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失敗的衍術推演

濃霧密布的早晨，秦勿用早早地就離開家，打著上學的由頭實則進行逃學的勾當。

帶著楊大龍到了公園的偏僻角落，剛一站定，腦海中就傳來了小蝶的聲音：「36個大衍術，你選一個進行推演吧。」

「我選騰雲駕霧！」看著瀰漫的霧氣，秦勿用如是說。

「第一步，對騰雲駕霧進行理論分析；第二步，實踐；第三步，尋找錯漏；第四步，再次實踐；第五步，繼續尋找錯漏，如是循環，直到能夠上天。」小蝶漫不經心地進行指導。

她並未對秦勿用進行更深層次的說明，只是給出了最基本的推演步奏。

「騰雲駕霧，顧名思義就是騰架雲霧，類似於坐飛機……」秦勿用興緻勃勃地將自己的想法一一告知，但還未說到核心就被小蝶不耐煩打斷，「不用告訴我，有了猜想就自己進行驗證。」

焉了心中氣焰，秦勿用示意楊大龍自行安排，隨後便開始看著四周霧氣進行思考；楊大龍並未離去，就蹲在一邊玩著手機，不時抬頭看一眼秦勿用。

「起！」

良久后，楊大龍被一聲中二的大喝驚起，只見秦勿用在原地不停蹦躂，一邊蹦躂一邊高喊。

楊大龍差點將手機丟了出去，應著秦勿用的聲音趕忙站起身，收起手機，佯作認真戒備四周的姿態。

他的這番舉動並未得到秦勿用注意，秦勿用依舊在原地不停蹦躂喊叫。約有五分鐘后，秦勿用蹦累了也喊累了，坐到一塊大石頭上繼續望著霧氣發獃。

楊大龍看了一陣，見秦勿用並未注意到自己，於是再次蹲下身將手機調到靜音後繼續玩耍。

又是良久的思考後，秦勿用再次起身，眸中精光四射，似乎有了新的靈感。

單純的雲霧並不能托起沉重的肉身，就像是飛機並不能直上直下，而需要藉助速度作為飛行的依託。

當速度達到一定的量后，飛機可以沖入雲霄，石頭可以在水面橫移：速度可以輔助飛行，對飛行有巨大的影響作用。

除了速度之外，影響飛行的還應該有幾個因素。秦勿用看了看天空，他想到了飛鳥，想到了直升機，想到了空中飛舞的落葉，想到了氫氣球。

比起無法直上直下的飛機，直升機具有懸停和直上直下的優勢，那這份優勢從何而來？

外力，離心力，或者是一種其他的力量？

秦勿用在這一刻意識到自己所學淺薄，他知道直升機依靠什麼原理飛行，卻又無法具體道出所以然，更不知道有哪些理論在其中進行作用。

長出一口氣后，秦勿用放下心頭焦躁，對輔助飛行的力量進行更進一步的分析。

飛機依靠速度進行飛行，直升機依靠的是一種向上的力量，而飛鳥飛行則兼具了飛機和直升機的兩種飛行力量。

想透其中官竅，秦勿用繼續實踐，他腳下發力，猛地向前奔跑，同時手臂不斷模仿飛鳥翅膀的動作撲騰。

空氣的阻力產生風壓，在耳邊呼呼作響，在這一刻他似乎感覺身體變得更加輕盈，隱約中有股細微的托舉之力在腳下升起。

「速度還不夠快，手臂展翅提供的力量也不夠，所以無法飛行。」跑了好一圈后，秦勿用得出這樣的結論。

是因為身體太過沉重的緣故？

肯定是這樣了，一百多斤的身體僅憑這點速度怎麼可能上天。

那麼下一步就是減輕身體重量！

秦勿用讓楊大龍買了一百個氫氣球，看到牽著氣球的楊大龍在風中搖擺不定幾欲上天，他覺得自己的思路是正確的。

將氣球綁在身上，秦勿用輕跳兩下，跳起的高度未變，但下落的速度有所減緩，若是恰好有風，他還會隨著風飄上一小段距離。

時間緩緩流逝，來公園的人變得多了起來，不時地也有人慢跑從秦勿用旁邊經過，不過都只是好奇地打量幾眼后就離去，當今社會奇葩太多了，多秦勿用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會少，大眾都見慣了各種作死作妖，對秦勿用這朵小奇葩並未太過上心。

陸陸續續地，楊大龍又買了幾百個氣球綁到秦勿用的身上，隨著氣球增多，秦勿用距離飛起也越發接近。

「附近的氣球都買完了。」將數個氣球捆到秦勿用身上，楊大龍如是道。

他對秦勿用的舉動十分好奇，不敢多問，只能一邊打量一邊琢磨，忽地他一把抓住了秦勿用的手臂。

「起風了。」楊大龍沖秦勿用說。

秦勿用也感受到了那股涼意，拍了拍楊大龍的手背道：「放開試試，看看我能不能上天。」

楊大龍聽罷，試探地緩緩將手鬆開，鬆手一霎，氣球帶著秦勿用往前飄去，不過僅十來米后，秦勿用就再次輕飄飄地落到地上。

「看樣子只要氣球夠多……」秦勿用一邊朝楊大龍這邊緩步行走，一邊笑著說話。

忽地，他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有一股巨力從綁在身上的線索上傳來，還不待反應，整個人便輕飄飄地，不受控制地朝著遠處飄去。

「我要上天了！」秦勿用興奮地朝楊大龍喊了一聲。

越飄越高，越飄越高。

不覺察間就高過了楊大龍的頭，高過了手臂粗的樹木！

楊大龍喊著跳著追著，看著秦勿用越飄越遠越飄越遠。

公園裡晨練的人最初還未留意到這邊，在聽到楊大龍的大喊大叫后紛紛抬起了頭，有些激動地看著被風吹走的秦勿用，一些激動地還追著他邊喊邊跑，一邊拿著手機拍照，一邊吆喝周圍的人過來圍觀。

秦勿用對那些舉著手機人報以蔑視，「呵，無知的凡人！」

越過一顆顆高低不一的樹木，秦勿用從公園的主道上飄到了更偏僻的地方，追在他身後的僅剩下幾個，其中有楊大龍，還有一條黃色的土狗。

秦勿用這狗覺得有些眼熟，試探地揮了揮手，土狗揚天汪汪叫了兩聲，快步地衝到了秦勿用的前方，站定看了一眼秦勿用后又迅速折返，不停汪汪叫著，看起來有些焦躁。

風勢漸微，重力拉著秦勿用緩緩下墜，他的腳尖偶爾能點到高一些的樹木，看樣子這次飛行之旅似乎快要告一段落。

透過密集枝葉，他好奇打量，這種視角觀看樹木還是頭一次。

隱藏在枝幹上的鳥窩，被驚起的飛鳥，啃食樹木的天牛，吊在樹枝上的青蟲……這些都讓他感到新奇無比。

在它打量樹木的同時，兩雙小眼睛也在打量著它，那是兩隻躲在樹枝后灰雀。

看到秦勿用注意到了自己，兩隻灰雀從樹枝上飛起，在枝葉間飛行跳躍，嘰嘰喳喳地叫鬧。

「我c！」秦勿用驚呼一聲，在樹頂上輕墊了一下，借著力道往前又飄了一段距離。

一條手指粗的花綠青蛇從他剛才經過的那顆樹上探出腦袋，它的脖子處有兩個細微凸起，看樣子是剛吃過鳥蛋。

「小蝶，」秦勿用喚了一聲，在得到回應后，他這樣問道：「殺生境需要殺生來獲取資源上限，這裡的殺生指的是人還是包括人在內的所有生靈。」

「包括人在內的所有生靈，不過相對來說人的效果更好。怎麼，你想提前為殺生境做準備了？」

「不是，我不是很喜歡蛇這種生物，我想有沒有可能把這種生物全部滅絕。」秦勿用說。

這話似乎不合小蝶胃口，十多秒后小蝶才給出了回答：「不管你喜歡與否，每種生物都是構成完整世界的重要一環。世間萬物息息相關，如果你滅絕了一種生物，那相對應的，和它相關的其他生物也會遭受滅頂之災。」

「生物鏈嘛，我知道的。」秦勿用不以為意。

「知道就好，所以以後就不要發表這種無意義的低智商言論。雖然物競天擇，但強者欺凌弱者的同時也應該保護好弱者，保護弱者就等於保護了自己的食物來源。」

小蝶給出的新理論讓秦勿用愣神片刻，就在這會，他的身子已經緩緩墜落，腳也踩到了泥地的淺水窪。

黃色的土狗衝到了秦勿用的身前，仰頭看他，隨後汪汪叫了兩聲。秦勿用試探伸手，土狗立馬就跑了過來，繞著他的小腿打轉，濺起的泥水被它的尾巴甩得到處都是。

「沒想到還能再見……來，這是再見禮。」秦勿用摸了摸褲兜，掏出兩粒養體丹喂到土狗嘴裡。

土狗得了好處，尾巴咬得更歡，繞著秦勿用不停鬧騰，好幾次都幾將他撲倒在地。和土狗鬧了一會後，楊大龍也跑了過來，也不說話，只靠在樹榦上打量秦勿用和土狗嬉鬧。

「啄啄啄啄啄……」許是看土狗有趣，楊大龍也發出喚狗的聲音。

土狗回頭看了他一眼，搖著尾巴上前和他互動，好一會後，見楊大龍只摸頭卻不投食，於是再次跑到了秦勿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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