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知識

已經有了新名字C.C的小女孩連忙抬起頭來，她可不會因為這個貴族老爺給自己賜了名，就隨便的靠近對方。眼前這個貴族老爺雖然很優秀，可是作為小孩子的C.C並不喜歡這個從裡到外都散發著嚴肅氣息的貴族。因此她連忙點了點頭，轉身打開門小心的在前方帶路。

之前因為沒法下床的緣故，今天這算是路易第一次離開那個小房間。那房間很顯然是一個專門用來給客人休息的地方，門外是一處狹窄的走廊，路易跟著C.C離開走廊走下樓梯，直接來到了教堂大廳中。

儘管現在是白天，但教堂內此刻依舊燈火輝煌。祭台上燃著數支大蜡燭，蠟燭分作四排，每排之間用鮮花間隔著。香煙馥郁著香氣從盛堂門內噴出，好似海潮的旋渦。

巴爾多只是個村子，教堂的規格也是最次，可就算是最次的教堂也依然相當華貴。路易注意到，一旁祭台上的大蜡燭甚至有比一丈五尺還高的。饒是天天都在此處，望見此景的C.C還是禁不住發出嘆賞的聲音來。

「真是太漂亮了……」

C.C如今已經如願脫離了奴隸的身份，而在教堂修女的幫助下，她想要成為修女的請求也已經被送達到了教會，相信過不了多久等教會的審批下來，C.C就能夠成為一名正式修女了！

C.C的驚嘆使得在高台上跪坐祈禱的修女睜開了雙眼，她先是望向了C.C，緊接著便看見了她身後那個高大的背影。

「貴族先生的身體恢復的很不錯呢。」

她從祈禱台上坐了起來，溫和的對著路易與C.C笑了笑。而路易對此只是點了點頭，緊接著面無表情道：「接下來我要在貴教堂打擾一段時間，這期間的費用我會交給你。」

路易如今的身體狀況奇差，沒有魔力的他如今哪裡也去不了。他必須儘快找到一個穩定的地方，使用自己儲存空間中的奧術試驗台來解析這個世界的元素以求恢復法力……他不能忍受自己渾身一層奧術罩都沒有，將自己毫無保留的暴露在敵人眼皮底下的感受。

「您說笑了，你能夠留在這裡是主的安排，教堂是不會收您的錢的。」修女搖了搖頭，她望了一眼不敢說話的C.C，接著道：「這孩子……」

「她很不錯。」路易打斷了修女的話語，不咸不淡道：「接下來我會進行一些特殊的研究，這孩子可以做我的助手。」

特殊的研究……

修女的眼眸閃過了一絲隱晦的光彩，不過這絲光彩被她很完美的掩蓋了下去，只是微笑道：「那完全沒關係，雖然教會的審批還沒有下來，但是這個孩子是個懂事的孩子，我想她不會給您造成困擾的。」

路易嗯了一聲，越過疑惑的C.C向前走了兩步，接著問道：「這個教堂有書庫么。」

「書庫？」

修女微微一怔，很快就明白了路易的意思，她點了點頭：「您是想閱讀什麼樣的書籍呢？教堂之中有教會的典籍，也有王國的典籍，諸如一些傳說故事之類的典籍也有很多。」

聽聞修女此言，路易不假思索便道：「我需要知識，所有的知識，這個世界的知識。」

……

教堂中的那處房間已經成為了路易的實驗室，他將自己的所有試驗台全部擺放在了其中。在持續一年的時間裡，他不間斷的吸收著這個世界各種各樣的知識。對於奧術師來講，書籍代表著智慧，智慧無異於生命。在這個識字的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的巴爾多村，各種各樣的書籍根本無人問津，因此路易能夠第一時間閱讀到原汁原味的典籍。

「持續了五百年的神魔之戰以魔法師敗亡為結局，神明再次獲得了世界的主導權……」

閱讀著眼前這本古樸的神話書籍，路易的腦海中卻在分析著其中的可能性。他曾跟隨著遠征奧術師見識過無數異世界的歷史與神話，在這裡面，所謂的神話其實很大一部分都不是空穴來風，異世界的人們將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編製為故事流傳，或許千年後的人們根本不相信其中的存在，但事實上根據考究，其中很大一部分確實真實。

作為知識面最廣的聖環奧術師，路易的學問允許他能夠對於各種各樣的知識進行分析。眼下這本神話故事中所講述的故事在路易看來，剔除百分之六十的水份，其中至少有百分之四十是真實存在。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的確存在過魔法師，但是這個世界的魔法師毫無疑問的失敗了。

說起這個，路易不由的想起了曾經和奧術世界展開文明戰爭的魔法世界，雖然這裡稱之為魔法師，但很顯然，使用魔法這個辭彙的異世界太多，他並不認為這裡就是曾經的魔法世界。因為這個世界的魔法師是失敗者，他們沒能像元素文明之中一樣繁衍元素能量，而是被所謂的『神明』打敗進入了末法時代。如果路易所料不錯，這個世界失去了元素與魔法，只需要幾百年的時間，它就會演變為一個科技文明。

科技文明，不同於元素文明。科技是依靠人類身外之物為武器的文明，這種世界的侵略戰爭，路易去過很多次。甚至在成為聖環奧術師之後，他也真身降臨過一次。他依稀記得，那次降臨所面對的世界至高維護力量並不是尋常的世界守護者和自詡為『世界意志』裝神弄鬼的人，而是真正由科技繁衍而出被稱為『高達』的至高兵器。

不過，哪怕是至高兵器，它終究也是人類身外之物。元素文明與科技文明的戰爭為什麼從來都是壓倒性的，問題就出現在這裡。科技在強，也不是人類本身的東西。元素哪怕弱小的只是一個火球，它也是憑藉著人類自身使用。這種概念很顯然就可以看出問題。失去了科技的人類在面對一個火球時只是弱小的螞蟻，就算是憑藉藥物強行製造『新人類』，也不是一個大一點的螞蟻。

而那個科技世界，就算是被寄予了拯救世界的厚望，那一個個造型不一的巨大高達機甲在聖環降臨的路易面前也依然是不夠看，那個世界的至高武力在被路易以摧枯拉朽之勢毀滅掉之後，整個文明立刻崩潰掉成為奧術世界的奴役子世界。

想到這裡，路易不由的搖了搖頭。關於科技與元素的征戰永遠是不對等的，他對現在身處的這個異世界並不看好。不過現在想這些並無甚大礙，他只是將手中的神話故事放在了桌面上，隨後便站起身子望向了擺放在牆角那一片帶著瓶瓶罐罐散發著綠色氣體的試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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