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黑化
一夜瘋狂卻依舊欲罷不能,看看那個被折騰得慘兮兮的人兒,李色狼剩餘的洪荒之力只好另找出口。在雪ru上逡巡的狼爪停了停,眯了眯眼,矬了矬牙:胸口碗大個疤?哼!我的女人也是能隨便議論的?
於是被譽為完美男人的睿王爺偶爾聽人議論王妃,不問青紅皂白令手下把人暴打一頓。還放了狠話,再有人提及自己王妃,不論好壞聽一次揍一次。果然連續幾天好幾個人因此挨揍。睿王的人神出鬼沒還蠻不講理,只要在公共場合哪怕是不經意提起,大多還是奉承王妃的話,都照揍不誤。
雖然揍的那幾個都是閑漢之流,可畢竟事關一直正面形象出現大名鼎鼎的睿王,突然人設崩塌的黑化,事情傳出引起朝野紛紛眾議。
然而朝中的御史們卻齊齊裝聾作啞,比起睿王的豐功偉績,這點小瑕疵簡直不值一提。誰也不願給英雄抹黑。何況睿王有多聖寵那是有目共睹,估計彈劾睿王,第一個不高興的就是皇帝。
後來事情愈演愈烈,議論聲也越發高漲,御史們再也不好裝傻,但是誰出頭頂這個雷?最後大家一致把一個最剛正不惡的老御史推了出來。
被架到火上的老御史心裡挺不爽,老子是剛正不阿,可也得看這事兒值不值,睿王之事不說是瑕不掩瑜,還事出有因。一群大老爺們背後嚼人家王妃的舌頭,活該挨揍!雖然睿王行事有點跋扈,可這也遠不值得自己出手,更是擺明了費力不討好。
於是朝會上眾臣看到,一向以公雞中的戰鬥機形象出現的老御史詭異的婉約了一把,沒有上正式的彈劾摺子,只是和皇帝口頭奏明了睿王最近的所作所為,含蓄的猜測,睿王是不是有點御下不嚴?
看到皇帝斂了溫色,老御史又趕忙描補:「老臣想著睿王保家衛國功勞卓絕,卻不幸因常年征戰復明又失,心裡定是十分苦痛,忽聽有人在背後說三道四,難免一時激憤,所以,萬歲您看這事?……」
弘治帝面色稍緩,一揮手:下一議題。
眾臣:啊?啥也沒說,這就翻篇了?
老御史恭敬一禮:皇上聖明!
然後施施然退下,反正我說了,萬歲知道了,任務完成了。
眾御史:說好的最耿直最剛正呢?這妥妥一個老狐狸耶!
老御史:哼!拿我當槍,推我頂雷,你們還嫩了點兒!
看似輕描淡寫的弘治帝內里卻是很頭疼的,他弟這事起因他早就清楚,並不像外人看的只是為了給王妃出氣那麼簡單。老七這是借題發揮,鬧著要回平京呢。
因為皇帝不許,李佑熙早就和他耍過瘋,聲稱在京城太憋屈,處處挨人欺負,還是回平京給母后守墓心裡清凈。
話說諾大齊朝有幾個人敢給戰神****、皇帝嫡親弟弟氣受的?那也就非太上皇莫屬。
讓弘治帝萬分頭疼的正是這一點,他老子對老七媳婦根深蒂固的偏見,似乎有點愈演愈烈。按說在那次宮變中老七媳婦功不可沒,表現可圈可點堪稱傳奇。尤其捨命舍子救了自己的四兒子,世上沒有幾人能做到。何況她對老七情深義重,肚皮還爭氣,為皇家開枝散葉方面那也是功勞大大的。
無論從哪個角度,弘治帝都對蕭姝都心存激賞沒有一絲不滿,他就不明白他老爹為什麼死活不待見她。要說怕因她讓老七和蕭家起了異心,不說老七讓自己有多放心,就說蕭家那也是知情識趣到極點。按說這麼路遙知馬力,父皇不至於還如此放不下心啊?
而父皇對老七媳婦的態度,讓寵妻如命的老七耿耿於懷,所以才借題發揮的鬧騰,想再次攜妻子一走了之。
可是之前也就算了,現在別說蘇醒的父皇絕不會放六六遠行,自己也不可能讓他把左左右右帶走啊!皇宮好不容易多了孩童的歡笑,多了那麼多人氣,帶走這這個歡樂源泉那不亞於挖朕的心肝呢。
可為什麼父皇容不得七弟妹?怎麼改變父皇對七弟妹的態度,調和父皇和老七的關係呢?弘治帝愁啊!
他不知太上皇承乾帝永遠不會和他說出口的心思。承乾帝對蕭姝的敵意最初類似婆媳之爭般的小醋意,後來加上夢境和巧合等等,他總覺得蕭家女有些精怪。能那麼輕易的左右他執拗卻極精明的幼子,絕非常人,而且他一直認為這樣的女子絕非男人的福氣。
這種感覺到了宮變那天達到高峰,他的幼子早就被蕭氏迷得神魂顛倒,而讓他更震驚的是楊慕白這個太子心腹,居然也能為蕭家女不管不顧到那種程度。
後來他可是調查過,楊慕白和蕭家女只有過兩面之緣,不說每次都有老七和其兄長在場,還都沒片刻功夫,有一次還被他那迷了心竅的兒子土匪一樣很快掠走。那麼短短一會兒,得有多大魅力能讓一個心智剛毅殺伐決斷的男人也失了心神而執迷不悔?
當日那個逆子老四剛用蕭家女要挾時,他還覺得匪夷所思,沒想到楊慕白竟然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雖然蕭氏巧言掩過眾人猜疑,用「自盡」遷移了旁人的注意。騙得來別人可騙不了他這個玩轉天下的帝王。
接下來楊慕白丟下一切去搶她的「屍體」,眾人都以為是老七自己搶來的,哼!朕卻知道是姓楊的先得到的。後來那個姓楊的雖然活捉了逆子老四,卻巧妙的鎖喉廢了他的嗓子,甚至廢了他的雙手。生生壞了自己打算,要知道逆子老四肯定知道楊慕白和蕭家女之間的隱秘。楊慕白這一手說他不是在殺人滅口,打死朕都不信。
還有後來蕭氏的婢女殺了蓮妃,說是為蕭家大少奶奶報仇,哼!不過是又一個殺人滅口。蓮妃定也握有蕭氏的把柄。
這樣輕易就能左右兩個蓋世豪傑,讓他們為其鞍前馬後的女子,說不是妖孽,朕怎麼可能信?留這麼個妖孽在小七身邊,在皇家,朕怎麼可能容得下?
現在連長子新帝都對她生的那兩個一模一樣的孩子愛之入骨,連帶愛屋及烏一味抬舉蕭家,細思恐極啊!害的朕對那兩個酷似蕭氏的雙胞胎皇孫都不敢喜歡太過。真真是個禍害!
之前禍患未除,現在再動手千般投鼠忌器,老七無心帝位,卻專門養一股勢力護著蕭氏,哼!對他老子我都沒這樣全心全意過。
看出來了么?歸根結底太上皇就是吃醋。他一次次想下密令除了蕭姝,也不過想想而已,心裡又每每不服氣,就在面上冷淡這個兒媳,以示自己是所有人里最不被蕭氏迷惑的。可是別人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啊,於是李佑熙為媳婦打抱不平的耍瘋,弘治帝百思不得其解的頭疼。
「禍根」蕭姝對這些無知無覺,她正悔青了腸子,無數次想抽自己。因為她那夜的另類「勾引」,呼啦打開了李大色狼的潘多拉盒子,以前他也就是在夫妻之事上貪多些,現在蕭姝親手為他打開了另一扇大門,讓他知道原來床第之間還可以有這麼多花樣,有時穿衣服比不穿衣服還刺激。
不得不說睿王是個好學生,聰明絕頂體現在各個方面,尤其是他最醉心的那個領域,觸類旁通花樣百出。在兩面大西洋鏡之間和媳婦這樣那樣,媳婦的嬌態自己的英姿一覽無遺,關鍵還逼媳婦穿成衣不遮體,嘖嘖!這血脈噴張的畫面,多重的刺激直直讓人慾死欲狂。
蕭姝無數次在心裡懺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錯誤的夜晚,錯誤的行為把一個假謫仙變成了一個真色魔,生生要把自己給做死。
終於趁李佑熙不在,蕭姝掙紮起身咬牙不在補眠,稍作打扮后一溜逃到娘家蕭伯府。
分家后,蕭伯府應該只剩蕭三爺夫婦和長房一系,可分家不過是掩人耳目,不說蕭霆夫妻不捨得搬出去,蕭三爺夫妻和蕭霖夫妻都不願意他們搬家,自來他們兄弟感情親厚,妯娌和睦,子侄友愛,同氣連枝,怎麼可能輕易分散?所以蕭家和以前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回到家的蕭姝就像進了安樂窩,她草草和親人們打過招呼,就謊稱和娘親有事要說,一頭扎到親娘屋裡狠狠的睡了一大覺。
疼閨女的蕭家一直留著她以前的閨房,她怎麼就偏偏不合規矩的賴在娘親這呢?那不是怕萬一李大色狼來尋她,極有可能在她閨房更來勁么?這事兒他還真干過。
果然李佑熙很快就追了過來,蕭家已經對他的粘人見怪不怪。不過這次他撲了個空,王氏得到閨女的千叮嚀萬囑咐,幾句就把姑爺給打發了。
要說王氏可不是個糊塗丈母娘,以前肯定不會這樣棒打鴛鴦,這次看到閨女眼底的淡青和滿臉的倦意,她是真心疼了,不得不做了一次王母娘娘。
從上午一直睡到太陽偏西,蕭姝才找回點精氣神兒,起來和娘親撒了會嬌,又去找兩個嫂子親香。二嫂張如萱還算常見,大嫂林蓁蓁卻是和大哥蕭霖一直在廣州,因為蕭家分家她才回來的。
之所以林蓁蓁一直沒回廣州,主要因為兩個孩子一直跟著蕭家二老,她也是想得慌,本想這次再回去帶他倆一起走,誰知兩個都被選為太子伴讀,就又去不了了。好在再過不久蕭霖就要回京述職,夫妻團圓后一起回。
睿王爺再次登門,借口蹭頓晚飯,實則為換場地行禽獸事,結果悲催的發現媳婦陪她久不見的長嫂睡去了,丟下他一個人在媳婦的閨房輾轉反側。
第二天依舊如此,還連面都不給見。
垂頭喪氣的睿王還被岳母含蓄的提醒,他家三個兒子從這兒被接宮裡已經好幾天了,他這個做親老子的是不是該看看去或接回來了?
李佑熙精神一振,剛想說:孩子們也想他們娘親了,讓眉眉和我一起去接吧!
看透他心思的丈母娘及時堵住他未來得及出口的話:「眉眉說她每次接都接不回來,太上皇和皇上一張口,她就不好意思拒絕,她一去估計又回不來了。」那意思就得你自己去。
李佑熙張了張嘴,最終說不出口:自己就是想媳婦,接不接兒子的不打緊。最後還是搭拉耳朵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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