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千年前的古國
冬陽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正南王爺所為,我就看出這些,現在要儘快完成那盤棋,不然這間屋子很快就會被水淹一遍,淹多久我不知道,但是我們肯定會沒命的。」
「什麼意思啊?」二叔問。
冬陽拿著手電筒照著牆面:「這裡都是被水泡過的,而且這間屋子比那間屋子潮濕,可能過一段時間就會被水淹一次吧。」
眾人舉著手電筒照著牆面,果然整個牆面都是被水泡過的痕迹,看那綠苔應該不是一時半會就能下去的,如果按照這個推算,那這水一淹就是很長的時間呢。
這樣想著眾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東看西看丘二叔圍著牆面一頓亂摸,希望能找到河裡那條石橋的機關,二叔拿著鐵鎬撬著石床的床縫,冬陽蹲在地上繼續研究著那盤棋,現在幾乎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盤棋上,如果說前天在另一個石室里還有退路,那現在在這裡可是完全沒有退路了,冬陽拿著石頭一個個在棋盤上落子又一個個把石頭拿起來,一邊撿著石頭一邊還不住的搖著頭,父親不敢上前去打擾,心想著下了那麼多次墓,這次難道要栽在自己家的墓里,哎!不禁嘆了口氣,冬陽被外面的瀑布流水和湍急河水的聲音不斷的擾著思緒,根本不知道如何落子了,丘二叔站在離冬陽不遠的地方來回掰著幾個石人的腦袋和胳膊,父親蹲在地上看著冬陽,只聽丘二叔發著牢騷:「這正南王怎麼這樣,既然留了牛皮地圖又為什麼弄得這麼複雜,還弄兩間一樣的屋子,一生一死嗎?自相矛盾嘛!」
話音不大但是冬陽聽的真切,猛地轉過臉死死的盯著丘二叔,丘二叔開始沒在意,父親和二叔都順著東陽的目光盯過去時丘二叔才發覺不對,趕緊躲在石人後面弱弱的說:「你…你們要幹什麼?」
冬陽爬起身走到丘二叔身邊問:「你剛才說一生一死,自相矛盾?」
丘二叔以為說錯了話,看這架勢估計打是打不過他們爺三個了,趕緊換了一張委屈的臉:「我說錯了,說錯了,冬陽,平時二叔待你也不薄,你可不能在這起歹意啊。」
「爹,我想我知道怎麼解這棋局了。」冬陽都沒搭理丘二叔。
「怎麼解?」二叔最快問道。
「矛盾」冬陽應聲說。
父親一聽一臉不明白的看著幾人,二叔也是不懂:「行了,別賣關子了,快說。」
丘二叔扶著一個石人的後背豎著耳朵也在聽,冬陽正要張嘴解釋,忽然丘二叔叫道:「這石頭人背後有字。」這一說把所有的注意力全引了過去,丘大爺離的最近打開手電筒一看整個石人的後背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綠苔,根本看不到有什麼字,丘大爺正要呵斥丘二叔,丘二叔拿出手裡的火摺子用力一吹,火摺子便冒出了一團火焰,丘二叔把火摺子對著石人的後背燒了過去,不多時只見那後背被燒爛的綠苔脫落了下來,留下了一條條道道溝溝的石刻痕迹,等石人整個後背的綠苔全部脫落後,果然露出來一個大大的「黃」字。
就這一個字一下子就把父親的話匣子打開了,此時也沒人顧得上追問冬陽「矛盾」的意思了。只聽父親說:「這黃字若出現在光州城,也就是現在的潢川城還不足為奇,畢竟潢川城是古黃國的地盤,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座明朝的古墓里,難道和那個小國有關係?」
一聽黃國二字東陽立馬就想起來了,在花滿樓里的一本書里看到過,兩千多年前今天的潢川城是一個叫黃國的都城,黃國曆時1500年,在歷史上也是小有名氣,後來被楚國所滅,黃國被滅后黃國的百姓便以國為姓稱自己為江夏黃人,潢川城也就成了中國黃姓的發源之地。這個國度在1500年裡都沒什麼太大的豐功偉績,也沒有太振奮歷史的傳奇人物,唯一留下千古之謎的就是黃國開國不久,在最鼎盛時期,冠有君孝國君之稱的黃國君主黃國公有一天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整個王室宗親找遍了黃國的每一個角落,都不見黃國公的身影,後來有人傳言黃國公升天了,也有人說黃國公尋得一塊秘密寶地自己走了進去再也沒有出來,畢竟那時候國公已經年近花甲,就這樣一代君王便從黃國的歷史文獻中記載為匿跡,後來的正史也沒有寫太多關於這個君王的事情,慢慢的隨著時間的流逝,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了。
丘二叔又叫了一聲打斷了冬陽的思緒,原來丘二叔發現這裡的每一個人後背上都刻有「黃」字,難道真的和那個幾千年前的古國有關?這不是正南王的墓嗎?怎麼扯到黃氏?
父親搖搖頭:「也許只是巧合,明朝和黃國相差幾千年,怎麼可能扯到一起。」
或許父親並不知道關於黃國公失蹤的那一段歷史,因為一般人誰會去了解那個啊,也就巧合偏偏讓東陽看到了那本書,冬陽對著父親和幾位叔叔道:「爹,很有可能這個墓和黃國的一個君王有關。」
父親一臉迷惑:「什麼關係啊?這不是明朝正南王的墓嗎?」
看來他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冬陽便一五一十的把歷史上黃國公消失的那一段重新給他們講了一遍,聽的二叔瞪大了眼睛,父親問:「你的意思這座墓不是正南王的?」
「我沒這麼說啊,而且這裡面的棋局都是晚於黃國的,怎麼可能不是正南王呢,只是你提到了黃國我就說了歷史上有那麼一位君王,在離我們不遠的光州城裡失蹤了,而且幾千年都沒人找到。」冬陽趕忙解釋。
丘二叔淡淡的說:「看來也就是個故事啊,說不定做這個石像的雕刻師傅姓黃呢。」
父親搖著頭:「沒那麼簡單,這事怪的很啊。」
二叔拽了一下冬陽:「你剛才說了一半的話沒說完,什麼矛盾啊?」
終於有人提起「矛盾」了,被這突如其來的插曲弄的險些都忘了最要緊的事情。冬陽走到幾人中間看了一眼石人後背的黃字道:「現在言歸正傳,丘二叔剛才提到矛盾我忽然想起來韓非子的一篇文章。」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二叔搶著說了出來。說完二叔一拍大腿一臉興奮又可惜的表情叫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丘二叔完全不知道這叔侄倆在說什麼,一臉茫然道:「你們叔侄倆說什麼啞謎呢?」
冬陽這次沒說話,想讓二叔說出來,二叔一向在父親眼裡就是愛衝動沒腦子還有些莽撞的人,但是二叔對冬陽很好,和二叔在一塊的時候二叔還是很有智慧,也很聰明,這次冬陽想讓二叔在父親面前證明一下自己也不是那麼沒腦子的人,等了半天也不見二叔說話,幾人都盯著冬陽,冬陽遞個眼色給二叔,二叔問:「什麼意思啊?」
冬陽一下子又氣又想笑,壓低聲音道:「你說啊,我讓你說啊。」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幾人都站在一塊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二叔面露難色:「我就是知道是那個道理,但是我哪懂下棋啊,我不知道咋說啊。」
「別為難你二叔了,他也就會打打殺殺,你趕緊說。」父親催了一句。
二叔白了一眼父親,臉偏向一邊,冬陽有些尷尬,弄成這樣還讓丘二叔在一旁撿笑話,趕緊接話道:「韓非子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意思是用自己的矛攻自己的盾,這盤棋是在那三盤棋中各取一部分組成,而空缺的是每一盤棋其中的一部分,合在一起就是121顆,現在只要把這三盤棋全部擺出來,所謂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不是填補他本來空缺的那一部分,而是填補別的棋盤給他,三個以接龍的方式銜接上,就是解局的辦法。」說的丘二叔雲里霧裡,冬陽嚷道:「別楞了,快點多找一些石頭給我,說完就拿起手裡的短刀在地上畫棋盤格,父親楞了一下恍然的明白了過來,擺擺手幾人便分散去石屋的各個地方去找石頭,因為長期被水沖刷著,水退下去以後水底的石頭便留在了岸上,所以岸上光滑的小石頭特別多。不一會冬陽的面前就被幾位叔叔用石頭堆積了一座小山,冬陽開始拿起石頭在一個一個棋盤裡擺,很快七星望月就出來了,父親幾人屏住呼吸在一旁凝神觀看,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后終於見冬陽舒了一口氣站起身子道:「就是這樣了。」父親也看不明白,問道:「怎麼放到那裡?」邊說邊指著石人面前的棋盤。
「現在就是接尾問題,我想按朝代去接。」
「二叔信你,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大不了一死。」二叔很是豁達,反倒是丘二叔面露難色,但是他沒敢說話。
父親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冬陽看了一眼丘大爺,丘大爺點點頭,表示默許。冬陽道:「好,那我就按朝代來。」
說罷蹲下去拿起萬變不離里棋子放在七星望月的空格里,又拿起七星望月的棋子落在九天歸一的地方,在拿起九天歸一的棋子擺在萬變不離的棋局中,就這樣來來回回半個時辰過去了終於見冬陽點頭:「好了,就是這樣。」
丘二叔膽怯的問:「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有了前天在另一個石室的教訓,冬陽也不敢保證結果是怎麼樣,二叔呵斥道:「丘世坤,有本事你來。」
丘二叔退了一步,嘟著嘴說:「我就是擔心大家的安危嘛。」
父親拍著冬陽的肩膀:「你覺得這樣是對的?」
東陽點點頭:「不瞞爹和幾位叔父,自從進了這個墓我就覺得好像有一個東西在牽引著我往這方面去想去做,而且我總覺得這個石室比另一個石室怪很多,但是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裡怪,丘二叔問我有沒有把握,我真的不知道,但是總有一個感覺,就是這樣做。」
「會不會是老祖宗知道我們遇難了,故意引導我們啊?」丘二叔接話道。
丘大爺打了一下丘二叔:「別胡說,冬陽懂棋咱們就聽冬陽的。」
見大家都這麼說,冬陽道:「每次石頭人停留的時間都比另一間屋子長,我們有足夠的時間落棋,所以不用擔心。」
幾人站著等下棋的石頭人再次出來后,冬陽立刻撲過去拿起石人手捧著的石盒裡的石棋落在了棋盤上,就這樣一拿一落很快就放下了最後一顆棋子,眾人緊緊的盯著最裡面的石床,希望它像前天那樣快些有動靜,可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什麼動靜,丘二叔面色有些焦急不經意的轉過臉看了一眼河水方向,就那一瞬間突然整個人像見了鬼一般跳的老高,爾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裡大叫:「啊!啊!」邊叫還邊指著河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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