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詭異的相遇

第8章 詭異的相遇

屋中雖寂靜,卻有一種奇妙的氛圍流淌其中,夫妻二人各做各的事,可卻無時無刻不在關懷著對方,這種氛圍讓山長覺得有些不自在極了。

笑著嘆了口氣,就起身了,「算了,我還是走吧,免得饒了你們兩個的清凈。」

「山長慢行。」紫煙起身供應。

放於膝上的手指微微一動,坐在榻上的李悠然斜眸望著桌上的信,輕挑眉頭,一道流光自眼中掠過,不多時,心中已有盤算。

抬頭淺笑望著製藥的夫君,「我記得,灕江產的魚,比別處的另有一番滋味。」

配藥的白鈺略抬頭,沉思片刻,「嗯,那裡的魚確是鮮美,你確定要去那裡吃魚?只怕此去會有不小的波折。」

他擔心她的身子,能否撐得住。

「無妨,能吃一頓上好的河鮮,等待,是必要的。」

三月後的一天,空中還飄著細密的雨絲,兩輛馬車從蜿蜒山路盤旋而下,去往最近的小鎮,縱是最近的,也要三日的路程。

走了一天的路,山路又顛簸的很,眼看天色將晚,白鈺便擇了一處破廟避雨,夜間行路比不得白天,又是山上,難免會有野獸出沒。

在避雨的角落裡,白鈺的身體緊貼著李悠然,用體溫暖著她的身子,從包袱里拿出冬天才用得上的禦寒之物,又將火堆生的旺旺的。

懷中人自始至終都靠在他的胸膛,臉色慘白的嚇人,可神態卻是十分淡然。

「明晚就可住客棧了,今晚堅持一下。」

從火架上取下熱水,白鈺心疼的喂進她的嘴裡,握著她冰冷的手,直接塞進了前襟內,用體溫溫暖著她的雙手。

看到他的動作,李悠然心裡眼裡都是他,悄悄將手縮了回去,放在火前烤著。

「我身子向來冷,若把病氣過給了你,誰照看我啊?」

「不妨事,我身子康健,不怕你的病氣。」白鈺緊緊抱著她,好不容易教她的身子恢復了些溫度。

破廟裡濕氣重,白鈺給她泡了藥茶,看著她沒剩最後一滴這才放心,重新將杯子注滿了熱水,讓李悠然捧在手心裡。

「主子,你看,我捕到了野雞。」

紫煙興沖沖的提著兩隻野雞跑了進來,身後跟著的是一言不發的紫竹,他手裡則是兩隻野兔。

在破廟外處理好野雞,紫竹穿上兩根樹枝,方便架在火上烤,做這些事的時候,紫竹不曾說過一句話,靜靜看著烤制的雞肉。

很快,雞肉的香味就飄出來了。

一日未曾進食,紫煙餓到雙眼發亮,笑嘻嘻推了下身旁的紫竹,「別看你沉默寡言,沒想到你還會做這些。」

一路走來,飯食都是紫竹張羅的,他什麼都好,就是話太少了。

淡淡瞥了她眼,紫竹又將視線放回到烤雞上。

他本就是個不愛說話的性子,紫煙也懶得搭理他,專註守著自己的藥罐子。

雨淅瀝瀝的下著,連下兩日了,也不知何時會停,落在地上的雨滴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盤,靜心聽著,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突然出現的馬蹄聲,打斷了這份寧靜,匆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大門倏然打開,一陣冷風吹了進來。

在此之前,白鈺就將妻子護在懷裡,拉高斗篷,沒讓一分涼氣落在李悠然的身上。

「大人,破廟有人。」

在侍衛的簇擁下,一名全身黑衣的男子邁進破廟,左臉上的刀疤看上去凶神惡煞,讓人望而生畏。

那人一眼便盯上了他們,帘子后的李悠然挑了挑眉,他們這是被當成獵物了,可惜,她不喜歡當獵物的感覺,她更喜歡,當獵人。

來者不善,紫竹已悄然摸上了佩劍,冷眸斜睨著渾身煞氣的一行人。

又是一陣冷風吹來,感覺到懷中人一陣瑟縮,白鈺抱緊了她,黑眸蒙上一層冷霜,抬頭望著他們。

「煩請關上大門,若要留宿進來便是,內人身子不爽不能吹風,這位兄台多多見諒。」

待白鈺開口,為首那人才看清,在披風后還有一人,注視良久,緩緩抬手,身後的侍衛立刻將大門關上。

沒了涼意,白鈺這才放下手裡的披風,小心翼翼護著懷中的李悠然。

「沒事吧?可有著涼了?」

受人注視的李悠然緩緩搖了搖頭,「我沒事。」

就在白鈺放下披風的那一剎那,只聽眾人發出不小的聲音,皆是被李悠然左臉給嚇著了,詭異的是,完好的右臉卻被面具給擋住了。

宛如數條蜈蚣交錯的面龐,在大火的照耀下,顯得尤為恐怖。

遮掩好的面容,反而顯露出駭人的左臉,這女子是何目的?

對於他們的指指點點,李悠然不以為然,靜靜依偎在白鈺的懷裡,緩緩合上眼休息。

白鈺攏了攏她身上的衣裘,將放好炭火的手球塞進她懷裡驅寒,做這些動作的時候,白鈺並未忽略他們審視的眸光。

「這是內人,勞煩各位收起無禮的目光,古人云:非禮勿視。」

低沉的嗓音,似是比外面的雨水還要冷上幾分。

「抱歉,是我們唐突了。」

為首男子拱手行禮,帶著人去對面坐下,十幾人的陣仗,瞬間佔據了半座廟,儘管如此,卻沒人來叨擾白鈺他們,他們安靜的彷彿不存在。

有人在外捕獵回來,宰殺的血腥味讓李悠然有些不適,白鈺看到她幾不可看的蹙眉,從懷中取出一枚丸藥喂進她的嘴裡,此葯有緩解嘔吐感的作用。

柴火燒的啪啪作響,不一會兒,紫煙將葯熬好了,白鈺接過葯碗吹涼,到了適口的溫度才親手餵給她,喝了葯把了脈,確定脈象正常,才放心,可保暖的措施卻是不敢有一刻鬆懈。

看到這裡,對面有人唏噓不已。

「長得嚇人也就罷了,還是個藥罐子。」

反倒是那男人長得不錯,看穿戴家境必也不錯,怎就娶了個破了相的病癆鬼?

對那些閑言碎語白鈺素來不放在心上,安心守著妻子,只希望今夜不會發病就好。

皮相這東西對白鈺而言,比不得內在,以前那段荒唐的時間,什麼美人沒見過,但能讓他上心的,唯有李悠然一人。

額頭貼在她的額頭上,白鈺灼熱的呼吸迎面撲來,李悠然緩緩睜開眼眸,漾開一抹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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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君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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