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寒鷺城×白鷺樓
「寒鷺城,這麼近……」坐在馬車上的時冕不滿的抱怨道。
時淵大手按在時冕頭頂,笑著說到:「反正都是潭州,一會兒還會有更好玩的事。」
寒鷺城是星月城的鄰城,以馬車的速度,走官道,天黑前就能抵達寒鷺城。
這次出行只有時淵和時冕父女兩人,馬車和兩個趕車僕從,全是時淵問寧家家主寧則「借」來的。
江湖酒的雜事幾天內由時壹打理,時陸助理,其實與平常也差不多,只是時淵將重要事物的決策權交給了時壹,時壹要處理的事物更多了一些。
「什麼好玩的事?」時冕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眼中充滿求知的渴望。
「去了不就知道了。」時淵賣了個關子。
時冕「哼」了一聲便不再多問。
時淵有點期待的撒嬌沒能得以實現,自嘲般搖了搖頭,內心感嘆:「是我的教育方式出了問題,還是庸不知的影響太大?」
「好想被撒嬌啊,可是這種想法如果說出來,一定會破壞我這個父親的高大形象,可是好羨慕溫恆那個老混蛋,能被自己女兒撒嬌……」
時冕撥開馬車上的窗帘,官道平坦,一路上少有顛簸,道路兩旁的植被及漸枯黃,偶爾還能看見幾棵紅楓,隨馬車走動如一幅幅精美畫卷,供客遊覽。
看著秋意漸濃的山野,時冕心中生出一個詞:「多事之秋。」
「小冕這次散心回去,就陪你娘去給你外公上墳吧。」時淵打破沉默到。
「外公?我有外公?」
時冕問完發現不對,自己肯定有外公啊,不然娘是從哪兒來的。
又急忙問到:「以前怎麼不叫我去?」
時淵嘆息一口氣道:「因為今年你十三歲了。」
「什麼意思?」時冕追問。
時淵也不再賣關子,答道:「你娘他們家的習俗。」
「是有什麼武功秘籍或者什麼血脈傳承嗎?」時冕異想天開道。
時淵被逗笑了,搖頭道:「你外公是一代名醫,你娘也是醫術高超的大夫,就算真有傳承,也是醫家流派,你打算專註學醫了嗎?」
時冕仔細想了想,的確如此,沉默搖頭。
時間就這麼淡去,偶爾幾句閑談,時冕看著窗外風景,時淵看著看風景的時冕。
傍晚。
夕陽映射在草木上,枯黃色彩更深了,本該走向枯萎的草木,一點也不惹人悲傷,更像是在為春天做準備。
秋風掃過,這是它們入夢前的告別之舞,再次醒來,初春已至。
入了寒鷺城,此時算是一天中商販稍加歇息的時候,只是偶爾傳來幾句游販的叫賣,聲音悠遠,更顯祥和。
時冕已經枕在時淵腿上睡著,這讓時淵覺得此次出行,值了!
馬車停下,時冕驚醒。
下了馬車,時淵拿了些錢財給兩個趕車僕從,兩人點頭哈腰,想來時淵也不會虧待他們。
待打點好兩個僕從,時淵帶著時冕走進了寒鷺城最大的酒樓。
時冕看著酒樓的招牌,問到:「白鷺樓,這也是我家的分店?」
「不完全是,只是附庸店面而已,我算是他們老闆的老闆。」時淵解釋到。
酒樓里三三兩兩的坐著食客,生意自是沒有醉仙樓好,但也不算清淡。
時淵穿著並沒有像平常那樣正式,一身簡單的深灰布衣,長發散於身後,鬢白如雪,面色溫和。
走到櫃檯處遞出一塊玉佩給掌柜,掌柜接過玉佩,惶恐的看了看時淵,時淵搖頭,掌柜也是個人精,自然懂得時淵的意思。
將玉佩小心翼翼的遞還給時淵,掌柜沒有聲張,走出櫃檯引兩人上樓。
安排了最好的上房,掌柜奉承幾句后便下樓去吩咐小二上菜。
時冕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真上道。」
時淵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聞了聞茶香,說到:「劣茶也有劣茶的獨特韻味。」
這茶自當算是好茶,但與時淵用做比較的茶,還是相差甚遠而已。
「不是說阿柒會在寒鷺城等我們嗎?」
時柒在昨天早晨與時冕告別後,去了潭州邊城,馬蹄城。
劫犯在白鷺城的消息,就是時柒在今天早晨用信隼傳回來的。
時淵品了一口茶道:「看來你的先知先覺還有待加強啊。」
時冕皺眉,正準備入靜。
時柒的聲音從房樑上傳來:「少主不用試了,我的隱秘手段可是很厲害的。」
時冕作罷,坐到時淵對面,氣問到:「我的先知先覺已經初步進入第二階段了!小壹也不過第二階段巔峰而已,為什麼我們差距那麼大!」
「進入?」
時淵閉眼品茶,娓娓道來:「入門和進入可不同,真正進入第二階段以後,你的平常狀態就是「入靜」的狀態,現在的你,明顯沒有進入「動」的層次。」
時壹做為時淵的貼身僕從,所修的《先知先覺》時淵自然也知道一些。
時柒跳下房梁,像是踩在棉花上,沒有半點聲響,補充道:「小壹在不久前就已經進入第三階段了。」
簡鷹老頭只教導如何提升,境界對於他來說或許已經不重要了,所以也並沒有刻意給時冕細說境界方面的事,時冕這才明白入門和進入的區別。
聽見時壹已經進入第三階段,時冕好奇問到:「第三階段?有多厲害?能用眼神殺人嗎?」
時淵噴洒出一口茶,時柒解釋道:「多厲害我不知道,不過用眼神殺人肯定是做不到的。」
時冕最後一問只是玩笑話,見時淵笑她,轉移話題道:「你昨天去的馬蹄城,今天就回到了寒鷺城,中間還打探出了劫犯的位置,太快了吧。」
時柒的強大程度,又在時冕心裡拔高了一個層次。
「我只是去看了看現場而已,至於劫犯的蹤跡,江湖酒的情報網早已有了線索,並不算我的功勞,速度也只能算是阿叄赤鳥的功勞。」
時柒內心是不願承認的,但這次行動的確只是跑腿而已。
時冕恍然,轉而安慰道:「以身犯險,功勞已經很大了。」
時柒展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掌柜領著小二上菜,見房間里多了一個人,多看了兩眼,也不多問。
菜擺滿了圓桌,時淵叫掌柜把茶拿走,換了一壺酒。
「不可,不可。」
時淵叫時柒坐下喝酒,時柒連連推脫。
時淵笑道:「你們都是我的家人,我算你的長輩,叫你喝點酒,還不給面子?」
話都到這份上了,時柒自然不可能不給面子,只好坐下陪飲,他也清楚,時淵從沒拿他們當作下人僕役,而是當作後輩看待。
時冕吃著菜,也不怕他們喝酒誤事,這酒怎麼也不可能比得過醉仙樓的仙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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