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說過，你不行
衛天十分清楚，自己的目標並非僅僅爭個第一，他要的是勝利，摧枯拉朽的勝利，能讓所有人記住的他名字的一場勝利。
只有那樣，不知身在何處的兮若或許才能聽見自己。
心中念頭一轉，衛天深吸一口氣，平靜看著那挾裹著無盡殺意向自己衝來的楚軻。
面對自己如此剛猛的一拳竟然如此平靜，衛天的表現徹底的激怒了楚軻。
而圍觀的百姓對於衛天的表現也只有「狂妄」二字來表達了。
眼神冰寒的楚軻念頭一動，將全身力量盡數灌注進拳頭之中，頓時，拳頭夾雜著呼呼風聲，直奔衛天門面。
在所有人看來，這一拳若是打實了，衛天的腦袋怕是會碎成渣。
瞧得那攻勢如此剛猛的楚軻，台下的瑤華俏臉微變，驚訝的捂住了嘴。
在無數道意味難明的目光注視下，楚軻那聲勢浩大的一拳，瞬息間，便奔到了衛天眼前。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等待著即將出現的血腥一幕時，楚軻那離衛天僅僅寸許的拳頭，卻是猶如凝固了一般，陡然僵硬。
無數道目光凝聚在二人之間，那裡，一隻修長的手掌，正緊緊抓住楚軻的拳頭，而楚軻那兇悍無匹的一拳就這般被生生捏住，難以寸進。
當所有的目光再次看向那個身負斷刀，一臉波瀾不驚的臉龐時——全場嘩然！
看著那臉色漲紅，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楚軻，衛天緩緩一笑，輕聲道：「我說過，你不行！」
話落，衛天身形一晃，緊握的拳頭帶著無匹蠻力，狠狠揮出。
切切實實的感受到自胸膛擴散開來的恐怖力量，楚軻眼瞳驟縮，輕慢狂傲的臉龐終於被濃濃的驚駭徹底覆蓋。
而這一拳，衛天沒有動用絲毫內力，僅憑肉身！
一拳之下，勝負已分，楚軻在無數道震驚的目光中倒飛而出。
毫無防備的楚軻怎麼可能接的住衛天這不知道打斷了棲雲谷多少木樁樹榦的拳頭。
即使沒有內力加持，這一拳也足以打斷他幾根骨頭。
緊盯著場中局勢的楚烈霍然起身，手中的茶杯應聲碎裂。
饒是事不關己的雁天行都臉皮一跳，楚軻的實力他們都清楚，可在這個陌生的少年手下，竟連一拳都沒能接下！
自始至終，只有溫叔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啊！！！」
雙眼充血的楚軻掙扎著站起來，不甘的怒吼一聲，再次沖向了衛天。
人群寂靜，看著踉蹌衝來的楚軻，衛天眉頭微皺，這傢伙現在已是強弩之末，能站起來全靠一口氣，根本再經不起自己的一拳。
他無意殺人，而且楚軻的抗擊打能力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看來這傢伙一門心思撲在了攻擊上，對防禦怕是沒怎麼用過心。
這一拳已足夠楚軻躺個十天半月了，若是再來一拳，估計得廢！
「夠了！」
正猶豫間，一聲厲喝響起，隨即一道身影閃出，一把攔住了楚軻。
「爹，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噗嗤……」楚軻狀若瘋魔般大吼大叫著，急火攻心，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你已經輸了！」
楚烈面無表情的掃了掃衛天，一把攥住楚軻的衣領，話語陰寒的說道。
還想掙扎的楚軻對上父親的雙眼，渾身一個激靈，彷彿清醒般失神的垂下了頭。
一陣沉寂過後，人群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一雙雙目光狂熱的看著高台上安然而立的少年。
一拳，便擊退了雁北城年輕一代中的翹楚，這是何等的實力？而且，這還是一個比楚軻要小上許多的少年。
「哈哈哈哈，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沒想到我雁北城竟然還有如此深藏不露的高手！」雁天行闊步上前放聲大笑著，讚賞的目光看著衛天。
「晚輩衛天，見過前輩。」
雁天行好歹也是朝廷之人，一城之主，衛天自然不能有所怠慢。
「諸位，今日冠軍衛天當之無愧，半月後府試便由他率領穆焉，雁洛二人為我雁北城爭光！」雁天行大手一揮，豪邁的宣佈道。
「好……好……好」
陣陣的歡呼叫好聲淹沒了高台上的幾人，而為期三天的比武大會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半路殺出的衛天無疑是大會最耀眼的人物，誰能想到冠軍的最佳人選楚軻，竟然會敗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而且是以極具衝擊力的方式落敗。
大會結束，人潮湧動開始退去。
衛天也步下高台，準備回雁樓做下一步打算。
沒走出幾步，便碰到了早已等著他的溫叔瑤華二人。
「你果然沒讓我們失望呢！」瑤華似乎比他還興奮，蹦蹦跳跳的說道。
「小子，恭喜了！」溫叔寬厚一笑道。
三人笑談了幾句便一同離去，不曾想身後有人呼喊，一回頭，楚家父子和雁天行父女趕了上來。
「溫老，瑤華小姐今晚我在雁樓備下慶功宴，到時候諸位可都要來！尤其是咱們的冠軍衛天兄弟！」雁天行臉上笑意不減，興緻高昂的說道。
「嗯，自是要來，不過眼下我兒傷重，楚某就不奉陪了，望諸位海涵，告辭！」楚烈擠出一絲笑意說罷，便一把提起失魂落魄的楚軻徑自離去了。
剩下幾人說笑了幾句便各自散去了。
衛天不疾不徐的跟瑤華走在一起，一路上引來不少艷羨的目光。
「你說，她會來找我嗎？」衛天突然停了下來，望著人群熙攘的街道，怔怔的問道。
瑤華一愣，輕笑道：「如果她聽到消息，肯定會來啊！現在你可是雁北城家喻戶曉的人物了呢！」
衛天眉頭緊擰著，呆愣了半晌，失神道：「如果她沒來，我該怎麼辦！」
聽到他這話，一時間瑤華也不知如何是好。
沉寂了半晌，衛天眼神變得堅定無比，堅決道：「如果她沒來，就說明我站得不夠高，不足以讓她看到我，既然雁北城第一不夠，那我就拿下定安府第一！直到她能看到我！」
看著身旁的少年決絕的目光和一往無前的信心，瑤華心底沒來由的一陣落寞，訥訥的開口道：「她對你很重要嗎？」
衛天看了看她，重重一點頭，道：「嗯！很重要！」
一路無話，三人默默地朝雁樓行去。
一進酒樓，先前那幫著楚軻趕他的老頭連忙迎了上來，再次看向衛天的眼神儘是巴結奉承之意，絲毫沒有了那日仗勢欺人的蠻橫。
衛天看都沒看他一眼，跟瑤華和溫叔二人說了一聲便回房間去了。
……
當敲門聲響起，衛天看著門外的來人倒是頗感意外。
「雁洛姑娘，有事嗎？」看著門外脫掉盔甲，換上了一身女裝的雁洛，衛天疑惑的問道。
聽到他這話，雁洛眉間掠過一絲不喜，冷冷道：「慶功宴！」
「哦，我給忘了，馬上來！」衛天這才想起晚上還有個慶功宴，連忙回去穿了件衣服，便追上了雁洛。
這回並沒有去一樓，雁洛將他帶進了三樓一個房間，一進門就看見坐了不少人。
雁天行，楚烈，瑤華，溫叔，穆家姐弟二人也到了，算上他和雁洛一共八個人，楚軻毫無疑問缺席了！
「衛天兄弟來啦，快快落座！」雁天行指了指瑤華身旁空著的座椅說道。
衛天並不喜歡這種場合，但雁天行作為一城之主，出面邀請了，那就不能拂了面子。
待眾人坐定，美酒佳肴便依次端了上來。
衛天看了看眾人，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衛天兄弟如此身手，不知師承何處？」雁天行看似隨意的問道。
「晚輩自幼與師父生活在山中，前些日子師父亡故，晚輩便隻身下山了！」衛天自然不會將自己的來歷說出，所以隨口說道。
「一拳便將我兒重傷，能教出如此徒弟，尊師想來並非無名之輩吧？」楚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緩緩說道，
「晚輩無意傷人，只是沒想到……」話說了一半，衛天沒再說下去。
「無妨，你是沒想到我兒如此不禁打吧！」楚烈嘴角扯出一絲笑意，淡淡說道。
「不過也好，我那逆子向來跋扈，經此一事，也好讓他知道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楚烈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如炬的目光直視著衛天徐徐說道。
「來來來，不說了，喝酒！」雁天行似乎察覺到了楚烈話中的意味，大手一揮，邀眾人共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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