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滅門×老鼠

時淵要走，幾人也不好留，兩位公公也只是打算照個面而已，見也見過了，談又沒什麼好談的，客套幾句時淵便帶著兩人回屋。

房間內。

掌柜叫人收拾好屋子后，時冕盤坐在床上。

時淵坐在另一張床上，不知從那裡翻來一本《地方縣誌》，翻看著打發時間。

時柒找來一根麻繩，兩頭綁在房間的頂樑柱上，平平穩穩的躺在繩子上。

「爹你知道他們會來？」時冕盤腿捏著腳問到。

時淵合上《地方縣誌》，故弄玄虛道：「我還知道他們要找的人，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時冕續道：「他們的目的也是分部送來的那些寶物？」

「雖然一個鏢隊的人全死了，但劫犯只拿走了一樣東西，也是最貴重的寶物，產自大雪山極寒冰窟的雪蓮。」時柒插話道。

簡鷹給時冕細緻講過五國的地勢劃分，並且因為修習先知先覺，時冕記憶力得到了很大提升，自然也沒有忘記繁多的地勢名稱和分部。

雪山有很多，但被叫做大雪山的只有一個，歸屬於乾源王朝。

時淵漫不經心解釋道：「雪蓮雖然比較難得，但來路清白，就算是東西廠的人，也不敢明目張胆的搶我江湖酒的東西，他們另有目的，不急，總會知道的。」

「那雪蓮怎麼辦，不要了嗎？」時冕像是不倒翁一樣在床上晃悠著說到，束髮絲帶上的銀鈴隨晃動碰撞，叮噹作響。

時柒一條腿在空中來回蕩著，答道：「雪蓮這種消耗品，怕是早就被使用了。」

「也不是什麼獨一無二的東西，若有需要再找人去拿一朵回來便是，早些睡。」時淵彈出一指氣勁，吹滅燭火。

聽著大雨沖刷街道房屋，跟著雨聲入夢。

一夜無話。

嗡嗡的雜碎細談聲將時冕吵醒，時淵坐在桌前喝著茶，看著《地方縣誌》。

時柒不知去向，時淵見時冕醒了，指了指梳妝台下的水壺：「水還是溫的。」

樓下和街道都鬧騰的很，好像有什麼想說又不敢大聲說的事，一個個刻意壓低聲音，聲音多了就像是蚊子叫喚。

樓道上有腳步聲傳來，停在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時淵說著放下了手中的書。

時柒開門，一個錦衣衛站在門口抱拳道：「有要事商議，特來請會長到官府一聚。」

時淵看了看整裝待發的時冕，起身道：「去看看。」

一路上嚼舌根的人見錦衣衛路過，都閉口不談，不過時冕聽明白一件重要的事，也是眾人議論的主要話題。

何家被滅門了。

到了官府，這裡並沒有「申冤鼓」，寒鷺城歸城監管理，城監的官府只解決一些民生小事，要真有大案只能上報星月城的衙門。

此次有錦衣衛在，城監並沒有立刻將案子上報到星月城。

幾人坐在大堂內，高堂上沒人，而是在堂下多添了幾把椅子。

總的坐著的也不過五人而已，時柒和錦衣衛都站著，一身官袍的城監坐立不安。

「不是還有一個活著的嗎？帶過來聽他說說。」韋公公率先開口到。

城監喚了一聲：「把何家公子帶過來！」

聞聲，一個披頭散髮，目光獃滯，衣衫不整的男子，在兩個官仆的攙扶下拖行到了堂前，跪在地上像是魂飛天外。

「你們還用過刑？」時冕向城監問到。

城監惶恐，解釋道：「萬萬不敢，是何公子受了太大刺激，又是打滾又是砸東西的，才自己將自己整成了這副模樣。」

「昨夜一點動靜也沒有？」楊公公問到。

「下官不敢有半點隱瞞，何家大宅寬廣，周圍更是修築花園，沒有鄰里，到了今天清晨雨停后，血腥味傳出，這才有人發現何家被滅了門。」城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韋公公向何公子問到：「還能不能說話？」

何公子嘴唇顫抖，念叨著什麼，突然就沖向城監，抱住城監的腿喊道：「大人！您要為我何家報仇啊！只要你能為我報仇，何家，整個何家都是你的！」

何公子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往城監身上抹，城監奮力抽腳，連連答應道：「會報仇的，會報仇的，別再耍瘋了！好好回答大人們的話！就有機會報仇！」

官仆將何公子拖回堂前，時淵這才開口道：「你昨晚不在家？就算沒有鄰里，死了這麼多人一點動靜也沒有，兇手定是早有預謀，為何偏偏遺漏你一個？」

「昨日我二弟從外學藝歸家，我本該入夜時分趕回家的，但大雨磅礴，小人只好留在嬌香樓過夜，可今日一早，便聽人傳來噩耗！小人回家查看，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留下！我何家並沒有招惹誰！為何要遭此大罪！大人定要將那惡人撥皮抽筋！否則難消我何家冤魂之恨啊！」

何公子目眥欲裂，彷彿兇手在此便要立刻撲上去啖食血肉。

「大雨幫助兇手掩蓋了血腥，也幫你躲過了死劫，是大幸也是大不幸。」城監感慨道。

時淵搖頭，說到：「沒有半點線索，兩位叫我過來也是枉然。」

「或許兇手昨夜就已經跑了。」時冕補充到。

韋公公分析道：「兇手手段殘忍，很大可能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何家留了一個種，他必然不會放棄。」

楊公公也隨聲說到：「整個寒鷺城除了我們的人，會長大人的眼線應該更多吧，昨夜雖然大雨，但老鼠能在大家跟前吃了食，就必然不是小傢伙，一隻老鼠也是抓，兩隻老鼠也是抓，說不定我們抓的老鼠還是同一隻，會長大人手眼通天，我們再來個錦上添花豈不更好，到時大家各取所需，也省得麻煩。」

「我是抓一隻吃了我家雪蓮的老鼠，不知兩位抓的是什麼老鼠？」時淵親自來此，一是為了陪時冕，二就是要看看，什麼寶貝能讓東西廠這麼上心。

「此處人多眼雜，不妨找個地方細談。」楊公公起身抱拳。

何公子呆住了，為什麼話題突然從何家滅門案轉到了「老鼠」？

何家早不滅門晚不滅門，偏偏在那老鼠來到寒鷺城后就被滅了門，說是兩者無關，時淵不信，兩個大太監更不信。

兩個大太監分別代表東、西廠，暗地裡針鋒相對，老鼠能一夜滅了何家，並且不被察覺，他們也自知搞不定，可朝廷內此刻動蕩不安，各方都在爭權奪利，已經派不出人手，所以他們打算借時淵之力。

時淵也表明了來這裡的目的，無論真假，從他們打算借時淵之力辦事的一刻起，表明自己的來意就成了合作的誠意。

城監引幾人往後院走去，錦衣衛繼續探問何公子，時冕跟在時淵身後，時柒不打算跟過去，而是看著錦衣衛向何公子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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