽琉上神請留步。」
面對這個幾乎算得上眾仙之母的女神,雲淺畫自是存了恭敬的。
「王母有事?」雲瀾站在他的身側,安靜如處子。
西王母的眼神始終溫和,未帶一絲異樣。
「仙子如今全然如稚子……」頓了頓,看向雲淺畫,「這瑤池的水盛了幾萬年,唯干過一次。」語氣停頓,二人皆知瑤池水因何而干。
雲淺畫收緊了二人相握的手,眸中暗暗帶了一絲涼意。
西王母看破卻不說破,接著道:「她與盤古大神同根同源,與天地同生,創六界,可傾天地可創天地,福禍難究。過往如何老身不欲深究,但從今往後,還望上神珍重。」
浮雲悠悠,雲淺畫在返回清平途中,腦中不斷回想著西王母這番話,顯然她是在警告什麼。
細細揣摩著當時西王母的神色,雲淺畫心中隱隱不安著,眉心一點白光閃現,彷彿過往的流雲,難道,西王母竟看出自己體內神力的本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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