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活著也是禍害

「你又是哪號人物？」年輕人愛答不理的問道。

「小……小的枯鬼……」

沒等他說完，年輕人眉頭一皺，嫌棄道：「你這也不是個活人的名兒啊！」

「砰砰砰……」

枯鬼嚇的連連磕頭，顫聲道：「大……大人，饒……饒命吶！」

又喝了一口酒，年輕人收起酒袋，努了努嘴，隨意道：「我就是一管閑事而的，你能不能活得看那位！」

枯鬼彷彿被驚醒了一般，有轉向衛天連連磕頭。

「我問你，你們設埋伏攔我不是一時興起吧，是受誰指使的？」雖然心中有了猜測，可衛天還是想確認一下。

聽到他問話，枯鬼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道：「是雁天行，是雁天行那個老小子傳信給我們，讓我們務必殺了你！兄弟們也不想啊！」

「雁天行也不過如此啊！」衛天嘆了一句，話鋒一轉，道：「你們佔山為王，作惡多端，活著也是禍害！」說罷，手中斷刀破空而出。

枯鬼早有察覺，向後一滾，拔腿便跑，然而，不出兩步，便被衛天的斷刀貫穿了胸膛。

幾息之間，來勢洶洶的山賊便被殺了兩個頭目，一時間所有人噤若寒蟬，一個個只敢偷眼打量著衛天跟那年輕人。

「多謝閣下相助！」衛天朝著年輕人拱拱手，認真道。

「無妨！」年輕人打了個酒嗝，指了指土匪，道：「這些人怎麼辦？」

聞言，衛天看了看跪在地上哀聲求饒的眾人，目光落在了騎著馬的十幾人身上。

見衛天看向他們，那十幾人一驚，好像明白了過來，一鞭子抽在馬身上，馬匹嘶鳴一聲，撒開蹄子逃了開去。

衛天目光一凜，胯下一緊，馬匹飛奔而起，路過枯鬼屍體旁，馬背上衛天一俯身，拔出斷刀，便追上了那幾人。

那年輕人只笑了笑，並未插手。

沒過多久，林中便響起了幾聲慘叫，繼而，衛天便騎著馬晃晃悠悠的走了回來。

看著那年輕人饒有興味的打量著他，衛天開口道：「有馬騎的，怎麼著也是個小頭目，想必是平日里作惡厲害的，因此，該殺，至於這些，不過是些嘍啰而已！」說著，衛天朝剩下的土匪喝道：「日後若是再敢作惡，今日這些人便是你們的下場！」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土匪們連連搖頭，有的甚至已經是屁滾尿流了，生怕衛天連他們也殺了。

「逃命去吧！」

聽到衛天發話，近百人連跑帶爬，作鳥獸散。

驅散了土匪，衛天這才策馬行到年輕人近前，鄭重道：「在下衛天！」

「蕭易水！」那年輕人撥轉馬頭，揮了揮手懶懶的吐出三個字。

見他與自己的方向一致，衛天皺了皺眉跟了上去，讓他不安的是自己竟然看不出此人的實力！

雖然看不透，但是有一點他很確定，此人實力絕對恐怖，否則不可能隨意一劍便殺了厲彪。

即使是小成武師的雁天行也是一番惡戰才壓住了比他差他一線的楚烈。

而此人輕而易舉便殺了離武師一步之遙的厲彪，除開劍法純熟之外，至少也需要小成武師的實力。

「蕭大哥好功夫，那厲彪可是巔峰武者，半步武師啊！」衛天仍是難以置信的念叨著。

「怎麼？巔峰武者的腦袋是鐵打的不成？」蕭易水歪頭看了一眼衛天，不滿道：「你小子怎麼婆婆媽媽的，走江湖的，能動手就別廢話！」

衛天古怪的看著目光遊離在四野的蕭易水，道了一句：「受教了！」

日落西山，騎馬的兩人也不說話，各自緩緩而行。

看著蕭易水時不時的喝一口酒，還不忘咂咂嘴，衛天只覺得喉嚨乾澀，只能吞一口唾沫！

「怎麼？」見衛天時不時瞥他一眼，蕭易水疑道。

「蕭大哥這酒不錯吧！」衛天嘿嘿笑著，一臉希冀的說道。

「那當然了！」蕭易水揚了揚酒袋不無得意，隨即又接著道：「可惜，只有一個人的份兒！」

衛天臉上的笑容消失的乾乾淨淨，踢了踢馬，便往前走去。

蕭易水悠然自得的騎著他那匹老馬不疾不徐的走著。

兩人結伴而行，第二天中午轉過山口方才看見了一個小鎮。

「安平鎮！」

衛天抬頭看了看低矮的城門上，回頭對慢吞吞的蕭易水喊道：「蕭大哥，進去找個地兒歇歇腳吧！」

蕭易水仰著頭，使勁晃了晃酒袋，僅剩的幾滴酒滴入口中，他搖了搖頭，嘟囔道：「酒也完了，是該找個地兒歇歇了！」

兩人牽著馬走進了這個不大的鎮子上。

街道狹窄，人也不是太多，倒是乞丐有不少，一見到衛天跟蕭易水，便呼啦一下全圍了上來，有人伸著枯瘦的臟手，有人端著破碗。

蕭易水倒也不吝嗇，從腰間摸了摸，掏出幾個銅板扔了過去，乞丐們一哄而上，滿地亂搶著。

走了不遠，便看見路口處一間破敗的房屋，檐上掛著一面小旗，當中一個歪歪扭扭的「酒」字。

行到近前，酒肆門口的樁子上栓著好幾匹馬，還有幾輛拉著貨的馬車也停下一旁。

衛天二人栓好馬，便進了酒肆，裡邊不大，只有五六張桌子，雖然陳舊破敗，卻擦拭的一塵不染。

此刻，靠里的三張桌子上已經坐著好些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正喝酒談笑著。

或許是衛天跟蕭易水帶著刀劍的緣故，因此一進門便引起了那些漢子的注意。

衛天發現他們突然警惕了起來，有幾人甚而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手摸向了刀柄。

這是，一個跛腳的老漢，一瘸一拐的迎了上來，一臉堆笑的道：「兩位裡邊請，小店寒陋，沒什麼好吃食，還望二位將就將就！」

「無妨，有酒就行！」蕭易水將酒袋扔給老漢，便大刺刺的坐了下來。

衛天沖著老漢笑了笑，開口道：「辛苦老丈，隨便整治些飯食便可，再來一壺酒！」

「哎，哎，好嘞！」老漢忙不跌的點著頭，又慌忙忙轉身離去。

那幾個漢子見衛天二人沒什麼惡意，便重又端起酒杯，肆意交談了起來，只是話音低了不少。

不一會兒，兩碗面，一碟小菜，一壺酒便端了上來。

老漢小心翼翼的替二人斟滿了酒，這才彎身告退。

衛天咂了口酒，潤了潤嗓子。蕭易水則是一口飲盡發出了一聲滿意的讚歎。

就在二人正要動筷吃飯時，一陣肉香飄來，兩人齊齊看去，只見那老漢將兩盤肉放在了那些大漢的桌子上。

聞到這股肉香，衛天喉嚨聳動，煞是饞羨。

蕭易水將筷子一扔，黑臉呼喝道：「老頭，你過來！」

那老漢，見蕭易水怒氣沖沖，一臉不安的走了過來，顫聲道：「客官這是怎麼了？是這飯菜不合口嗎？我這就給您換。」說著便去端那飯菜。

「飯菜不錯，只是你這店裡既有牛肉，為何不告訴我二人！」

「這……這……」老漢一臉難色坑坑巴巴的說道，「前些日子鎮上的農戶家裡死了頭耕牛，上報給鎮守大人後，一大半充了公，留了一條腿給那家人。

可那家人捨不得吃，便來找我，想換些錢，這我又做不了主，便又去找鎮守大人，大人要我交了些稅賦，且又割去了一半后，便讓那人把剩下的牛腿賣給了我！這不，今天這幾位客官趕上了，就……就全給賣了下來！」

聽他說完，衛天這才恍然的點了點頭，否則，這私賣牛肉可是大罪。

「沒了？」蕭易水一臉不高興的問道。

老漢一臉陪笑的點了點頭。

「蕭大哥，那就算了吧！」衛天出言道。

「唉！看來是沒這個口福了？」蕭易水嘆了一聲，喝了口酒，擺擺手示意老漢退下。

就在這時，那些漢子當中有一人突然站了起來，沖著衛天二人抱了抱拳，含笑道：「這牛肉是稀罕貨，二位既然碰上了，我等豈能吃獨食！」

說罷，便大手一揮，朝那老漢吩咐道：「老丈，分一斤肉給這二位兄弟，剩下的打包！」

衛天拿著筷子的手停了下來，打量著此人，蕭易水也是斜著眼瞥著他們。

「二位別誤會，胡某行走江湖就喜歡交個朋友！」自稱胡某的漢子笑著解釋道。

衛天這才釋然，起身抱拳道：「在下衛天，多謝了！」

「衛天！哈哈哈哈，巧了，我跟小兄弟頭頂的都是一片天！」說罷，鄭重道：「在下胡天！」

原來是同名，衛天也笑了笑。

那漢子又看向自顧自喝酒的蕭易水，臉上帶著笑，卻沒有開口。

見胡天看向自己，蕭易水放下酒杯，隨意道：「蕭易水！」

「蕭易水？！」

聽到這個名字，那胡天雙眼一凜，一臉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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