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十三）

劉桐凡給父親打電話，告訴父親團里找他，要他轉業的事，讓父親勸說母親，以後少干涉自己的婚事。其父親聽后很是生氣，惱怒地對老伴發脾氣，叫她以後少找兒子的麻煩。誰料，老太太正在氣頭上，兩人立即大吵一頓，好在同樓里的人聽到吵架聲前來勸架，兩位老人才暫停戰事。但從此互不相理了。

劉桐凡的父親對以前曾多次來糾纏的這個秦湘鳳沒什麼好感，覺得這女子太任性，當年是十八九歲的樣兒，她從小就與劉桐凡認識，是老劉當年的市委機關家屬房附近的一家工廠家屬房的一個職工的女兒。因當時老劉夫婦都是級別不低的領導幹部，在劉桐凡兒時的這些小孩沒什麼印象。直到他們上中學時，因她常跟著劉桐凡來其家，才慢慢注意到這個女孩的存在並聽說她家就是其原信、住房附近的職工家屬房裡的一個職工的女兒，也就是說，原來的老鄰居。當時老兩口倒是對她彼有好感。原意為是兒子的女朋友。但後來看出其兒子對她根本就沒那意思，才知道這是一個野女孩自作多情地想來當其兒媳的。，老兩口才明白其原委。但因為是常客，又是兒子的同學，礙於面子，也對她表現得很親熱。當時劉老太常對兒子說，就算你不愛她，也不能傷愛你的女孩子的心。

可後來不知為什麼，這女孩不但常來，還動不動向劉桐凡發脾氣，甚至撒潑，根本不看老劉家是高幹家庭。老劉雖然很惱火，但當時老兩口已近退休，不久就退居二線，心理上也產生很大的失落感，自然也不敢惹這種象當年的造反派那樣的女孩子。只好好言相勸。讓兒子好好對待自己的同學。但兒子對此女很是反感，根本不理。

現在情況卻變了。老頭子站在兒子的一邊，認可兒子所選即有文憑，又有容貌的年青女軍官，老太太則喜歡上原先的潑女（以後可能成為潑婦），非要讓兒子娶她不可。理由是此女很會過日子，如讓她當兒媳婦，她的兒子以後就成富少爺，大老闆。這總比當一個窮幹部強吧？自己當了這麼多年幹部，結果也談不上富，雖然不缺錢，但也都是死工資，還隨著地區經濟的好壞波動。想起自己當年剛進入機關的那陣子，機關經常開不了工資，自己常常找那些南方來的商販借錢的事。當年他們年齡與自己差不多，因工作關係，他們也就認識了，所以機關開不了工資時，她就向他們借點，開工資后還上。人家是生意人，他們的錢是現賣現收，壓根兒就沒有開不了工資之類事。現在他們也都老了，可人家還在當老闆，仍在天天坐收斗金，可老太太呢？當年的神氣勁兒已的掃而光。成了退休幹部。其同事退休后大都深居簡出，大都難見面了。這些對老太太的觸動太大了。有時她真後悔自己當年為什麼看不起那些小攤販呢？當時要是嫁給了他們，現在雖退休，也是大款爺的貴夫人哪。唉。。。。。

隨著時間的推移，老太太的人生觀也發生了塌方式變化，感覺人生在世，應以錢為重才是。沒有錢，就得過天天為生計而發愁的日子。這日子真難熬哇。

老爺子的世界觀，退休后也沒什麼改變，他仍是堅持自己的信念。因而，對兒子的選擇，也堅定不移地支持。當他得知老伴不講原則地逼兒子娶富婆，靠關係勸轉業后，心裡很是惱怒，兩位老人因觀點不同了，已不是同一戰壕里的戰友，而同兩種對立的意識的磁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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