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平城衛
最後這批黑冥石，一共兌換了一百七十多枚金幣。
這一次，每人只分了二十枚。剩餘的七十幾枚金幣，全部放在了方明這裡，他們準備臨走這幾天，把村裡的各種事情都安頓好，這也需要一筆不少的錢。
方明將其中的30枚交給了老村長，這是維持村子里的學堂正常開辦下去的經費。村裡的孩童們，不管男女，至少也得識字。只要是在學堂讀書的娃子，每天都有免費的伙食補助。
然後，方明他們又花費了十數枚金幣購買3萬斤糧食，直接搬空了西峰鎮的數家糧店。
他們給村裡每一家都分了七八百斤糧。西峰鎮的糧價最近上漲了一倍。
等到了臘月寒冬，糧價估計還得往上翻幾番。
這些提前預備的糧食，能夠保證村裡的莊戶們到來年新糧下來之前，天天都能吃飽飯，不用餓肚子。
之後，方明又把村裡十一二歲的少年們叫到了一起，一共4名少年。他給這幾個少年每人給了一枚強身丹，方明看著他們服下，一個個顫抖身子，消化著藥力。
方明五個馬上就要離開，村裡的嬸子們和幼童們得有人守護。他們雖然還年幼，但必須擔負起這個責任來。
很快，時間到了第九天。
從西峰鎮走到平城需要一整天的時間，方明五人天還沒亮就準備跑路了。
結果等五人悄悄來到村口，卻發現大半個村子的人都在村口等著。
三十來位嬸子和老村長都在，方明的母親也在其中。
「村長爺爺，娘，各位嬸子們，你們怎麼在這兒呢？」方明心中忐忑地問道。
狗子看到她娘也在人群中，連忙躲在了幾人的身後，他娘之前說過，只要狗子敢走，她會打斷狗子的腿。
胡二和李全臉上的神色也不對，兩人的母親同樣沒有同意他們離開。
這時，老村長顫巍巍地往前走了幾步，走到方明幾人的身前，摸了摸他們的腦袋，老村長看著方明幾個說道：
「時間可真快，一晃眼…你們5個都這麼大了，都要上陣殺敵了！
你們的爹娘，生你們，養你們不易。
出去了做什麼，我老骨頭一把，管不了！
但是你們一定要記住了……
活著回來。」
老村長說完后，神色暗淡了幾分。
方明看著老村長比往日又老邁了幾分的身子，他掏出了丹藥瓶，將三枚強身丹交到了老村長的手上，說道：「村長爺爺，這幾顆藥丸，你每隔幾個月，吃上一顆。我希望有一天，村長爺爺能健健康康地站在村口，迎接我們凱旋歸來。」
村長鄭重地收下了丹藥，對方明笑了笑，然後再次提醒他：「明娃子，答應村長爺爺，一定要帶他們活著回來。」
方明眼眶有些濕潤，他堅定地說道：「我一定會帶著他們幾個活著回來。」
隨後，五人各自安慰了自己的母親，母親們也叮囑他們出門遠行要注意的各種事項。對於兒子們從軍的事情，這一次沒再阻攔。
一番作別後，第一次張開翅膀的雛鷹們，沿著村頭的小路越走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
傍晚
方明五人抵達平城城下。
第一次見到城池的五人，對城中的一切都感到好奇。街道兩邊店鋪林立，各種奇怪新鮮的玩意兒，惹得眾人眼花繚亂。
「哇，這個簪子我要買回去帶給翠花，她肯定喜歡。」
狗子這才一會兒，已經買了數件東西，花了好幾枚金幣。大部分都是要帶給翠花的，只有兩件是買給他娘。
都說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可狗子和翠花的事八字還沒一撇，老娘的地位卻已經嚴重不保了。
方明一行來到一家客棧，門口的店小二老遠就打起招呼，非常熱情。
「幾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兒啊？」
他們今天只吃了些乾糧，趕了一天的路，略有些疲憊。想著吃一頓熱飯，早點休息，明日再找平城的守軍大營。
「有什麼招牌菜？看著給我們來一桌，錢不是問題。」狗子財大氣粗的說道。
這是有些膨脹了，數月前的狗子絕對說不出這種話來。
「都看我幹嗎？好不容易來趟城裡，吃頓好的犒勞犒勞自己，有什麼不對？都把心放肚子里吃，這一頓我請了。」
說著狗子又提醒小二說：「店家，記得多上幾個葷菜。」
「這段時間也沒少吃肉，你小子怎麼還這麼饞？」胡二取笑道。
「三年都沒吃肉了，那幾頓還不夠打牙祭！不想吃肉的，等會兒把肉都給我留下。」狗子看了看鄰座胖男人啃食肥雞的樣子，流著口水說道。
獵人以打獵為生，卻未必吃的起肉。肉食和糧食差著數倍的價格，獵戶們平日里捕獲了野物都要賣出去，換取更多的糧食。
方明他們自從村裡的男人們被徵兵后，這三年幾乎都沒吃過肉食。
雖說這個月天天都闖野豬林，可大家都需要搬運黑冥石下山。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捕獵野物，即便在路上打死了不長眼的野獸，太大的也搬運不下山。
偶爾帶下山一隻山羊、山鹿，五人分了，也不過數斤，怎麼滿足他們肚裡的饞蟲？
待滿滿一桌美食擺上桌后，五人開動，大快朵頤。
方明吃的開心，卻忘記了桌子底下的一隻小傢伙。
「嗚嗚…嗚嗚…」
桌子底下響起了小狼的凄慘的叫聲，方明這才記起了被他綁在包袱里的小狼，打開包袱，將它放了出來。
「店家，給我的小狗，做一份肉糜。」小狼的牙齒還沒長全，只能吃肉糜。
方向很喜歡小狼崽，方明本來也想著把它留下來陪著小方向，誰知小狼一天只粘著他。無奈之下，今早出發時，方明直接將小狼裝進了包袱里背著。好在這一路上，它都很乖。
吃完飯，方明在這家客棧要了兩間房，他們住了下來。
臨睡前，方明和店小二打聽清楚了平城守軍大營的方位，一夜無話，等方明幾人睡醒后，又立刻向平城的守軍大營趕去。
……
「剛剛進城，還沒玩夠呢，這又出來了。」狗子煩悶地說。
王富貴也說道：「就是呀，昨天的那隻燒雞，我還想再吃一次呢。進了軍營，怕是沒機會再跑出來了。」
大家都知道，大乾軍紀嚴明，沒有長官的允許，率自出營會被當作逃兵對待，直接斬首示眾。
「方明，這隻小狼真要帶進軍營嗎？會不會違反了軍紀呀？」狗子問道。
方明搖了搖頭，說道：「到時候看吧，實在不行，再另想辦法。」
轉眼間，平城的守軍大營就到了眼前。
「離平城只有二里地，也不算太遠，有機會再去那家客棧吃幾回。」王富貴喃喃道。
看到守軍大營門口高高聳立的瞭望塔，以及大營門口威嚴的數名士兵，方明五人挺直了腰板，不再說閑話，走上前去。
看到五人遠遠走來，門口的守衛也沒有在意，待方明五人走到近處。
為首的將官才攔路詢問道：「來者可是少年軍？腰牌何在？」
方明他們乖乖地掏出了腰牌，然後在一名士兵的帶領下走進了軍營。
至於小狼，那位將官只是看了一眼，並未多說什麼。
方明五人在士兵的帶領下，走進了大營，大營兩邊都修建有大量的簡易茅屋。正中間則是一個巨大的校場，縱橫百丈。
校場上面，此時有上千士兵正在晨練。
士兵們手裡緊握著長矛，隨著教頭的指令，整齊劃一地訓練著武技。
一聲聲整齊的呼喊，彷彿能撕破天際，震撼著五個小嫩雛的心靈。
「這就是我大乾軍士的威勢?這樣的氣勢還不敵犬戎，犬戎到底有多厲害！」胡二不解地感嘆道。
帶領他們的士兵自豪地說道：「我們平城衛的威名那是享譽整個涼州的，你以為大乾所有兵士都能和我們一樣嗎？
那些南邊過來的棉花兵，看到犬戎就要尿褲子。
要是大乾軍士都能如我們平城衛一樣威猛，犬戎輕鬆可破。」
說完，士兵將方明他們帶到了大營右側，指著簡易茅屋旁邊臨時搭建的十數頂帳篷對方明他們說：「你們先找一頂帳篷進去待著，等中午吃飯的時候，自然會有人叫你們的。」
「謝謝這位大哥，有勞了。」方明對這位健壯的士兵大哥表示感謝后又疑惑地問道：「難道我們今天就這樣一直在帳篷里待著嗎？」
士兵非常直爽，拍了拍胸脯說道：「進了軍伍，都是同袍。莫說什麼謝不謝的。不過，上官只吩咐我帶你們來帳篷這裡，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隨後，士兵離去，方明他們找了一頂帳篷鑽了進去。
「怎麼啥都沒有？就這麼一頂空帳篷？」率先走進去的李全抱怨道。
帳篷裡面空空如也，方明幾人鑽進了帳篷后，席地而坐。閑著無事，嘮起家常，互相調侃起來。
隨著趕來的少年越來越多，這一片帳篷區，慢慢地喧鬧了起來。
一直等到快中午的時候，等得有些焦急的少年們，終於收到了指令。
「全部跟著我走，開飯了。」領頭的士兵高聲喊道，不過他的語氣，頗有些不耐煩，彷彿少年們得罪了他似的。
很快，方明這一百多人被帶到伙房旁邊，方明這才明白了士兵不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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