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陰險

修繕學堂的事情，方明很上心，畢竟這個破舊的學堂，是他曾經苦讀聖賢書的地方。

先生是方明拖老村長找的，老村長聽說方明要重辦學堂，異常高興。沒有什麼比看到後輩的努力，更讓這位半條腿邁進棺材的老人喜悅了。

老村長用幾十年的交情，請來了一位老先生。

老先生姓徐，是一位秀才，半輩子讀書未能高中。功名無望后，這位老先生開始做起教書育人的實務，反而對這世事看得透徹了些。這些年倒是教出了好幾位高中的學生，名望頗高。

學堂的修繕工作在方明幾人齊心努力下，很快竣工。

看到村裡的小孩們晨起讀書，老村長尤為高興，方明三人也很欣慰。

「村長爺爺，來學堂讀書的娃子，我每天給他們管半斤的口糧，學堂里表現優異的，我還可以給他們格外的獎勵。」方明很認真地說道。

老村長轉過頭，看了方明許久，才感嘆道：「娃子，進了野豬林，萬事小心。野豬林看似平靜，但…真正經歷過那些事的人，沒幾個人活著。……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咱們下崖村的男人們估計回不來幾個了，你們可一定不能再出事。…且去吧，學堂有我和徐先生看著呢。」

……

距離上次進入野豬林已經過去了六天，清晨，五人在村口集合。準備再去猴子洞搬運一趟黑冥石。

就在幾人準備出發的時候，遠處跑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吳成，他來幹什麼？」

方明眉頭輕皺，帶著些許疑惑，看向了和吳成關係較好的李全和王富貴。

李全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這幾天吳成一直跟我和富貴說這事來著，他想跟我們一起上山。我覺得吳成當初沒有和我們一起去冒險，現在參與進來對大家都不公平，於是沒有答應。沒料到他今天直接過來了。」

「他想的美，我最看不慣這種人，有危險的時候貪生怕死，見到錢了就眼急。」狗子最先惱火，憤憤不平地說。

「咱們上次賺了多少，你們倆沒告訴他吧？」方明問道。

上次兌換了兩百多金幣后，幾人約定好，回村誰也不能提這事，就是家裡人也得瞞著，這麼多錢財擺在眼前，對人性是個極大考驗。而人，又是最經不起考驗的。

「我們什麼都沒說，就是前些天去花滿樓請他喝了幾天的花酒。」王富貴解釋道。

「行啊，你們。敢去花滿樓，不怕嬸嬸們知道了打折你們的腿。怪不得前幾天一直尋不到你們兩個的人影兒，合著在女人窩裡出不來了是吧？」

狗子恍然大悟，修繕學堂的時候需要人手幫忙，但是李全和王富貴那幾天卻像消失了一樣。

方明聽聞這些，臉色卻是一變，眼神凌厲地說道：「還記得先生說過什麼嗎？我們做人，立身要正。做事要坦蕩，要堂堂正正，不做蠅營狗苟之事。」

先生還在下崖村時，村裡的少年都是他的學生，李全和王富貴也不例外。

「我不是說你們逛不得窯子。但我們的父輩還生死未知，我們還沒有能力去解救他們。你們不想著怎麼去努力改變這一切，得了那麼點錢就變得忘乎所以。」

方明語氣很重，他不想讓這樣的人繼續留在隊伍里。他們需要變強，最後肯定要去北方的戰場走一遭。貪戀富貴享受，註定和他不是一路人。

「方明，我們也不是那樣混蛋的人，這不是想著每次上山都有很大的危險，可惜連個女人都還沒碰過，要是萬一…」

「我們只此一次，以後再也不會了。」

李全搖了搖頭，此刻也有些懊悔，方明說的不錯，他們的父輩還在戰場上，他們有什麼理由去享福？

狗子知道他這位堂哥本質並不壞，也向方明說起好話。

「堂哥他這次可能是憋壞了，釋放一次應該就好了，我覺得可以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這時，吳成已經走到了眼前，眾人沒有再談這事，全部看向吳成。

吳成走過來后，直接看著方明，說道：「黑冥石是我們一起發現的，我也陪你們在山裡找了整整五天。你們應該帶我一起進山。」

方明還未說話，狗子先惱了，罵道：「真不要臉，最開始的那兩塊黑冥石都是方明找到的，和你有什麼關係？上次讓你一起進山，你怕的連個人影都看不到，現在著急了？」

一旁的胡二也相當惱火，說道：「有種自己一個人進山去尋，找到了也是你的本事。」

吳成是個非常精明的人，讓他一個人進山？找死嗎？

他笑了笑，然後說道：「我可沒那麼傻，你們必須把我應得的那一份給我，否則我就告訴所有人，野豬林里有大量的黑冥石，我想這麼貴重的東西，應該有很多人會感興趣吧！」

吳成並不清楚方明他們找到了多少的黑冥石，詢問李全和王富貴，他們也不告訴他。但是花滿樓的頭牌被李全他們包了一整天，吳成暗地裡打聽過，這得花整整1枚金幣，可見方明他們上次進山的收穫絕對不小。

方明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他沒有料到從小一起長大的吳成竟然是這樣一個人。就連李全和王富貴也大跌眼鏡，這還是他們熟悉的那個同伴嗎？

果然，人心最經不起試探！

方明語氣平淡，輕聲說道：「隨你。」

隨即轉頭離開，邁向野豬林，狗子幾人憤怒地看了看吳成，然後向方明遠去的方向追了去。

看到李全和王富貴也跟了過來，方明並沒有多說什麼，且給他們一次機會吧！如果他們也和吳成一樣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他方明無情。

站在原地的吳成，臉上變成豬肝色。方明的無視讓他感受到了無比的羞辱。他望著方明遠去的方向，眼神陰沉，狠狠地說：「你們都給我等著，是我的東西，誰也拿不走。」

……

這一次進山，方明他們遭遇了十幾撥野獸的襲擊，最兇險的一次，胡二被一條蟒蛇給纏住，差點被勒死。這條蟒正是上次遇到的那條。全憑方明力氣大，生生把蟒蛇給撕成了兩半，才把胡二救了下來。嚇得狗子三人不敢離開方明太遠。

路上碰到尋常的野獸，方明也不用弓箭射殺，抓起一塊巨石砸過去，石破天驚。大多數的野獸都會被驚走，實在不開眼的，才會動用弓箭。

方明手裡的這張弓，力量非常霸道。使用精準靈技后，野獸被一箭洞穿顱骨，非常恐怖。

猴子洞里的猴群今天並不在家，幾個人飛速收集起山洞周圍的黑冥石。等五人的麻布袋全部塞滿后，方明大概地預估了下，洞口外面的黑冥石，經過這兩次搬運，只剩下一半了。

他突然很想到猴子洞里去瞧一瞧，看看裡面到底還有多少黑冥石。

不過方明怕洞里還留著猴子，暴露了自己幾人的行蹤。

別看方明現在可以直接拋石塊砸死野豬，但是這個龐大的猴群卻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最後，方明沒有選擇進洞。五個人扛起麻布袋，直接下了山。

這一次運下山的黑冥石足足有八百斤，方明是搬運的主力。

黑冥石兌換了280枚金幣，這一次，他們沒有分錢，而是在方明的建議下直接在聚靈閣二樓全部購買了丹藥。

方明現在也算是聚靈閣的大客戶，經過半個時辰的搞價，方明之後用280枚金幣購買了32枚強身丹。其中分給狗子和胡二各6枚，李全和王富貴各4枚。剩下的12枚都歸方明。

「這兩天暫時先不上山了，大家都在家服用幾顆丹藥，強化身體。我們下回把猴子洞外面的黑冥石全都搬下來。」方明說道。

李全和王富貴也是剛剛才知道丹藥的事，一時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他們也能夠成為靈師？

狗子和胡二已經服用過一次，對於那種滋味記憶猶新。他們激動地將一枚丹藥吞下去，隨後響起了各種不堪入耳的聲音。

特別是狗子，他那奇怪的叫聲，倒是讓李全和王富貴猶豫了起來。

「怎麼感覺狗子吃一枚丹藥，比王富貴玩女人還要難堪。」李全低聲訴道。

王富貴不甘污衊，回諷道：「你個三息男人也敢說我？」

李全羞紅了臉，狡辯道：「我至少半刻鐘。」

「呵呵」

……

傍晚，幾人回到下崖村，在村口散去。

方明還沒走進家門，便聽到小方向哭泣的聲音，難道是母親又揍他了？

剛走進院子，方明正準備安慰小方向。才發現，方向懷裡正抱著一隻死去的羊羔。

上次捕獲的兩隻小羊羔，並沒有被賣掉。給方向和胡小丫每人分了一隻，讓他們餵養。方向幾乎每天都帶著這隻羊羔去村子周圍的林地里喂它，平日里和這隻羊羔的關係好極了。

羊羔死相猙獰，像是被人從脖頸處抓著掐死的。

「我中午帶它出去吃草的時候還好好的，晚上從學堂回來時就成了這個樣子了，小羊肯定是被人給害死的。」方向哭訴道。

方明瞬間就想到了吳成，這個陰險的傢伙，今天敢弄死小羊，那明天就有可能對方向和母親動手。

方明奪步而出，沖向吳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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