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東廠×西廠×錦衣衛
入夜。
幾滴秋雨先至,傾盆大雨緊跟。
時淵說著要給時柒找個媳婦,時柒左右推辭,連連將另外幾人出賣,說著:「他們都不急,我急什麼。」
時淵抿了一口酒,說到:「人家都是心有所屬,你下個月就三十了吧,還跟小年輕似的。」
時冕抬頭注意看了看一臉為難的時柒。
一不小心做為年齡最小的時柒都快三十歲了,但因為內力調和,看模樣依舊是二十齣頭的樣子,不認真起來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作態,一點也不靠譜,不像是個合適結婚的人。
「阿肆不也一樣嗎,她比我還大一歲呢,再老就成黃花菜了,家主應該多催催她。」時柒找到一個擋箭牌,扭轉話題到。
時冕調笑道:「要是被阿肆知道你說她是黃花菜,星月城你都呆不下去。」
「要不你和她……。」時淵向時柒使了個眼神。
時冕應和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時柒本來就害羞,兩人的話更是讓他無法回答,支支吾吾,臉憋得通紅。
樓下傳來吵鬧聲,有聲嘩然,看來是來了大人物。
時柒起身飲盡一杯,說到:「家主少主慢用,我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不等兩人回話,一溜煙就出了房門。
「我也去看看。」時冕放下筷子向外走去,時淵也起身跟上。
時柒站在樓道上,看著下方的來客,時冕跑到時柒身邊,趴在護欄上看向樓下。
「少主別動用先知先覺,會被發現的。」時柒提醒到。
被刻意的注視,就算普通人也會有些感覺,武功高強者更能在被注視的瞬間找到目光來源。
在場圍觀者不少,只要不成為突出的那一個,一般不會被注意。
時冕一隻手抓在時柒的衣服上,激動的拉扯,壓低聲音道:「飛魚服!綉春刀!真正的錦衣衛啊!活生生的錦衣衛!」
錦衣衛,在時冕聽過的很多故事裡,都扮演著神秘強大的角色,今日終於有幸見到。
時柒不明白時冕為什麼這麼激動,這麼開心,但能肯定的是,他們已經被發現了。
錦衣衛分成兩桌,每桌四人,兩桌各有一人沒有穿飛魚服,皆是無塵白袍。
一旁的斗笠和雨衣雖然能擋住一些風雨,但幾人分毫未濕,顯然是懂得使用罡氣的高手。
雖然被發現,但對方並沒有打算做什麼,時柒疑惑道:「兩個大太監,三個百戶,不是只設立了一個掌刑百戶的職位嗎?東西廠這麼大面子,從錦衣衛指揮使手下提人?」
站在時冕身後的時淵背手說到:「皇帝老了,過些日子,怕是要鬧些事情,不過也不關我們的事,隨他們去斗。」
時冕先以為白衣的是千戶,原來是兩個太監,難怪不是銀白色的飛魚服,另外三個青黑色飛魚服的,就是真正的百戶錦衣衛了,可這也打消了時冕大半激動,總覺得少了千戶就不完整了。
兩個大太監同時起身,向時冕的位置抱拳道:「不知會長大人在此,驚擾之處,多有得罪。」
兩人異口同聲,服飾裝扮都一樣,說他們是雙胞胎時冕都相信。
兩人身後的錦衣衛也是起身抱拳。
時淵彎腰對時冕說到:「我就說會有更好玩的事吧。」
時冕驚訝,但還沒開口說話,時淵便提著時冕肩膀飄下了樓。
「下次要下樓我自己走,這種被內力包裹,失重的感覺,我剛才吃的都快吐了。」時冕站穩,咽了口唾沫說到。
時淵看著時冕笑了笑,抬頭對抱拳的幾人道:「坐吧,不必拘謹。」
時淵和時冕入座,時柒站在時冕身後沉默不語,錦衣衛也分別站在兩個大太監身後。
兩撥人分別來自東廠和西廠,其中定是有些不對頭,但有時淵在,兩個大太監並沒有表現出不和之處。
時冕對對坐的兩個大太監道:「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楊。」
「韋。」
兩人又是異口同聲,時淵問到:「不知兩位來此,所為何事?」
這次楊公公先開口反問道:「會長大人掌管諾大一個商會,應當是個大忙人才是,為何會在這裡?」
「一點小事,順便來散心而已。」時淵看著盯著錦衣衛腰間綉春刀的時冕,覺得好笑。
兩人並不想透露此行的目的,時淵也隨便回答一番。
韋公公看著時冕道:「這位便是會長的千金?」
「綉春刀可否借小女一觀。」時淵看著韋公公身後的錦衣衛說到。
綉春刀雖然不是錦衣衛上下全部配備,但這幾位做為百戶,都有皇上賞賜的綉春刀。
錦衣衛不為所動,待大太監發話。
「無妨。」韋公公開口道。
時冕站起身接過綉春刀,退了幾步。
綉春刀拔出的瞬間「嗆」的一聲,時冕緩慢掃視著刀身,生怕錯過妙處。
綉春刀與雁翎刀相像,但又有所不同,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樣子,刀鋒寒芒隱顯。
時冕與工匠世家的溫雲霄熟識,又主修兵家學派,一眼便看出此刀已經達到斬鐵的程度,尋常刀劍根本不能與之硬碰。
要知道斬鐵層次的武器,就算是溫恆也不能輕易就打造出,放到武器店裡一般都是頂級貨色,這六個錦衣衛就配備了六把,單從裝備的優劣就能壓倒一大片江湖士。
把玩了幾下,好奇心慢慢淡去,時冕收刀入鞘,繞過桌子走到借刀的錦衣衛面前道:「我可以摸一下你嗎?」
錦衣衛長相倒是不錯,加上一身飛魚服更是氣宇非凡,只是此刻正警惕的盯著時冕。
見勢不對,時冕趕緊解釋道:「我以前都是從故事裡聽說過錦衣衛,這是第一次看見活生生的,所以想摸一下試試。」
說著時冕遞還了綉春刀,錦衣衛收好綉春刀,伸出手掌到時冕面前。
時冕抬手「啪」的一聲,與錦衣衛擊掌,開心的誇讚道:「錦衣衛,真帥!」
「好了,不要鬧了,過來吧。」時淵看著那被時冕擊掌的錦衣衛有些不滿,要不是時冕要求的,就算是錦衣衛摸了時冕的手,那也是死罪。
寶貝女兒的手豈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就能觸碰的?
時冕心滿意足回到時淵身旁,心裡感嘆不虛此行。
「兩位不願透露此行目的,我也不再多問,若有需要幫助的地方,時某不會拒絕。」
時淵客套一番準備起身離開,下樓來本就是為了讓時冕滿足一下好奇心而已。
但現在感覺,自己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