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尋師

一名身形健壯的僕人被帶到了家主的院子，那人相貌並不出眾，甚至臉上還有道蜈蚣似的疤痕，顯得有些兇惡。

葉淙岳看著面前的男子，「你是誰？」

「小的魚尤，叩見家主。」那人低低俯首拜向葉淙岳。

「知道為何把你帶來嗎？」葉淙岳語氣淡淡，面前的人均大氣不敢喘，這就是葉淙岳的威嚴。

「家主，小的知錯，是小的勾引的小桃，不關她的事，家主要打要殺魚尤都認了，求您不要牽連小桃，真的不關她的事。」僕人不斷的磕頭求饒，地面都磕出了血。

「你真的喜歡那個侍女？」葉淙岳再問。

「是的，我喜歡她，是我犯的錯，求家主放過她。」魚尤還在磕，情真意切，惹人動容。

葉淙岳看向屋子裡，葉霆走了出來，「交給你了。」隨後，葉淙岳返回屋子不再管了。

「少爺。」那些護衛均恭敬執禮。

對著那些護衛點頭算是接受，拉住了魚尤，「認識我嗎？」

「認識。」看到葉霆，魚尤似乎預料到了會是一個什麼結果了。

「起來。」他拉起了魚尤，帶著魚尤離開了這裡。

「你究竟想怎麼樣？」魚尤跟著他離開了家主的院落，看著那個略顯單薄的背影，魚尤心頭滿是憤恨。

「跟著就是了。」葉霆帶著他來到了居住的小院，徑直走了進去，魚尤卻是猶豫了起來，「進來。」

小桃見到他回來，熱情的迎了上來，可是，看到葉霆背後的魚尤時，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過來吧，跟你們說句話。」葉霆叫二人過來，來到了他的小房間，「坐吧。」

兩個人忐忑不安的看著葉霆，「桃姐，他就是那天跟你幽會的人吧？」

「少爺，求你放過阿尤，我求你了。」小桃『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不住的懇求。

「桃姐，起來，」葉霆扶起了小桃，「你們不用著急，我沒有惡意。」

「高門大戶規矩多，不要說你們，就是我有時候也不得自由。」葉霆寬慰二人，「桃姐，你擔心什麼我理解，放心，你們的婚事可以辦，隨時都可以。」

二人難以置信的看著葉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葉霆竟然會是這樣說。

「桃姐，你看著我出生，又看著我長大，小時候我沒本事，沒辦法給你錦衣玉食，也沒辦法讓你揚眉吐氣，現在唯一能給你的，也頂多是一場你想要的婚事了。」葉霆溫柔的看著小桃。

「少爺，謝謝，」小桃再次落淚了，沒想到幸福來的這麼快。

「桃姐，別這麼說，你們啊，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辦婚禮吧，女人這樣的大日子可不多，」葉霆現在又為難了起來，「桃姐，你知道我無權又無勢，你們的婚事我恐怕幫不了忙。」

「少爺，魚尤現在沒權沒勢，恐怕不能給小桃一個體面的婚禮，但是，我唯一可以給少爺保證的，就是我絕不會負她，以後我會想辦法讓她體面，讓她風光的。」魚尤跪了下來，向葉霆重重磕了幾個頭。

「想上進是好事，但是平凡不是過錯，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葉霆在魚尤的肩膀上拍了拍，怕他為了這個承諾而犯險，「別忘了，在你向我下保證的時候，你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

「我明白，請少爺放心。」魚尤理解了他的話，再次拜謝。

「家主那裡我已經打個招呼了，你們的事就開始吧，不會有人敢攔你們的。」葉霆打了聲招呼，退後一步，鄭重地向魚尤施禮揖手，「魚尤，我葉霆為人不算成功，沒集下人脈，也沒積下權勢，就算是想報答別人，也沒有機會，桃姐是我虧欠最多的人，以後，就拜請你多多照顧了。」

「少爺，你折煞小的了。」魚尤再次要拜，可是，他拜不下去。

「這一禮你必須受。」葉霆起身，「我這一禮是託付，如果你以後敢委屈桃姐，就算是你理由再多，再有理，我一樣宰了你。」

「魚尤自今日起，這條命就是您的了。」魚尤揖手沉聲向葉霆鄭重起誓。

「好，話就說到這兒吧，今天是開心的日子，桃姐，今天給你放個假，你們出去一起轉一轉，該張羅什麼就張羅什麼。」葉霆呵呵笑了起來，笑的二人臉紅了。

看著二人親密的一起離開，葉霆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一場簡單的婚禮進行，在他居住院子里舉行，魚尤舉杯向葉霆與田小芬敬酒，婚宴之後，小桃與魚尤返回特別給他們安排的小院，葉霆來負責收拾殘局。田小芬看著獨自收拾的葉霆，感覺有些看不清這個孩子了。

小桃是侍女，就算是新婚依舊是過來照料，晚上回去自己的屋子。魚尤只是一個廚房的採辦，地位也不高，兩個人能夠得到自己的一間屋子，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就在這種潛移默化之下，許多人都注意到了葉家裡的變化，一個不受待見的子嗣，突然十分受到家主的賞識，種種詭異令那些各懷心事的院子都戒備了起來。

葉淙岳再次與他過招，葉淙岳最近感覺刀法大有進步，可與葉霆過招發現依舊是平局，這段時間以來的表現，令葉淙岳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葉霆的實力竟然遠遠超過了他。親自烹茶給他讓他品嘗，與他一起聊天解悶。

「自從知道你在所有孩子里最強，我就打算讓你繼承葉家的千葉刀法，不想，你竟然在劍術的路上走了這麼遠。」葉淙岳教他識茶，同時感慨萬千。

「家主，葉家的孩子那麼多，想要找到幾個繼承絕學的人，應該不是太難吧？」葉霆聽出了對方意有所指，卻是只能裝傻充愣。

「沒事，你天賦異稟，練劍也是一個好前途。」葉淙岳隨口點頭，顯得不甚在意。

「謝家主體諒。」葉霆笑了笑，「對了家主，你知道有什麼出名的念術門派嗎？」

「念術門派？你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葉淙岳好奇之下追問。

「好奇啊。」葉霆道。

「如果你想修行念術，我勸你還是做好失敗的準備，那是需要天賦的。」葉淙岳看到葉霆點頭，已經等著他下文的意思，介面道：「武者可以達到氣感覺醒的，尋常人中百里挑一，可以成為念師的，萬里挑一，北域地處蠻荒，比不得南方人文薈萃，文采斐然，靈氣久經先賢梳理，靈脈深厚，穢氣避易，產生念師的可能性遠遠勝過北域，修行念師的門派散修不計其數，北域雖然地域廣大，念師門派只有三個。」

「神火宮，專註修行火道念術，裡面每個人都是玩火的高手，宮主號稱火靈王，曾經以一人之力焚滅飛馬寨全寨的盜匪，被北域認為第一凶人。」

「黑夷林，傳承自神秘種族，向來行事神秘，與外世隔絕，不過，有傳聞稱見到黑夷林偷盜屍首，外人偶然進入其中全部消失不見，是一片神秘不可知之地。」

「仙器門，以念術煉製法器而出名，也是北域各方勢力追捧的一股勢力。」

「仙器門？」葉霆念了一遍，卻是有些意動。

「你真的要去學習念術？」葉淙岳問他。

「我想去試試。」葉霆說。

「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如果你想去，那就去吧，不過武道不要荒廢就是。」葉淙岳的支持令葉霆有些詫異，不過還是令葉霆有些感動。

次日，他與田小芬交代了一聲，獨自前往仙器門的所在。

騎著一匹瘦馬，他先是趕往寒水城，準備休息一天再前往仙器門所在的千機峰。

找了一家普通的客棧入住，剛在櫃檯辦手續，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咦，嫣然小姐，好久不見，你怎麼會在這兒？」

兩名男子出現在紀嫣然的身邊，三人一起轉目看向葉霆，「嫣然，你認識他？」

「一個無趣的人而已。」紀嫣然與他鬧得不快，自然不想與他再有什麼牽扯。三人結伴離開，葉霆只能自己先去休息。次日結了賬，他牽了馬前往千機峰，慢慢悠悠的趕路間看到紀嫣然幾人結伴同行，而此處山道直通千機峰，可以猜測，他們的目的也是千機峰。

「你們也要去千機峰？」葉霆加快速度趕上幾人，滿臉堆笑的看著五人。

「你也要去千機峰？」紀嫣然沒好氣的詢問。

「正是。」葉霆很是驕傲的承認，「你們呢？去千機峰做什麼？」

「你又去幹什麼？」紀嫣然沒好氣的反問。

「學習煉器術，怎麼樣？偉大吧？」葉霆故意惹人討厭，「幾位不會也是這樣吧？」

「我們只是前去求取一件法器。」一名身形魁梧，背負巴掌寬的一柄大劍，臉上長著劍戟短須的粗獷男子橫了葉霆一眼，「在下胡誠，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在下葉霆，幾位都是劍客？」他發現幾人均帶著劍，或是背負數劍，或是腰插長劍，甚至一人環抱一柄不滿二尺的短劍。

「沒錯，劍客最是快意恩仇，眼裡揉不得沙子。」環抱短劍的那人是個光頭，個子不高卻是手腳欣長，生的一副奇異體格，此刻語帶所指，向著葉霆冷聲冷語。

「看的出來，諸位腰板挺直，一看就知道是方正之人，只是……」葉霆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一名奇異的紅髮男子背負了四柄奇劍，其中一柄如常，另外三柄卻是沒有劍柄，兩端開刃，看的出來對方善走奇術。

「沒什麼。」葉霆卻是突然緘口，不再重提。

「什麼沒什麼？」一名肩膀極寬，背負一重一輕兩柄不同的長劍的黑面男子質問。

「沒什麼就是沒什麼，諸位不必在意。」葉霆打了個哈哈，「幾位以前與千機峰打過交道？」

「我與千機峰有過合作，」紅髮男子語氣沉緩，沒好氣的看著葉霆，「他們是商人式的組織，只要有足夠的價錢，他們什麼都可以談。」

「那收徒方面的條件呢？」葉霆話頭一轉，五人均是一副不屑的表情。

「我們劍閣弟子自有立場，仙器門再有地位，也撼動不了我們的意志。」紀嫣然漠然開口。

「看來是我多言了，」葉霆自嘲一笑，「不知道幾位能不能給我講講仙器門的事情，我是小地方來的，沒多少見識，看諸位就知道見多識廣，還請不吝賜教。」

「果然是一個無知之人，臉皮倒是夠厚。」紀嫣然奚落他。

「臉皮厚，吃個夠。」葉霆洋洋得意來了一句。

「北域都是你這樣的？」魁梧男子胡誠有些看不慣葉霆的痞氣。

「哎，別這麼說嘛，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五湖四海皆兄弟，大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互相幫忙呢，幹嘛關係弄得那麼僵呢？」葉霆的話語令五人全力戒備，奈何還是被說的有些意動。

「仙器門建派時間不過五百年，其創派祖師千機老人是一名通玄境界的大念師，雖說修為在念師中不算什麼，卻是憑藉煉器之術響徹北域，晚年方在千機峰創立門派，專門收錄御物境界之上的念師修鍊煉器之術，內門也有專門培養的煉器師，不過，他們挑選的念師都極為嚴格，忠誠是第一條件。」胡誠開口解說。

「作為創派宗旨，這個條件理所當然。」葉霆點點頭，「那我不是機會渺茫？」

「總算還沒有病入膏肓。」紀嫣然譏諷一句，「怎麼還不離開？」

「我不是說了嗎？我臉皮夠厚，也許我可以憑藉厚臉皮神功混進去呢？」葉霆說笑。

「你覺得可能嗎？」紀嫣然質問。

「我覺得行呀。」葉霆的厚臉皮讓五人舉手投降了。

葉霆與五人同行，本來枯寂的山路，卻是熱鬧了不少。千機峰就在群山環繞之間，地勢極為優越，佔據了一條大地靈脈，有地熱源源不斷的湧出來，專供仙器門煉器師煉器。而在千機峰上坐落一座巍峨宏偉的園林群，高低錯落有致，外圍經過專門培養，山高林密，其中豢養了凶獸毒物，只有一條山道可以直通其上，山門前有門人嚴密看守。

六人到來山門前，仙器門門人護衛將他們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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