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秦國的打算
聽到秦王的話,呂韋淡淡一笑,算計的暗芒在眸子里閃爍著。
「果真不如微臣所料,楚國果真是坐不住了。」
直接從一堆奏摺之中,抽出了楚國的來信,通過太監傳到呂韋的手中。
「這是楚國的來信,你且看看。」
見呂韋看起了楚國的來信,秦王端起桌上的杯盞,輕啜一口茶湯。
「如今楚國來信了,想必韓國亦是不遠了。」
楚國已經有所動作,韓國自然是不能落於人后,免得他秦國偏向楚國一方。
將信看完了,呂韋交還給一旁的宦官,沉思片刻,這才端起了杯盞。
「陛下,微臣以為,就算是韓國此番來了人,也必然是李悠然。」
呂韋斬釘截鐵的口味讓秦王有些疑惑,不覺放下了手中杯盞,
「哦?呂卿為何如此肯定?」
腦海當中回想起在燕國看到她時的情景,深眸之中凝聚著一股風暴,以及同類之間的惺惺相惜。
「那李悠然之前假借鍾錦繡之名,留在綠柳山莊多年,之前微臣不知她為何要下山,可如今微臣算是明白了。」
深吸一口氣,呂韋望向秦王的目光變得萬分認真。
「韓國要滅楚,是在李悠然到達韓國之後方才做出的決定,而李悠然做此決定,定然是因為在此之前,楚康害她掉落懸崖所致。」
「若當真如此的話,那麼此處韓國攻楚便不過是剛開始。」
雙手放於身前,一道厲光從眸中倏然射出。
「陛下可還記得,周國是如此對外宣布萬曆女帝的死因?」
細細想來,秦王眸光倏然衣衫,猛然看向呂韋。
「你的意思是,李悠然是想要滅周?」
「若是微臣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這樣。」
說這番話的時候,呂韋深深的嘆了口氣,而秦王亦是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
「須得知道,這周國乃是她的母國,她亦曾是周國的女君,李悠然怎會做出這等詭異之事。」
對曾經的萬曆女帝,秦王的印象是何等深刻。
當年伐周一戰,他本以為是一帆風順,可誰想,竟忽然冒出了一個李悠然,直接將大軍給擋了下來。
她用兵詭譎,讓人防不勝防,最令人佩服的是,她是女子之身。
以女子之身,擋住了秦軍的鐵騎,那該是何等的風姿。
時隔多年,若說秦王一生中後悔的事有不少,但最為後悔的,便是當年他並未一堵李悠然的絕然風姿。
每每想到這裡,秦王便要懊悔的嘆息一聲。
緩緩起身,深邃目光望向遠方,雙手悖於身後。
感慨萬千之際,秦王忽然轉頭看向呂韋。
「當年周國之事,你可查清楚了?」
說到這裡,呂韋不由得搖頭嘆息。
「尚未,此事周國女君將事情瞞的太好,滴水不漏,根本找不到任何途徑了解當年之事。」
自李悠然露出真面目之後,秦王就命呂韋調查當年周國萬曆女帝的死因。
當年之事必定是有緣由,否則,為何李悠然不回周國,卻擇他國棲身。
聽到呂韋的回答,秦王靜靜沉思著。
「沒有原因便是最大的原因,想來,李悠然若真想滅了周國,背後也定然會有原因,不單單隻是她墜崖那般的簡單。」
若是因她當年墜崖一事而報仇,還不至於要滅了周國。
忽然想到這次韓國要滅了楚國,秦王眸光倏然一閃,眼角餘光看向身後的呂韋。
「若李悠然前來,寡人要親自接待。」
他定要好生看一看這李悠然,到底是何原因,連對自己母國也能如此狠心。
瞥了眼秦王案上的書信,呂韋挑了挑眉梢。
「那這楚國……」
低頭撩了撩衣袍,秦王莞爾一笑。
「寡人近日事忙,楚國使臣便要勞煩呂卿你接待了。」
如今有求於人的是楚國,出兵與否,亦還要看韓國如何,須得知道,秦國是從來不做虧本買賣的。
當即呂韋便知道親王的意思了,笑著起身拱手行禮。
「微臣明白,微臣定不復陛下所託,好生招待楚國使臣。」
「嗯。」
深眸望向遠處的雲層,秦王輕輕摩挲著手指,腦海之中浮現出李悠然的畫像。
那般風采卓然的女子,希望不會讓他失望。
就在呂韋離開昭陽殿時,周樹快步上前將人攔了下來。
見來者是周樹,呂韋淡笑著拱手。
「周將軍。」
周樹緩緩點頭,認真的神色打量著呂韋,卻是久久不曾言語。
見他只是站著不說話,呂韋沉思片刻,淡笑著看他。
「不知將軍找我何事。」
垂首片刻,周樹張了張嘴,神色異常凝重,拱手問道:「末將有一事不解,想請問呂相。」
「敢問呂相,那個鐘錦繡,當真是曾經的,周女帝?」
深沉目光打量著眼前的周樹,呂韋垂了垂眼眸,雙手放於身前,面容有些深沉。
「我之前曾聽人說,周將軍和那周女帝曾有過一段淵源。」
「正是。」
周樹毫不猶豫的回答,「呂相,你尚未回答我的問題。」
呂韋淡淡一笑,望向周樹的目光中有著稍許的深沉。
「不錯,那鍾錦繡正是曾經的周女帝李悠然,不過,就算將軍知道了這件事,又有何用?」
無奈的展開雙臂,呂韋嘆了口氣。
「畢竟在周國的王室族譜上,李悠然已經是個死人了,她此生,就只能是鍾錦繡了。」
不管曾經是多麼的輝煌,而今她也只是個平民百姓罷了。
是啊,她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周女帝了。
周樹的神色不覺多了幾分的遺憾,握緊腰間的長劍。
「曾今的她是多麼的耀眼奪目,而今……」
想到之間的差別,周樹心中就別是一番滋味,深眸之中隱隱透露出憐惜。
呂韋將他眸中的神色看在眼裡,心中頓時一沉。
「周將軍,有些事,還是及早懸崖勒馬為好。」
聽懂了呂韋的弦外之音,周樹立馬擺正了臉色,萬分恭敬的拱手行禮。
「呂相誤會了,末將對她並無別的心思,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想她曾經深受眾人敬仰,而今卻落到如此地步,實在是令人可嘆,末將只是覺得,這世間對她未免有些太過殘忍。」
沒了之前的一切榮耀,從頭開始。
這是何等的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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