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劫×傻子
秋後,莊稼收割完,一車又一車的糧食往星月城送來,收購糧食和販賣糧食的各自交易著,交易自然有錢進錢出,賣了錢財自然又要買些其它東西補貼家用,這也就帶動了城裡其它行業熱鬧起來。
雖然都是些最基本的交易販賣,但勝在人多,滿城都歡鬧得很。
每年這個時候,時家在外的分部都會送來一些寶貝,並以寶貝的價值來證明分部的價值高低,藥材、寶器、珠寶,應有盡有。
用去半個月的時間,時冕對時淵傳授的武功功法都有了基礎的掌握,只是奈何內力稀少且渾濁,原理倒是都弄明白了,但沒有內力支撐,基本都無法用出。
時家不差資源,但無論是食用還是葯浴,對時冕內力的修行速度都沒有多少推進。
水磨工夫讓時冕難以忍受,但懷揣著對武功,對江湖的渴望,倒也能壓制住心中的無名火。
時淵教的武功除了基礎明晰外,沒有多少進展,反倒是很久沒有進展的《先知先覺》有了反應,或許是因為克制自身的原因,時冕對《先知先覺》有了新的領悟。
自從時冕完全掌握「靜」之後,沒有多久簡鷹就免去了時冕的打坐功課,感覺到突破口的時冕迫不及待趕往書閣。
時家大門,時柒換上了一身黑衣,正整理著腰帶,時冕從身後跑來,問到:「這麼早,去哪兒?」
時柒回頭答到:「梧州分部送來的東西在剛入潭州時被人劫了,我去馬蹄城看看。」
馬蹄城是潭州邊城,這個時冕知道,但又不明道:「梧州?鳳鳴王朝九州中還有個梧州?我怎麼不記得?」
「梧州是青旗王朝的梧州,少主可要多學點地理知識,以後行走江湖肯定會用上。」時柒解釋后還順便提醒到。
時冕坦然接受,點了點頭又問到:「誰這麼大膽敢劫我家的東西?」
「暫時不清楚,一個活口也沒留,不過出手的人應該不多,是高手,可能是想著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時柒扯淡的猜測著,這種情況對於江湖酒這樣的商會來說不算少見,畢竟江湖上要錢不要命的,比比皆是。
時冕打量著時柒,笑道:「大白天的,你這一身夜行衣,是怕別人注意不到你?」
「黑的,沾了東西也不明顯,洗起來也方便。」時柒拉了拉衣袖說到。
時冕拍了拍時柒肩膀道:「小心點。」
時柒鄭重回應道:「少主放心。」
兩人分別,時冕向學府走去。
「也不知道福音怎麼樣了。」時冕念想到。
福老一個月前帶著福音離開了星月城,說是去見一位老朋友,臨走時還說,手臂的事就不用擔心了。
少了福音跟在身後,時冕還有些不習慣。
時冕對各家學派都不怎麼喜歡,並且主修的兵家學派更是慘不忍睹,所以關嫦批准,時冕只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去學府報個到就行,上次去學府,已經是半個月以前了。
「半個月不見,也不知道那個獃子有沒有受人欺負。」
一路上時冕想東想西的,自從半個月前跟隨時淵學武開始,時冕這還是第一次出門。
臨近涼澈橋的巷道內,於雀跟在於厭身後,自從於燦學業完成後,去了風雷洞修行,於厭就再沒有欺負過於雀,兩人的關係得到了緩和,當然,也談不上好。
「站住!」
一聲冷喝從轉角處傳來,於厭停住了腳步,站在身後於雀打了個顫。
三女兩男從轉角走出,帶頭的少女手中還拿著一根木棍,看模樣,幾人都在十四五歲左右。
「你,可以走了。」拿著木棍的藍衣少女,用木棍指了指於厭,示意他趕緊離開。
於厭沒有說話,面無表情,黑色的武服更讓他顯得沒有半點朝氣,於厭沒有多看擋路的幾人,慢步離開。
於雀站在原地,她知道那幾人為什麼攔住她,只是因為昨天的善德辯論,她不該贏了眼前的藍衣少女。
她有想過逃跑,不過能不能逃掉是一會事,內心的堅持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沒有做錯,憑什麼要逃跑!」
幾人不屑的看著於厭沉默離開,面帶嘲笑。
於雀張口,想要說點什麼,藍衣少女一棍捅在於雀肩頭,於雀始料未及,連退數步,被抵到牆上。
於雀咬著牙,沒有叫痛,只是盯著藍衣少女。
另外四人圍了上來,藍衣少女收回木棍,看著於雀譏笑道:「還挺硬氣的。」
於雀一隻手捂住肩,不說話,依然緊盯著藍衣少女。
「說話啊,昨天你不是挺能說的嗎?」藍衣少女身後的跟班少女嘲諷到。
於雀眼圈泛紅,但沒有讓淚水湧出,深吸一口氣,大聲反駁到:「我……不怕你們!」
這句話引得幾人忍不住大笑,只覺得於雀像個傻子一樣。
啪!
笑聲止住,藍衣少女一個耳光扇到了於雀臉上。
於雀的臉瞬間通紅,別往一邊,她很想哭,但又告訴自己絕不能哭,哭了就是在向這些人認輸求饒。
又是一棍,正好打到於雀腳踝,骨頭與木棍碰撞,巨大的疼痛讓於雀無法站立,跌倒在地。
藍衣少女得意的看著於雀,向身後幾人說到:「讓她漲漲記性!」
身後的瘦高少年冷笑著伸手抓向於雀手臂,另外三人也準備對於雀出手。
他們五人都是來自其它城鎮的家族子弟,為首的少女來自星月城的鄰城,寒鷺城。
三大家族他們不敢惹,於家他們還是不怕的,只要不鬧出人命,於家也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一隻腳踢在瘦高少年伸出的手臂上,刺耳的尖叫聲炸響,瘦高少年抱著手臂退坐到地上,痛叫不止。
「於厭!別給臉不要臉!一會兒連你一起打!」藍衣少女大聲威脅到。
於厭的底細她是清楚的,雖然於厭已經十六,但他天賦並不好,而且做為二娘的孩子,資源一直被大娘剋扣,真要打起來,於厭就算長他們一兩歲,面對他們五個人,也只有挨打的份。
於厭去而復返,可以看出他的不情願,但還是擋在於雀面前,說到:「連於燦那混蛋都不曾打過這傻子耳光,你們是不是做得有點過了?」
於燦去了風雷洞,於厭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背後說人壞話,一點也不害怕。
「我何妍就打了!怎麼著!」藍衣少女何妍氣勢洶洶吼到。
於厭聳了聳肩,無所謂道:「不怎麼著,打了就打了唄,我也不想多事,今天就這麼算了,怎麼樣?」
「你說算了就算了!敢踢老子!給我打!」瘦高少年忍痛站起身,向幾人喊道。
本來領頭的何妍,反而變成了打手,既然瘦高少年都叫打了,她也只好出手。
學府主要注重經脈開發和內力開發,出去以後無論學什麼武功都快。
但在學府內,除了師傅會傳授真本事,其它人傳授的都是技巧運用,但真要把技巧用到實戰中又比較難,況且巷道又窄,不好發揮。
所以幾人只能憑感覺出手,盡量讓對方多吃些苦頭。
群毆之下,於厭也是雙拳難敵四手,不過再怎麼也是十六歲,初入武道,對內力的運用更為精確,能用內力護住皮肉,更扛揍。
比瘦高少年矮一些的圓臉少年,一拳打向於厭的臉,於厭不躲不避,以傷換傷一拳打向圓臉少年面門,毫不留情,直接擊倒。
另外兩個跟班少女同時踢向於厭襠部,看樣子很是熟練。
於厭抬腳橫掃,其中一人的腳被於厭擊中,連帶另一個少女,兩人同時失去重心斜倒而下,互相撞了到了腦袋,抱頭痛哭。
於厭來不及收腳,迎面而來的就是何妍的棍棒,於厭扭頭躲避,但還是慢了一步,挨了個正著。
咔的一聲棍子斷了,於厭頭上流下鮮血。
何妍慌了,她沒想到自己用了這麼大力氣,見於厭沒有反應過來,丟下棍子就跑。
幾人發現事情不對,也連爬帶跑逃離巷道。
於厭有些懵,血流進眼睛,刺痛又讓他清醒。
於雀強忍著痛站起身,掏出手帕想要遞給於厭。
於厭一把打飛了手帕,用手肘抵住於雀的脖子,於雀仰靠在牆上,看著血從於厭下巴滴落,終於忍不住流下一滴眼淚。
「不準哭!」於厭兇狠的命令道。
於雀忍著淚水,為於厭的受傷而感到自責。
於厭更加用力的抵住於雀,低頭搖了搖頭,清醒一些后說到:「你記住!不想成為被欺負的人!就要成為欺負別人的人!」
「我們都是螻蟻而已!別活得太高尚了!」
說完於厭撒手,撿起地上的手帕,一邊走一邊擦頭頂流下的血。
於雀咬住嘴唇,眼神堅毅,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扶著牆,一瘸一拐的走出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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