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要毒死上官鈺
真是太過分了!虞稚待在自己的小房間里思索著對策,如果沒有葯的話,亭姐姐就不會康復了。女孩子身上留下傷疤,她肯定很難受吧。
思及此,虞稚伸手摸向自己腰間,她皺著眉頭用力一扯。
「嘶……」
她忍著疼痛,從身上拔出一片金色魚鱗,魚鱗約有指甲蓋的大小,上頭沾著血跡。鮫人的尾鱗可入葯治病,希望能幫到亭姐姐吧。待七日之時,她便去寧王府偷些葯出來。
軍師府。
白衣翩然的寧王帶著奴僕福忠來到了裴安的住處,只見裴安穿著厚厚的衣裳,手裡捂著一個暖爐,一臉悠閑地坐著,裴逍站在身後。
「聽聞裴軍師身體抱恙,趙七便來探望探望,順道送些藥材過來,聊表心意。」寧王文質彬彬說著,福忠恭敬地呈上藥材。
裴安使了個眼色,裴逍便收下了那些藥材,他微微一笑,道:
「唉,還是寧王對我關心有加啊,想我被奸人所害,身體耗損嚴重,寧王能送葯過來,真是雪中送炭,裴某不勝感激。」
「裴軍師若是不嫌棄,回頭趙七再給你送上等藥材。」寧王笑道。
「若是如此,那便多謝寧王了。」裴安輕車熟路地回答著,如此這般了,這寧王也該說說自己此行的目的了。
果然,寧王眉頭一皺,「裴軍師的經歷,趙七略有耳聞,有確切消息說那奸人是來自將軍府。其實細想也確實如此,只有將軍府的人才會如此猖狂,不把軍師放在眼裡。」
裴安緩緩品了一口茶,隨即微微一笑,「寧王說得有理,裴某每每去將軍府總是碰一鼻子灰,那女統領上官亭屢屢對我出言不遜,只是你也知道,我這人對女人天生沒有抵抗力,所以這些事也就忍過去了,如今……恐怕也沒有法子對付將軍府嘍。」
「此言差矣。」寧王上前幾步,淡淡解釋:
「倘若你我聯手,必能擊垮上官鈺。」
裴安一愣,隨即皮笑肉不笑,「如此的話,那便聽寧王的對策了。」
……
傍晚,侍候上官亭的侍女正欲推門,卻在門口發現了一個木盒,打開發現裡面全是治傷退燒的藥材。
這晚,上官鈺沐浴后依舊在書桌前閱讀兵法,時不時批閱一些左特使送來的信件。虞稚在書桌旁的空地上鋪了柔軟的毯子,她跪坐在毯子上,興奮說道:
「將軍,今天有好心人偷偷給亭姐姐送藥材來了!右特使說那全是上好的藥材,像是出自寧王府,你說誰會這麼好心送亭姐姐的?」
上官鈺頓了一下,略一思索,腦海里便浮現了一張玩世不恭的臉。他不理會虞稚,繼續批閱信件,專心致志,似乎不受影響。
她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想必上官鈺知道了幕後幫手卻不告訴她,真小氣!那是幫了亭姐姐的人,難不成還擔心她會帶著那個人去水下玩遊戲嗎?
室內一片安靜,虞稚從自己的布包里拿出木條,纏上她從庫房拿到的上等黑絲,開始織作起來。上官鈺冷冷掃了一眼,見她難得認真地倒騰織物,心裡不禁嘆息,終於有了片刻清靜。
這個女人,不僅麻煩,還很聒噪。
到了亥時,虞稚打了個哈欠,她將織物放在一旁,雙手撐在書桌上托著腮,靜靜地看著他脖子上佩戴的黑玉。望著黑玉,就彷彿看到了希望,她所有族人的復活就靠這塊神奇的黑玉了。想著想著虞稚嘴角掛起笑容,在長燈的映襯下顯得無比恬靜。
「將軍,這塊黑玉有什麼來歷嗎?」
「你回房吧。」他淡淡說著,似乎不願提及黑玉的事情。
虞稚想了想,隨即說道:「將軍,明天就是七日散的第七日,按約定我要去寧王府尋解藥,你有沒有什麼需要的藥材,我去他的倉庫給你順一些過來?」
上官鈺放下筆,鷹眸冷冷盯著她,「你很擅長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做人最重要的便是德行,哦……我差點忘了,你不是人。」
他的話帶著諷刺,攻擊著她,似乎在他眼裡她永遠都是雞鳴狗盜之輩,凈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虞稚臉色一白,反駁道:
「你什麼意思!寧王他本就是擅自扣下藥物,那其中就有屬於將軍府的,難道我不能拿嗎?」
「身為鮫人族的聖女,你從小學的就是取他人之物、行偷盜之事嗎?私自與男子親密接觸,難道沒人教你禮義廉恥?」更惡毒的話從他喉間發出,刺痛虞稚的心。
她倏地站起來,大聲道:「對!當然沒人教了!我族人都死了,誰來教我!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高高在上擁有一切怎能明白像我這般失去一切的人?」
虞稚突然激動地一腳踢開毛毯上的黑絲,狠狠抱怨道:
「虧我還擔心著你晚上身子冷,用鮫綃給你織薄衣,看來我真是大錯特錯!你這般冷血的人,我才不要關心你了!哼!」
話落,她氣呼呼地大步離去,衝到自己的小床上拉起被子遮住整個身體。她就是欠,才會想要去關心他,想著某一天他會感動然後將黑玉作為回報送給她。她真是蠢真是傻!就應該找個合適的機會讓他中毒,然後把黑玉搶走的!
咦?她的小腦袋怎麼突然變聰明了,讓上官鈺中毒啊,他毒發虛弱的時候,取黑玉不就簡單了嗎?哼!明天就去寧王府找寧王要些毒草,她要狠狠報復上官鈺!這個可惡的男人,真是欠揍,只可惜她不是他的對手……
翌日,虞稚一大早就醒了,她整理好自己,剛拂開門帘,卻與上官鈺碰了面,虞稚立即沉下臉,冷哼一聲從他身邊經過大步離開。
上官鈺寒了鷹眸,這個女人,竟然敢給他臉色看!
虞稚特地打扮了一番,換了件淡紫色衣裳,領口綉上白色絨毛,整個人清新婉麗,配上那長卷的頭髮,就像一位來自異域的公主。
為了去見寧王,這個女人真是不惜犧牲色相,真是小看她了。上官鈺不同以往身著將軍盔甲,而是換了一身黑色便服,黑髮高挽束之,身形頎長,渾身散發著寒意,拒人千里之外。
虞稚在長街上來來回回走了四圈,快到中午了,她才邁著步子趕往寧王府。
「好久不見,虞姑娘。」寧王知道她今日會來赴約,特地準備了茶水。
虞稚不客氣地喝了茶,隨即說道:
「寧王,小女有一事相問。」
「但說無妨。」
「您府上有毒草嗎?毒藥也行,我要毒死上官鈺!」虞稚氣呼呼說道。
這話驚呆了寧王,連帶著一旁的福忠,隨即寧王眼中閃過笑意,「虞姑娘莫不是在說笑,給晉王下毒可是死罪。就憑你方才說的那句話,本王便可就地處決了你。」
「難道你不希望上官鈺死嗎?既然如此,那你就當方才沒聽到我說的話就好了。」虞稚無所謂地聳肩,心裡卻開始猜測著寧王的心思。
寧王輕笑,陰冷的話語響起,「那你可能搞錯了,如今要死的,可是你啊,虞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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