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等人等信

這次征荊南，連我自己都沒有預料到會有這麼大的收穫，不單得到大片土地人口，還得到楊旭這名大將的加入，除此之外，還有江聰留下來的大量物資。

沒想到江聰知道荊南十多個儲存庫的地點，這真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幾天想到這，高興得我每天起床都想對天大笑三聲。

倪國珉已經帶著楊旭和江聰去南都了，俗話真的說得好『同人不同命』就是這個樣子，原本同僚的兩個人，一個做了階下囚，一個去受職的。

一個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一個歸來后將會是名正言順的福林郡的管理者，不得不說命運啊。

在倪國珉一行人出發南都時，李鐸也受我之命占時留在福林郡，而我身邊就只剩下新進的多浜。

不是說他不好，就是相處幾天下來，真覺得無趣，關鍵他不怎麼說話，李鐸能鬧，倪國珉還能談談心。

他？所有回答都只會一句起兩句止，我實在沒辦法，只能讓他去操楊旭留下來的那群士兵。

這樣一來，我身邊就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不過也好，難得能清凈一些。

眼下沒什麼事情，我經常喜歡一個人在周圍逛逛，不過自從被多浜知道我一個人出去后，他無情的安排了是個人日夜跟在我身邊，『強烈反對』無效后，只能接受這樣的安排。

今天我也一個人跑到了山林里，想打幾隻野味回去解解饞，但兩小時過去了，確連只鳥都沒有遇到。

無奈，只能跑到前段時間發現的一處山崖看看風景。

時值初冬，荊南山間已顯蕭條景色，樹枝上就那麼幾片枯葉隨風飄蕩，天也陰陰沉沉的，實在沒有什麼趣味，就像招招手，然後後面小隊長上來陪我說說話。

眼前這個小隊長異常秀氣，雖少了多浜那重英氣冷酷，但眉宇間有著書卷氣，我笑著說：

「怎麼最近多了這麼多好看的人兒？」

他可能沒想到叫他上來第一句是說這樣的話，不知道怎麼回答。

不過我也沒等他，就又問：

「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叫裴果。」

「哦，之前就是龍靈軍的嗎？」

「不是，屬下隸屬鎮邊軍。」

「與多浜是什麼關係？」

「多副尉是屬下前長官。」多浜做了我的貼身護衛之後，被我提為副尉官職。

「難怪多浜是找你來保護我。」

「多得副尉提攜。」

「你是哪裡人。」

「廣嶺的一個小縣城。」

「再小也有名字吧？叫什麼？」

裴果沒想到我會繼續問這個問題，沉默了一下說：

「鳳城。」

「廣嶺閩南交界，多浜老家也在那。」

「原來大人知道。」

我笑著說：

「當然知道啦。」

他看我笑了笑，不知道我笑的是什麼，沒有回話。

一時間安靜了下來，一陣風吹來，吹落了幾片樹葉，我感覺到有點冷，說道：

「起風了，回去吧。」

「是，大人。」

就在我掉轉馬頭時，我對裴果說了一句：

「告訴她，我要見她。」

然後策馬而去，留下一臉疑惑的裴果。

按路程大衝到南都的時間，騎馬快則兩天兩夜，慢則頂多三天，一來一回不超過一周的時間，如果算上在南都有事情耽誤的話，頂多十天也就回來了，但現在過了半月依然沒見蹤影，我有點奇怪。

我叫來裴果：

「南都有沒有信息來？」

「大人，沒有。」

「那你有信息給我嗎？」

「……請大人耐心等等。」裴果苦笑的說，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的。

「唉！都沒有消息啊，真是鬱悶死我了。」我無奈的靠在椅子上，仰起頭看著帳篷頂發獃。

「……大人……您是怎麼發現屬下身份的？」裴果終於按耐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哈哈，你還是問了，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問呢。」我開心的看著裴果。

「屬下想了幾天，還是沒有想明白。」這問題確實困擾了裴果幾天。

「不用想了，有機會再告訴你，現在不行。」我很認真的對他說，為的就是讓他不要再糾結這個問題。

「是，屬下明白。」裴果是個很稱職的護衛，懂得什麼時候該收。

「走吧，去打獵去。」

這幾天實在沒事，又沒人陪著聊天，只好有事沒事拉他護衛們去打打獵獵，其實附近也沒有什麼好的野味，而且冬天，但上周確意外的給我打了一隻四不像。

一開始還以為是遇到了怪物，因為我從沒見過這動物，鹿角、牛蹄、羊頭、驢尾，好像是這四種動物拼湊出來的一種動物一樣，後來還是裴果告訴我這不是怪物，而是鬣羚，俗稱四不像。

這麼多次，還是第一次在野外打到這麼大的正常的動物，讓我興奮了好幾天，覺得能打到鬣羚地方就是我的福地，所以今天還是來到這裡。

只不過今天運氣沒有那天好，但也不差，打了兩隻雉雞，見真的沒有什麼事好做，索性附近找了個有溪水的地方起了一推火烤起了雉雞吃。

當然，這些都不需要我去弄。

手下的人正在處理著獵物，我就在附近走走看看，裴果想跟著來，我說不用了，我不會走遠，就在你看得見的地方。

於是我就沿著溪水一直往下遊走，找到一塊大石，我爬上去后躺了下來，這個地方離護衛們有幾十米的距離，既沒有那邊的十多人的喧鬧，裴果他們也看得見我。

挺好的，聽著『潺潺』地流水聲，看著天上雲朵飄忽不定，十分愜意，只不過那突然響起的聲音就有點突兀了。

「大人，好享受。」

來人是玄子，他就這樣在大石旁的灌木從中出現了，而出現的位置剛好把他的身形遮擋了，以至裴果以為就我一個人在這。

「哼，不是為了見你我才不願這麼冷的天氣大老遠跑出來。」我沒好氣的對著他說。

「大人，出來透透氣不好嗎？」玄子說話總這麼隨意，我有時候都懷疑他有沒有把我當他上司了。

「說吧，為什麼不在營地里見面，非要我出來？」

以往都是等我支開身邊的人後，在帳篷裡面見面交談的，但這次玄子確留書讓我在戶外，他找機會來彙報工作。

「你身邊的護衛小隊長有點本事，他可能會發現我，我不知道這是否妥當，所以才約您出來。」玄子原來也看出裴果的不一般，但他不認識裴果。

「嗯！這事情你做對了，目前你的身份除了我和國珉之外選不要給其他人知道。」

「是。」

「急著見我，有什麼事嗎？」

「黃德慶初定在年關前對鍾豐力用兵！」

這句話驚得我差點坐了起來，是被自己硬生生的控制住了身體。

「你確定？」我需要一個準確的情報。

「確定。」玄子很肯定的回答道。

「黃德慶夠魄力啊，竟敢在深冬用兵。誰出的出的主意？」

我好奇黃德慶怎麼會有如此大的魄力在寒冬時間用兵，荊湖、黔安雖在廣嶺北部，但還是在南方，冬天溫度雖不至於低到零下二三十度，只不過空氣中濕度較大，體感溫度比北方要冷得多，好像穿多少都沒有用，這樣的天氣自然不適合用兵打仗。

「之前只收到黃德慶要在年關前用兵的信息，但確不清楚是誰提出計策。」第一次聽到玄子的情報竟然有空白的地方。

「怎麼回事？」我十分好奇到底為什麼玄子會在這個地方被難倒了。

「有一天晚上黃德慶外出見了一個人，那人很神秘，住在一座寺廟裡面，外面挺多高手護衛的，我沒幹貿然進去。等黃德慶出來已經是第二天破曉，回去后就宣布了這個計策。」玄子把黃德慶定出計策的前前後後都說了。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對了，之前收到你留在福林郡手下的情報，裡面提到一個叫倉大師的人，就是這個人讓江聰來這的，可能是同一個人，你沿著這條線索查查！」我心裡還有個疑惑，為什麼突然之間就出現了這麼多高手？

「好，屬下會儘快查明。」玄子暫時也不能回答我的問題。

「你這幾天先不要走，等我想想這件事情該怎麼利用，你留在大沖等我指示。」

這個事情來得太突然，我需要點時間想想，我直覺告訴我，如果好好謀劃一下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是，大人。」說完，他又像一抹影子一樣消失了。

我就好奇了，他到底是怎麼不見的，怎麼這麼厲害，有空一定要讓他教教我。

又過了幾天，倪國珉和楊旭終於回來了。

「怎麼用了這麼多天？」我好奇的問道。

「原本應該十天前就動身回來了，誰知道這段時間是詹司令的生辰，他就讓我們留下來參加他的生辰晚宴，原本定是八天前的晚宴，想著就晚兩天就沒有給你捎信，誰知道後來晚宴時間推了又推，直到前天才舉行，所以我們才拖了這麼多天回來。」倪國珉一口氣把事情說完后，拿起茶就一口喝光。

「怎麼生辰晚宴都會推遲的？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好奇的問，這不像是詹忠恆的性格。

「具體不清楚，不過應該是閩南那邊的事情。」倪國珉在南都其實人脈不多，聊來聊去就褚天優和司徒雅，應該試聽他們說的。

「怎麼？閩南的事情還沒有搞掂？」閩南的戰鬥也打了太久了吧？

「這個不清楚了。」倪國珉實在是不知道。

「那最近南都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風平浪靜，一切如舊。哦，對了，詹司令改頭銜了，晚宴那天公布的，現在叫元帥了。」倪國珉突然響起，這算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搞什麼玩意？」莫名其妙的改什麼頭銜？

「好像想把從前的印記抹掉把，也有可能是學周邊幾位的做法。」這些都是倪國珉猜測的。

「越來越胡鬧了，古不古今不今的。」說實話對於詹忠恆想仿古我是知道的，但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執行徹底，搞得現在像四不像一樣，很多人都在背後非議他的做法，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道的。

「這裡還有一封信，是詹元帥給你的。」倪國珉從懷裡面拿出了詹忠恆的親筆信。

我打開看了看，詹忠恆在信裡面嘉獎了一番，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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