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戰役的火星
「貝爾特莉？」
彷彿是聽到別人的名字，王女沒有任何反應，而是好奇地看向身邊的雙子，以為她們和站在身前的年輕人會開始一場對話。
伊恩嘆了口氣，無奈地改變語氣，「貝爾特莉.聖月，那是你的名字。」
「我？」貝爾意外地指了指自己。
伊恩點了點頭，看見曾經雷厲風行的王女變成這副模樣，他心中生起一團無名怒火。
「等等，聖月？是我想的那個聖月嗎？」同在房間中的蜜兒第一個反應過來。
「她是那個王女？」紗琳的眼睛瞪大了，在此之前她以為對方最多來自某個公爵的家族。科琳在旁邊不可置信地搖起腦袋，這個信息對她而言似乎有些難以接受。
「可今早傳言不是說，王國已經失去所有王儲了嗎？」蜜兒追問道。
伊恩給了同行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繼續講下去，因為他發現貝爾特莉正在努力嘗試聽懂他們的對話。
「你是坐一艘白船來的，對嗎？你還記不記得其他的任何事？」伊恩再次對貝爾特莉拋出問題。
王女用力地在腦海中搜索一陣，最終卻幾乎一無所獲。
「沒了。」
伊恩緊緊皺眉，他無法憑藉手頭碎屑般的線索作出任何推論，但他還是姑且將王女的話記了下來。
「好吧。」伊恩舔了下嘴唇，「我來介紹一下自己。」他對著王女，同時也是對著雙子與蜜兒說道。
「我是伊恩.夜眼，一周前是你將我從雲城教會手中放走。」伊恩緊張地注視著眾人臉上的表情，終於決定將自己設想的情景化為現實。
「在成為正式的荒野巫師之前，我的老師是被稱作災厄女巫的克麗絲.鷹翎，時至今天，我仍肩負著她賦予我的一切。」
蜜兒臉露不太自然的笑容，「教會抓捕你是為了她的源力對嗎？」
「可以這麼說，他們現在的確成功了。」伊恩的氣息開始不由加重，「那些源力的容器，荒野之刃，被教會從我手上奪走，被用來幫助夜海抵抗夜鬼的入侵。然而現在夜鬼沒解決，王國倒先解體了。」
伊恩的目光重新轉向貝爾特莉。
「教會現在執掌王都，繼續著我不清楚的計劃。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聖靈教會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教會是敵人？」貝爾特莉懵懂地重複著。
「是的...記住這一點。」伊恩猶豫了片刻，最終只說了這句話。
「你告訴我的都是真的？我是這個國家的王女？」
「是的，亡國的王女。」伊恩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一番房間中的所有人。
「我會試著記住的......你的名字是伊恩，對嗎？」
......
伊恩等人暫且將貝爾特莉和孤兒們安置在了同一間房，好讓王女有時間消化獲得的信息，並整理自己的情緒。
「所以，在你把這一切說出來之後，有什麼新計劃嗎？」蜜兒重新將伊恩和雙子帶到了另一側的房間，詢問道。
「對於我的身份，你看上去並不太驚訝。」
蜜兒聳了聳肩，「這種時候正常的荒野巫師都在逃離夜海，但你卻選擇留在星港......所以我早有猜測了。」
「看來我並沒有低估你。就算我今天不說，等你觀察到我接下來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之後，你自然該確定了。」
「接下來的所做所為，我們終於可以開始聊這個了嗎？」科琳突然插話道，「說實話，要讓我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理解並接受你的過往還是太難了，但不論如何我都站在你這邊，其他還需要什麼呢？」
伊恩看向科琳，她臉上一副堅定且自信的神情，這讓伊恩很難去打擊她。所以他只是朝她投去了欣慰的一瞥，而後匆忙地轉過了頭。
「我想說，王女的到來提醒了我，我此時此刻，最終的目的，是從教會手中奪回荒野之刃，它曾屬於克麗絲，屬於我，無論教會是不是用它來抵禦夜鬼，我都必須去奪回它。」
「你要啟程去聖月灣？」蜜兒說道。
「然後隻身對抗整個教會？不，我既然沒有那個實力就不會那麼做。」
「那你就先提升實力，可你一直在這麼做不是嗎？」科琳發現自己摸不透伊恩的想法。
「那是我一開始的計劃，但那樣太慢了。我今天通過某個方式，遠觀到了聖月灣教會工房裡的場景——他們在不斷將源力從荒野之刃中抽離，並注入某些儀器中。我相信，那些外圍源力的抽離需要很長時間，但我不願意讓教會這麼做下去，不可逆地奪走克麗絲搜集的源力。」
房間里的其他人開始跟著伊恩的話思考，他們甚至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
「你接下來的計劃跟那個亡國的王女有關是嗎？」紗琳在眾人的沉默中率先指出。
「是的...我恐怕是在這麼想，」伊恩的話語追上了他的思想，「一場戰役，我需要製造一場戰役。」
「再說一遍？！」科琳不可置信地伸長了脖子。
「你確實需要。」蜜兒小心翼翼地說道，「如果藉助王女的名義，動用復國戰役的衝擊，你無疑可以更直接地奪回你的東西，甚至，徹底消滅聖靈教會如今的勢力。」
「你知道這樣的戰役意味著什麼嗎？」紗琳的語氣充斥著令人警醒的冰冷，「這不像你殺死夜鬼或是其他生物那樣簡單，這是戰爭！你不但需要看見結果，更需要知道代價！」
「我還沒開始考慮這些，紗琳。」伊恩毫不退讓地看向紗琳，血瞳里的眼神炙熱而堅定，「但我保證會去做的。」
「我認為這對你而言是一個好計劃，」蜜兒直言道，「但目前還缺乏實踐的可能。不說別的，我們至關重要的聖月女士，現在還什麼都記不起來。」
「我會儘力幫她找回記憶。」伊恩說道，「比記憶更重要的，是她的血脈，如果她的血脈能夠展現給世人，那麼王國的王儲就還存在。」
「好吧，那麼又一個問題...怎麼讓一個無法戰鬥的人激活她的...等等，你是想用那個嗎？就像你對她們姐妹倆做的那樣......」
沒錯，凰血印記。伊恩靜靜地看著蜜兒的眼睛，告訴了她答案。
「生成源力鏈只是第一步，如果想要讓她找回施放血脈靈技大方法，我想還需要你的咒刻。」
「你的這些想法，天哪！」蜜兒逐漸搞不清自己是在畏懼還是驚喜，「難怪你要告訴我這麼多！我想知道，如果我不願意幫你會怎樣？」
「我不知道。」伊恩面無表情地說道，「但我身上還有足夠多的錢作為給你的酬勞。」
......
人員位置再次變動，雙子回到了孤兒們的房間整理思緒，而稍微平靜下來的貝爾特莉則和伊恩一起坐在了隔壁房間中。
蜜兒從窗戶邊轉過身，浣熊荒靈坐在她肩上。
「我想鬼手那邊還處於談判階段，我們還有不少時間。」她說著坐到兩人面前。
「我還是想說，我在星港呆了這麼久，這兒絕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喜歡的地方，如果它日後成為復國者的大本營，還真是挺不可思議的。」
「不管是對人還是對一座城市，」伊恩說道，「命運本來就是一坨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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