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震驚
朱利恩笑了一下，轉過身面對他抬手就要把帽子摘下。
「等等。」封臨卻突然抓住她的手阻止了。
「我...」
朱利恩歪頭看他，臉上始終微笑著：「沒有關係，我都能接受了。」說完另一隻手一把就把帽子扯開了。
一頭長發傾瀉而下，有些凌亂之中，封臨看到了那一束顯眼的白髮，他已經苦痛不堪的心此時已經形容不出的疼痛，那天她在電話里說的，都是真的...
他抓這朱利恩的手慢慢放開，看著她那一束白髮很想上前抱一抱她，不敢相信的事情變成不得不相信的事實，他害怕沒害怕此時的她會不會真的就會消失不見...
他是一個神經醫學專家，卻在朱利恩身上一點用處都沒有，不可置信的事情，竟然就發生在他這個從不相信什麼靈魂穿越的幼稚想法，著實是讓人震驚，又無法接受。
她曾經問的那個問題，竟然是為她自己問的，她竟然是一個靈魂和身體不是同一個人，更可怕的是，同一個世界，靈魂到了另個人身上后竟然就出現了變化，簡直是不可思議不能想象無法解釋，簡直是，荒唐至極。
「相信了么？我那天和你說的，句句屬實。我真的不是朱利恩，我叫顔心羽。」
她隨意一笑，想起在飛紐約的前一天，她直接打了電話給封臨，一五一十的說了自己的事情，雖然想過封臨會不相信，但是這是唯一的出口了。沒有封臨的幫忙，她逃不開陳西，只會傷害他更深。
「荒唐。」但是無法拒絕事實。封臨伸手握住那一束白髮，眼神儘是悲傷，「為什麼，你和徐清都要讓我們傷透了。」
朱利恩沉默，封臨的手在白髮上停留，「徐清已經這樣，而你的情況，你讓我...讓陳西要瘋掉么？」
朱利恩把那一束白髮從封臨手上抽出，再挽起了頭髮重新塞到了帽子里，一絲一縷都不露出來。
「封臨，我的事情不要告訴陳西，我計劃...」然而沒說完的話就被打斷，「計劃什麼？計劃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在不知道還會不會存在，存在多久，最後會不會魂游荒野還是魂飛魄散的情況下？你要我幫你瞞著，幫你離開陳西...不，我做不到...利恩，這樣太殘忍了，所有人都痛苦...」
封臨覺得自己快要崩潰，兩個女人，這兩個對他來說都很重要的女人，怎麼可以...
「封臨，你聽我說。」朱利恩雙手抓住封臨顫抖的肩膀，雙眼看著他的眼睛，嚴肅的說：「封臨，我的情況很特別，像你說的，誰知道我還能在這副身體里多久，但是如果我不離開，以後的日子我突然就不在了呢？陳西會很難接受很痛苦，這種感覺你比誰都清楚。我現在離開，讓他以為我就是因為不想愛了不愛了，冷酷無情不要他了，讓他恨我怨我，總比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我了，要好受，我...我也會好受。他其實很倔，因為他父母的事情，最不能接受這種突然要分開的，所以...我離開后，他會慢慢忘記我的，以後會好好接受別的女孩子的，我這個沒有任何可能會一直存在的靈魂，如果不離開，只會耽誤他，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封臨？」
她覺得自己已經表達的語無倫次，因為她已經滿臉淚水。她不能耽誤他的未來，他的幸福，他得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陪他度過這一生...
「那你想過我嗎？」
「什麼？」封臨突然的話讓她有點轉不過來。
「我的感受你考慮過么？你和徐清，為什麼都要離開我？我...我心裡的人都要離開我，誰為我想過...」
封臨苦笑，在朱利恩驚訝的眼神中閃躲，知道自己是失控了，他掩飾的苦笑很悲涼：「利恩，徐清已經讓我們遺憾了，所以...」
「我明白。」朱利恩檫了眼淚，勉強笑道：「我只是，需要一個人聽我發泄一下，對不起，讓你多了一份壓力，這本是我和陳西的事情，可是我真的需要有個人說一說，不然我快要瘋掉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封臨，我真的很害怕，我不想離開陳西，我原本以為，能在他身邊幾天是幾天，可是我那樣做就是太自私，耽誤了他，是我不能接受的...」
封臨看著泣不成聲的朱利恩，最終還是上前輕輕抱住她肩膀，「別說對不起，我很高興，你願意告訴我，但是我不能失去你，失去你和徐清，所以，我答應你，答應你幫忙離開陳西，也會好好看著他，但是不管如何，都不要和我失去聯繫，好嗎？」
封臨最終還是妥協了，她承受的，他都懂。
對不起，陳西，我只能這麼做。
*
徐清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陳西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微笑，像小時候她生病了就這樣溫柔的看著它，她覺得好窩心。
「表哥。」她想坐起來，可是陳西伸手就把她阻止。
「好好躺著，別不聽話。」
陳西很心疼她，可憐的表妹在失去母親后就一直活在愧疚中，情路也是苦味，現在又要承受疾病，陳家徐家的兒子女兒，就不能好好的，也有幸福么？
他不明白。
「表哥，你瘦了。」
其實徐清什麼都明白，朱利恩昨天來，原本說後天才到的表哥，今天就出現在這裡，其中的主要原因，只怕是朱利恩吧。
她怎麼會不懂，一如她對封臨。瞞著她，是瞞不過的啊。
「你還來擔心我，我一直比你會照顧好自己。」陳西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笑了笑，其中苦澀徐清卻是很明白。
「表哥，我覺得好累，好痛。」身體的痛，心裡的痛，快要讓她放棄了。
「我不想看到封臨每天那麼煎熬，不想看到爸爸那麼痛苦。」她覺得自己變得得很不樂觀，可是又不敢也不願說出來讓他們兩個再難受。
「我好想放棄痛苦的治療一了百了。」
「呸呸，說什麼呢，會好的。」陳西學起了平時的朱利恩。
「表哥，你當我是小孩呢，這是癌症呀，癌細胞都已經難以控制的開始快速擴散了，我身上的每一個痛，我最清楚。」她說的又笑又哭，著實是壓抑，只想好好發泄一下，「我真的好累了，何必多活一天增加彼此的痛苦。」
陳西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徐清只是在發泄，無需他的安慰和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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