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試驗

想到這裡，路易不由的搖了搖頭。關於科技與元素的征戰永遠是不對等的，他對現在身處的這個異世界並不看好。不過現在想這些並無甚大礙，他只是將手中的神話故事放在了桌面上，隨後便站起身子望向了擺放在牆角那一片帶著瓶瓶罐罐散發著綠色氣體的試驗台。

科技世界若不發展到一定程度，它終究只是旁門世界，哪怕使用藥物和手段製造出了特殊的人類，也依然難逃一死。人類自身的潛能無窮無盡，拋卻自身去研究外物，雖然可以短暫的提高身體素質，但破壞自身基因與天賦根本無異於自殺。除非有大智慧和充足的時間能夠研究出最高端的科技文明，不論中端還是低端，科技註定都沒有什麼前途，這是奧術世界周遭所奴役的子世界中公認的事實。哪怕是在弱小的子世界，也不願意研究什麼科技。

不過書中所說的神明……路易不屑的搖了搖頭，任何世界都不存在神明，所謂的神明只不過是強大一點的人類罷了。何止是神明，什麼自稱世界意志、什麼信息混合體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路易不知道見過多少。對於她們這樣不好好自稱世界守護者反而裝神弄鬼的東西，路易從來都是厭惡無比，揮手滅殺家常便飯。

「C.C」

路易一邊將試驗台上的水晶球擰轉，一邊呼喚著。不多時，一陣腳步便噔噔噔的從走廊響了起來，緊接著一個身著麻布衣俏生生的女孩子便滿臉恭敬的來到開著的門邊，她雙手緊攥於身前，低著頭小心翼翼道：「路易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一年的時光，C.C並沒有多大改變，但畢竟是發育中的女孩子，如今已經不再是奴隸的她小臉愈發嬌艷動人，雖然因為教會的審批還沒下來的緣故，不能穿正式修女的服裝，所以那一身粗布衣遲遲沒有換掉，可她如今身材已初具規模，凹凸有致，縱然是粗布衣裹身，卻也依舊可人。

「把放在庫房的藍星草和烏鴉舌取過來。」路易擺弄著試驗台上的瓶瓶罐罐，頭也不抬的說著。

C.C乖巧的點了點頭，她轉過身去連忙離開了這裡。而路易依舊專心致志的準備著自己的試驗。這一年的時間中，針對法力……不，應該是魔力提取的試驗進行的還算不錯。這個世界的空氣中不存在任何元素，所以路易只能自己製造元素。

製造元素，聽起來匪夷所思。在奧術世界里空氣中的元素隨處可見，這根本是一件畫蛇添足的事情，沒有人會去進行這種試驗。所以說，路易完全是依靠自己的知識與智慧摸著石頭過河。

想要在空氣中製造元素，必不可少的就是元素本身的部分，例如水元素就需要水媒介，火元素就需要火媒介。在元素的基礎上，通過特殊的材料提取元素精粹。如何在火中提取火元素，這是一個比較奇妙的問題，而這個問題的結果就需要路易一次又一次的試驗才能得到答案。

「首先是紅牡，其次是蛤蜊汁，按照一比三的調配方式……」路易手中捏著一個試管，另一隻手用滴管從試驗台上一罐紅色液體中取出了一滴，小心翼翼的滴入了手中試管的藍色液體中。紅色液體一滴入，瞬間與藍色液體混合，但試管並未見有其它異色。見此，路易又拿起了另一個有著灰色液體的滴管，小心翼翼的滴入了三滴。

這下子，灰色液體融入藍色試管后，這瓶液體立刻產生反應，只見小小的試管中啪啪作響，緊接著憑空冒起了一陣白色的煙霧。

就在這時，門外的腳步聲再次響起。C.C手裡捧著一個小盒子氣喘吁吁的來到房間里，她用白嫩的手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將小盒子放在了路易身邊試驗台的一處空隙。緊接著也不用路易囑咐，她自己就將小盒子打了開來，從中取出了五朵捆成一捆的藍色小花放入了一個搗碗中，緊接著又從盒子中取出了一團乾巴巴的猶如樹葉一般的奇怪東西放入了另一個搗碗里。

「不要分開，混合。」路易從頭到尾也沒看C.C一眼，但是卻知道她所有的動作。只見他一邊搖晃著手中的試管，一邊面無表情的說著。而C.C聽話的將捆成一捆的藍色花朵放到了乾巴巴的『樹葉』上，解開捆著小花的細繩后，她又從試驗台的架上取下了一個白色的木質搗器，直接就開始顛搗了起來。

「咚咚咚咚——」

搗碗中不斷的響起聲音，藍色的小花跟『樹葉』很快就稀巴爛，見自己搗的差不多了，C.C又放下碗，取出了一個透明試管從試驗台的一處凹槽中舀出了滿滿一管清水。

「10毫升，不要放多。」

「好的。」C.C一邊應著，一邊拿起了手中的試管，金色的大眼睛仔細的盯著試管上代表著毫升的單位，同時小心翼翼的將多餘的水倒回了凹槽之中，不一會，試管中只剩下十毫升的清水。她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隨後將水盡數倒入了搗碗之中。有了液體，搗碗之中乾巴巴的碎泥頓時軟化，而C.C再次拿起搗器咚咚咚的顛搗了起來。

將一碗水分稀少的碎泥顛搗成不見碎片的稀泥，這可是一件費工夫的事。C.C的額角很快便再次浮上了一層細汗，白皙的臉蛋上因為汗珠散發著陣陣誘人的光澤。

「呼……好了，路易大人！」

大半天的功夫，C.C終於將手中的搗碗變成了一碗呈灰色的糊狀物，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的香汗。額前那綠色的留海細發因為汗水的緣故，被束縛成了一撮撇向一旁，路易瞥了一眼，心中感覺有些滑稽。

在這一年裡，C.C不僅僅是照顧他起居的人，也是路易試驗最得力的助手。雖然一開始這個小姑娘什麼都不會亂子出了不少，但是路易對於這件事並不在意。他初學的時候比起C.C更差，因此雖然他依舊是一嚴肅的樣子，但是卻手把手的教會了C.C如何配合自己試驗，現如今，C.C雖然才十二三歲，但是已經是一名合格的助手了。

也託了這層關係，C.C對於路易也不再是一開始的懼怕，自從知道了路易名字后，也會親切的叫上一聲路易大人了。儘管誰也沒說，不過兩人如今的關係倒是有一點向師生關係靠攏——當然，也僅僅是一點。

看著C.C搗碗中的灰色糊泥，路易點了點頭。他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手中的試管，接過搗碗，用試驗勺在裡面攪動了一下，確認沒有任何雜質之後，他方才用滴管從裡面擠了滿滿一罐的糊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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