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臨時庇護

借著火把微弱的光，我們艱難的在高地上的廢墟中尋找食物和可供休息的地方。

這塊高地因視野開闊，能俯瞰江河水，景色宜人，百多年前被那些洋商富紳看中，在這裡建造了很多小洋樓。

多數都是些兩三層的小別墅，在哪個戰火紛亂的年代，兩扇門一關，各自躲在高牆後過著小資生活。

這些喜歡小資小調的人，後來大部分都移居出國，那些小洋樓就被改造成咖啡館、小餐館、獨立書店，依舊吸引著很多享受生活的人來此。

被商圈包圍著的清新之地，每天都有很多白領上班族來這聚會消遣，慰藉著躁動不安了一天的心。

有人就有商機，有商機就有懂做生意的人，很快一座大型綜合性的商場就出現了，它就坐落在高地最高處。

臨時的庇護所可以找那些小洋樓，找食物可以去那商場，我直覺告訴我，這裡的建築應該都很牢固。

可惜我錯了，小洋樓不是倒塌了就是被淹沒了，深入到地下的一層的商場商鋪食鋪也同時被破壞得很嚴重。

我們站在商場的東入口，看著被混疑石塊封死了的入口有點滿然無措，整座商場像是被從高空扔在沙堆上那樣，一頭深陷在泥土中了。

看著所有人氣喘吁吁和失落的樣子，於是我說到：

「大家先在這休息一下吧。」

我咽了咽口水，為了提起士氣繼續說到：

「這個商場這麼大，大家分頭找找還有沒有其他入口。」

倪國民就說道：

「其他地方估計都差不多吧？」

「是啊，看這個樣子都已經塌得差不多了吧？」郭斐反問到。

「先找找。」我說：「像那些消防通道、安全通道一般都比較堅固的，沒那麼容易塌。」

「但……」胖子已經找了個地方坐下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旁，說：

「去吧，我記得裡面有個超市，裡面應該能找到吃的。」

「欸！我記得那超市有不少好東西。」胖子郭斐立馬起身去搜尋起來了。

眼鏡男倪國珉笑著搖頭跟在他身後。

我也笑了笑，然後馬上安排其他人。

「一會我們按火把的數量進行分組，幾個火把就分幾組，大家分散去找找，找到入口先不要急著進去，先大喊一聲把所有人集齊再進去。」

「好……」大家紛紛表態沒有問題。

我就說：

「出發。」

我開始仔細的觀察四周，疑惑東邊大概幾百米的地方什麼時候有座小山的？

於是指著遠處尖尖的小山，大聲對郭斐和倪國珉兩人方向喊說：

「你們看，那是什麼山啊？」

「咦？那裡是……」倪國珉朝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對我大聲說道：「我不知道，是新公園嗎？」

胖子緊接著向我揮了揮手，然後指了指那方向，喊道：

「不對，不對，那是東塔！是東塔！」

我和倪國珉倒吸一口涼氣，馬上看向那個方向，對，那一定是東塔了，那個位置不可能弄個公園出來，我記得那裡是東塔的位置。

東塔也叫高新大廈，我們都叫它東塔，與河對岸的那頗具設計感的電視塔並稱東西二塔。

東塔是這個城市新建的地標性建築，坐落在整個城市的金融中心，號稱是全市最高最高檔的寫字樓，再加上國際建造師設計的時尚外形。

這幾年哪怕在全國來說也是知名地標建築，很多遊客專程來這拍照留念的，所以，我們才會這麼驚訝，這可是我們生活的這個城市的標誌啊！

「唉！」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說：「想不到就這樣倒了。」

走回來的倪國珉聽到我感慨，對著我說：

「沒辦法的，在這樣天災面前什麼都抵抗不了，哪怕是用最先進技術建造的。」

我無言以對。

倪國珉說得對，災難面前人類和人類所創造的東西都太脆弱了，經不起大自然的考驗或者是懲罰。

「不要這麼多愁善感啦，這棟樓不是你們家的，管他倒不倒的。」郭斐這個胖子是個粗線條，對這些東西沒太多心思，對吃比較關心：「走啦，去找吃的啦，再不填填肚子，我也要倒啦。」

我和倪國珉笑了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多時我們就找到一處消防通道可以通向負一層。

等人齊之後我安排幾個人守在外面以應對突髮狀況，我帶著其他人進到裡面，消防通道的樓梯在地震的時候遭到輕微的破壞，但看上去還很牢靠。

我就沿著樓梯緩步走到負一層，打開通道門，火把照耀到的地方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很寬廣的空間，不過有些地方是坍塌的了，有些地方的立柱還完好無損，看樣子如果不是再來一場大地震應該問題不大。

忽然有人大叫一聲，所有人都看著她，她指著右前方，只見一個人被石塊砸住了大部分身體，露出頭和右手臂，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我們的方向，眼中一片死灰再無往日神采。

可能是神經長時間在一個緊張的狀態，看著這樣的屍體被嚇到之後忍不住發出尖叫。

胖子在地上拿了個什麼東西蓋在那屍體的臉，對她說道：

「沒事了，你就當沒有看到吧。走吧！」

沒走幾步看到了更多的屍體，這些應該是來玩的，發生地震時慌忙躲避的時候被頭上掉下來的石頭砸死的。

忽然想到什麼，我對大家說：

「大家盡量分開看看吧，說不定這裡會有其他生還者。」

大家還是想之前那樣，以有火把的人點各自組成小分隊，在一個黑暗的空曠的商場負一層裡面搜索著。

果然，不多久就聽到有人的叫喊聲：

「這裡……這裡……」

原來是一群在超市避難倖存下來的人，他們都是地震發生時剛好在超市買東西，躲在倉庫跳過一劫的人。

我讓人把留守在地面上的人都叫了進來，他們給了我們一下食物和水，我們就坐下來一起交流。

原來之前這裡的人更多，地震結束后，超市的再加上這個地下商場其他商鋪的客戶有兩三百的倖存者。

不過大部分人很快就選擇離開，選擇留下的其中一人就說道：

「我們都擔心還有餘震什麼的，覺得留在這裡更安全。」

這時有人說道：

「一開始聽到聲音，我們還以為你們是救援部隊。」

我很抱歉的告訴了他們，我們也是倖存者，還有就是外面的情況。

「即使有救援部隊，看現在整個城市的情況，即使是人手充足的情況下，找到這裡也不知道是幾天幾夜之後的事情了。」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瞬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恰巧這時候倪國珉拿了些吃的給我們，我們就邊吃邊聊了些情況，我問了我目前最關心的問題：

「你們這是不是所有的電子設備都不能用？」

大家驚訝的看著我，就像在問什麼意思一樣。

「在渡輪的時候就已經發現，手機、電腦、發動機等等的電子設備都不能用，我想看看這裡的情況是不是一樣？」我解釋到。

「是的，手機電腦都不能用，就連開機都開不了。「對方其中一人回答我的問題。

「看來是了，基本可以確定地震發生后因為某中原因導致所以的電子設備都失靈了。」說完我自己的倒吸了一口氣，無奈之極。

聽到我的話，剛才還挺安靜的氣氛一下子熱烈起來，有在討論的，有在超市找物品驗證的，接著是討論的也加入驗證的隊伍中。

這時胖子郭斐和眼鏡男倪國珉沒有跑去驗證，反而往我這邊靠著，胖子故意壓低聲音對我說：

「哥，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啊，在船上的時候就發現了，怎麼了？」我好奇胖子為什麼這麼問我。

「沒有，只是聽你這麼說我有點覺得不可思議，這些可都是現代設備來的，怎麼說不能用就不能用了呢？」胖子說著。

倪國珉也開口說：

「對啊，沒理由一場地震就出現這樣的問題，沒信號網路還能理解，那是基站被震壞了，但連開機都開不了就奇怪了。」

「欸！？」胖子突發奇想的說：「你們說會不會是遭到新型武器攻擊了？這根本不是什麼地震，是導彈攻擊造成的，電子設備不能用是不是使用了什麼電子脈衝武器之類的，一槍過去全部關機。」

胖子越說越興奮，像發現新大陸那樣子，一邊說還一邊用手臂碰了碰倪國珉，意思是你是軍二代我說得對不對。

受到胖子的啟發，他還真思考了一下，不太確定說：

「確實是有類武器，第三代核彈就是以電磁脈衝來破壞機電設備的，具體我不太了解，你們也知道這種級別武器不是真正高級領導是接觸不到的，更不說我們這種普通士兵了。」

「還有，這種武器可以說是傳說中的武器，因為根本沒有在實戰中用過，即使用過也沒有人會承認的。」倪國珉還補充道：「我覺得不應該不是被別國攻擊這麼簡單，你們想想地震時候有沒有聽到巨大的爆炸聲？還有有感覺到是導彈爆炸是的衝擊力？沒有吧？」

我明白瘦子的意思，他是說，想我們今天感受到的這種威力的地震如果是導彈爆炸造成的，那爆炸級別應該是核彈級別了，而有這麼明顯的感覺的話爆炸點應該是離我相當近的了。

胖子好像還是覺得不死心，又說道：

「那也有可能是哪個變態國家發明了新型武器，只對付電子設備，像雷達啊電子元件啊什麼的，對人沒什麼傷害呢？」

「哎呀~」倪國珉立刻反駁道：「胖兄，先不說有沒有這種武器了，就說以我們國家現在的科技水平，能讓別人把導彈扔家門口？」

瘦子是軍人，對自己國家的能力有著相當的自信心。

不過瘦子說得對，這幾年國家的發展有目共睹，經濟科技軍事各方面都在快速前進著，不想是幾十年前落後挨打的局面了。

胖子點點頭也認同這句話：

「也對，被人悄無聲息的扔導彈這確實是有點說不過去。」

「嘿，那你們說那是什麼情況？是什麼造成的啊？」胖子好像不找到原因不死心的樣子，繼續問到。

我和眼鏡男都沒好氣的對他翻了個白眼，攤手說：

「你問我我問誰去？」

頓時胖子被氣瘋了過去，就和倪國珉打鬧起來，倪國珉邊還手邊還嘴的說:

「確實是不知道」。

胖子不依不饒的和他鬧著。

我實在看不下去，就對他們說：

「行了行了，別鬧了，趕緊休息一下，等天亮了我們一起出去看看，說不定就知道了。」

就這樣他們才消停下來，看著我，倪國珉突然問我：

「你有什麼計劃嗎？」

胖子也看著我。

我再一次攤手說：

「沒有。」

這次換他們兩個給我翻白眼了。

我確實沒有，外面是情況我都不知道，當下什麼都不清楚，還真不好計劃接下做什麼，先搞清楚現狀才是。

現在有了個休息的地方，又吃了點東西，情緒相對安定了一點，心裡的擔憂漸漸升起，對家人的對朋友的，還有她，我擔心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可惡的是現在根本沒辦法聯繫，而且我不知道這次的災難是局部的還是世界性的，但不管如何我都此時此刻我都很想和他們在一起。

人就是這樣，面對幸福和災難的時候都喜歡最親近的人正在身邊，前者是一起分享，後者是一起克服。

看著其他人陸陸續續的驗證回來，每個人都唉聲嘆氣的，想必他們也接受了這個現實，各種猜測在人群中傳播，胖子也湊熱鬧的和大家一起分享剛才我們三人的討論，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這一刻胖子也得意著。

瘦子和衣而睡，看來他是累了，不過也有可能是為應對未知的明天儲備精力。

我睡不著，心中的擔憂越來越重，除了擔心家人和朋友之外，我隱隱的感動到了這是一場世界性的災難，我在擔心著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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