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深入虎穴 | 詭異的小丑
清晨的強光忽然透過眼皮，刺激得我不得不醒來，漸漸睜開眼睛，這次琳兒卻不像之前那樣映入眼帘，不知為何竟令我感到有點失望。
抬頭看去，只見王靈站在窗邊，窗帘已被他拉開，幾縷光芒正從木板的縫隙里穿過，照射在我的身上，在光芒之下，塵埃依舊在不斷地飛舞。
「醒了嗎？」王靈依然停留在窗邊，似乎正在觀察著外部的情況。
「嗯。」我伸了個懶腰，清了清嗓子，「睡的還不錯。」
之後，我們平分了那最後的半袋餅乾，便繼續上路了，畢竟現在食物相當緊缺，時間早已成為不容浪費的珍寶。
在趕路時，我們都是儘可能小心翼翼，如果有什麼危險，都是盡量避開。所以一路上幾乎不怎麼說話。
然而當我們路過一條街道時，在那牆壁上，我忽然發現了什麼不太尋常的東西。
仔細一看，這是······一個標記！
這個標記，一眼看過去就像一個小丑的頭，有著厚重的油彩，又圓又紅鼻子，更加矚目的是，它有著詭異的笑容，這笑容令人不禁感到脊背一涼。
「王靈，你看看這個。」我拉扯了下王靈，小聲說道。
「什麼？」王靈轉過身來，隨後便一臉迷惑，「一個小丑？」
突然之間，我有些不太好的預感，這個小丑標記，很有可能是某個在附近的勢力用於標記領地的東西。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這也就意味著我們正在踏入別人的領地，這無異於找死。
想到這裡，我再不能像平常一樣冷靜，立刻抓住王靈：「我覺得這有可能是個領地標記，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附近應當有什麼比較強大的勢力，如果我們再在這裡呆著的話，那麼······」
不及我把話說完，王靈便皺起了眉頭，很顯然，他又不耐煩了，說道：「我看不會吧，這種東西怎麼看都感覺只是街頭塗鴉罷了，你別亂想就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我立刻打消了剛剛的念頭。
也對，畢竟我的想法也毫無依據，如果就因為這個而放棄了走這條捷徑的機會的話，那我們會浪費很多時間，那樣是在不划算。
我拍了拍王靈的肩膀，說道：「好吧，應該是我多慮了，我們繼續走吧。」
再轉過下一個彎，只見前路被一座不知何來的高牆截然擋住。仔細一看，這種高牆看起來竟不是人為所造，反而更像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產物，再仔細一看，我突然之間發覺這似乎是由於什麼不知名的原因而導致地面升降才使得這種地形出現。
既然，有升有降，不如叫其為「升降層」好了。
這個升降層上層和下層大概有五米之差，而我們現在正處於下層。五米之高，奈何我雙腿極其擅長彈跳，也不一定能上的去。於是面對這種情況，我們決定搭人梯上去。
於是，我先踩著王靈厚實的肩膀上去，可正當我準備接過王靈的手把他拉起時，一個尖銳的聲音霎時從身後想起：「你最好別動！把手舉起來，乖乖跟我們走！」
轉過身來，只見一個身著黑色外套的女人站在我面前，她臉上的一個類似剛剛那個小丑標記的印記一下子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然而在她身後，還有兩個人，他們手裡的手槍十分地刺眼，似乎是認為我會因此而乖乖投降，所以後面兩人放鬆了警惕，甚至還在閑聊。
「你們幹什麼！」王靈那雄厚的聲音頓時從下方傳來，使得我可以斷定，我們已經落入埋伏，而王靈被抓住了。
沒有辦法，要是被抓住，我想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王靈我是沒有任何辦法救了，但是我還有可能脫身，我可以保證！還是先想辦法脫身吧。
「發什麼呆呢！」女人狠命地晃動了握在手裡的手槍，並指向了我，「想死是吧！」
聽到這裡，我不得不舉起手來，但同時也等待著最佳時機。就目前來說，也就只有面前這個女人對我會造成威脅，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來個出其不意，以做到脫身。
「很好，很好······」女人一邊嘴裡喃喃道，一邊緩緩地靠近著我，槍口逐漸逼近我的胸口。
終於，她走到了我的面前，抬起了自己的左手試圖抓住我。此時此刻，那隻抬起的手在我眼中變得極其緩慢。
機會來了！
趁那個女人左手離開槍握把的時候，我蓄勢待發的左手立刻竄起，如同離弦的箭矢，只在手部傳來一陣金屬般的觸碰感時，原本還在女人手中的手槍一下子便化為了舞蝶，剎那間在空中騰飛。
只來得及女人擺出目瞪口呆之時，我的右手也不閑著，反手抓住腰間的[血影]就將他它從刀鞘里拔出，順勢劃過面前這個女人的喉部。頓時，刀光血影，女人噴涌而出的鮮血立刻濺射四方。
後面兩個人到這是才發覺大事不妙，正準備抬槍射擊時，我已經翻過附近的高牆，消失在附近的民宅之中。
可正當我以為，自己多少已經脫險時，只聽見外面忽然傳來玻璃瓶碎裂的聲音，緊隨其後的是火的燃燒聲，剎那間，煙霧四起。
燃燒瓶！
火勢蔓延得很快，突然之間，我來的入口便立刻被燒著的落下來的巨大木頭擋住，煙霧繚繞使得我看不見方向，無奈之下，只好匍匐前進。
往周圍看去，只見四周的門窗早已被牢牢封死，我已經無法從這裡出去了。漸漸地，身後變得越來越熱，回頭看，只見烈火就像貪婪兇惡的野獸張著血盆大口一般朝我撲來。
見此情景，我立刻貓著腰爬上二樓，然而沒過多久，烈火便瞬間吞噬了樓梯，就差那麼一點點，我估計就要葬身火海了！
終於，一扇敞開的窗戶映入眼帘，此時在我看來是多麼地明亮又寬敞，我就彷彿找到了希望。於是，毫不猶豫，我直接衝到窗前就是一躍，突然間，只覺自己成為了隕石，重重地摔在附近的灌木叢中，相當疼痛。些許尖銳的枝條還劃破了我的皮肉和衣服。
然而正當我準備騰起離開此地時，只見兩把亮堂堂的突擊步槍頓時指向了我。
看來，這次是真跑不了了！
[血影]當場就被他們沒收，我的雙手被繩子捆住，動彈不得，他們一人在前領著我，一人在後用搶指著我，我就這樣被帶去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在一路上，我總是可以用餘光掃到他們身上有著和那女人一樣的小丑烙印，前面那個烙印在左手背上，後面那個在脖頸上。
就在我思考關於這個小丑烙印時，前面那個突然把頭扭向後方，對後面那個說：「小子啊，如果把這個剛剛抓住的混球交給老大的話，老大肯定會有重賞。」
「真的嗎，大哥？」後面那個似乎心動了，好奇地問著。
「那當然，肯定會有幾瓶酒，我敢保證，要不就是給我們玩玩女人！」
「是嗎？」說道這裡，後面那個一下子便色眯眯地笑了兩聲，隨後便問道，「不過話說為什麼首領要抓這麼多人呢？直接搶他們的東西不就好了嗎？」
前面那個考慮了很久，說道：「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看被抓去的人，好像除了一些長得比較好看的女人被留下給兄弟們玩，其他的都幾乎只有死的份。」
不知不覺，我便被帶到他們的據點。看似這裡本是一座巨大的工廠，不過在末世之後，這裡原本就有的一圈堅固高大的鐵絲網和巨大的佔地面積，使得這裡十分適合被改造成這固若金湯的據點。
前面的那個人和哨塔上的守衛說了幾句后，原本儼然的大門便被緩緩打開。我被漸漸地帶進這堡壘的深處，一路之上，我總是可以看見一些抱著突擊步槍或是霰彈槍的人在四處巡邏，只要是我所路過的人，我可以看到他們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那麼個小丑烙印。
很好，我已深入虎穴！
那兩個人把我帶到一個密閉的房間里，便立刻離開房間，將門反鎖上。
我索性先靠著附近的牆壁坐下，試圖冷靜一下自己，在這種時候，能保持思維冷靜可以幫到我很多。
抬頭看去，只見在狹窄的房間里，牆上掛著一個巨大的顯示器，這裡坐著大概十幾人，他們大多數人仍然該幹嘛的幹嘛，並沒有因為我的到來而做出太大反應。也許多一個人和少一個人，在他們看來早已是司空見慣了。
然而，吸引我眼球的，卻是一對兄妹。那個哥哥，是將近十七八歲的樣子，現在正是一臉憔悴；那個妹妹，看起來有十四歲，十分瘦弱、面黃肌瘦，也許是因為過於飢餓而毫無力氣，正躺在哥哥的懷抱里昏昏欲睡。
正當我看得走神時，只見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話語，話音裡帶著些許顫抖：「是你嗎，小渚？」
扭過頭來，只見一個身影站在面前，定睛一看，竟然是王老闆！
「王老闆！」我激動地叫了起來，但隨後又看到周圍人突然傳來奇怪的目光，不免感到有些尷尬。
王老闆見狀卻先是皺著眉頭警惕地看了看我，快速打量我一番，隨後便眉開眼笑，眯起眼睛，立刻坐在了我的身旁。
「好久不見啦。」王老闆依舊以多年前那種和善的口氣說道，令我感到陣陣舒心。
「嗯，是啊，好久不見了呢。」我隨口應答一下，畢竟此時我的內心實在是相當激動，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王老闆曾在我最艱難的時刻幫助了我，並且還教會我很多道理，是我人生的導師。如果說，我在這個世上還有親人的話，那便是王老闆了。
隨後王老闆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便皺起了眉頭，小聲地在我耳邊說道：「你也被他們抓住啦？怎麼這麼不小心！」
正當我想再說什麼時，只見王老闆瞥了瞥四周，又立刻靠近我的耳邊，悄悄的說道：「好，我在這裡混久了，你聽我說的做就行······」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我手足無措，只好點點頭。
隨即，我便感到有些許不太對勁。從剛來這裡時周圍人的表現可見，這裡的人進出應該很頻繁，而且之前被押送到這裡來時，從那兩人口中得知這裡不久后大部分人只會落得死的命運。可是王老闆卻說他在這裡混久了，很顯然：
剛才王老闆在說謊！也許我身上有什麼東西有利可圖才使得他這麼說······
突然之間，熟悉的雄渾的聲音從門後傳來，打斷了我的思緒：「放開我，你們這群混蛋！」不用想都知道，王靈也被帶到這裡來了。
鐵門被打開，王靈頓時被一腳踹了進來，門口的守衛端著突擊步槍，指了指王靈，窮凶極惡地吼道：「你就在這裡給我呆好了，最好別吵！過會兒再來收拾你！」之後，守衛便把鐵門反鎖。
「可惡！」只見王靈立刻起身，用厚實的肩膀反覆撞擊著鐵門，「快放老子出去，否則要你好看！」
奈何金屬製成的門，怎麼可能幾下就能撞壞，沒過多久，王靈便停了下來，嘴裡大喘著粗氣，但仍然未停止大聲的謾罵。
「王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我便叫住了王靈。
王靈注意到了我，便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坐在我的另一邊。
「你也被抓住啦！」我冷笑一聲，便嘲諷起來。
王靈先是怒目圓睜，隨後怒氣在他臉上便立刻煙消雲散，他嘆了一口氣：「沒辦法啊，實在是跑不掉。」
「你說他們會怎麼處理我們呢？」我把頭枕在腦後，隨口一說。
王靈把手猛地一揮，緊鎖眉頭，咬緊牙關，說道：「鬼知道！」
「小渚，這位是······」王老闆疑惑地看了王靈一眼。
「這是王靈。」我介紹起來，「他是我的······同伴。」
隨後，王老闆原本迷惑的神情一下就變得熱情起來，他向王靈伸出手來：「你好，我姓王，叫王明。」
然而王靈對此並沒有任何答覆，甚至連伸個手都不肯，依舊坐在原地。
「呵呵，那好吧······」王老闆見狀並沒有生氣，反而還摸摸自己的頭，尷尬地笑了起來。
突然之間，那台牆上的顯示器頓時嘶叫起來，發出陣陣刺耳的響聲，緊接著，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小丑。那個小丑身材高大，個子很高，臉上竟是厚重的油彩，穿著一身小丑服裝，可這樣並沒有讓他看起來十分滑稽，那詭異的笑容，反而還令人感到毛骨悚然、脊背一涼。
小丑先是以一個較大的幅度深深地鞠了一躬，隨後揮舞起自己的手臂，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誇張，似乎是刻意要吸引觀眾的注意似的。小丑開始開口了，聲音相當的尖銳刺耳，就像金屬之間相互摩擦、碰撞一般：「女士們、先生們，大家好！」
小丑華麗地起身後，便把帶著白色手套的左手放在胸前，說道：「如你所見，我是一個小丑，外面那些人喜歡稱呼我為『墮落的小丑』。」
隨後，小丑便把雙手放在前胸，握成拳，閉上了雙眼，做著祈禱狀：「其實從小我就有個偉大的夢想，不知道你們有沒有？」
說道這裡，小丑手指突然指向前方，隨後便繼續說道：「我的夢想是希望可以成為一個滑稽的小丑，為偉大的人物表演自己的才藝，讓他們感到快樂。」
小丑忽然睜開了眼睛，嘻笑了幾聲，說道：「所以我決定，在一星期後舉行一場遊戲，獲勝者將成為最偉大的人，可以享受······」小丑停了一下，似乎是在醞釀語氣，之後突然喊道：「小丑的精彩表演！！！」
剎那間，顯示器在一陣嘶叫聲后，立刻暗了下來。此時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愣是讓我難以呼吸。我的預感告訴我，情況將會變得很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