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迦樓羅

紅色的力量和黑色的力量已經在紅玉的腦中交戰了許久，而這個時候西京也已經進入了同樣的戰爭之中而且和紅玉的腦中的戰爭一樣也是在暗中進行的戰爭，力量各種力量的角力，血已經浸染了整個西京那由青石和泥土鋪設的地面，沒有人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更沒有知道這些死去的人都是誰又都叫做什麼名字，誰又在乎他們都是誰那。

誰在乎他們曾經來到過這個世上，又有誰在乎他們都是誰那，就別說還有人會想知道他們的名字，就這樣像是一個螻蟻一樣的來到了這世上又如同螻蟻一樣離開了這個世界，這就是大多數人的命運也是這個世界悲涼和薄情的那一面。

而紅玉還在他的夢中躲避這世界的悲涼和薄情，雖然這隻能是暫時的躲避，就如同歷史上那些著名的詩人和文學家一樣躲在自己的世界中逃出那個悲涼的大世界，紅玉這半年中已經有了不少的記憶，那是三百多年前的記憶，還是殺戮的記憶。

那把慈悲之劍已經帶著那種應該被詛咒的力量一下又一下的砍殺這敵人，砍殺這帝國的敵人，在士拿之地那些異民族已經生活了近萬年的土地上面，佩林砍殺這那些異民族的士兵，他們曾經有過極高的文明和技術，而現在他們已經沒有了文明只剩下游牧搶掠而帝國作為曾經的蠻荒聚落卻已經成了這個地方的霸權。

在記憶中火銃鳴響弓箭和十字弩交替著發射，前排的那些穿著獸皮拿著皮盾的士兵一排一排的倒下，那是一場戰鬥與異民族的戰爭，那是佩林剛剛拿到慈悲之劍的時候，他用那把輕便卻又堅固的利劍揮舞著快速的砍殺這那些裝備低劣卻十分兇悍的蠻族士兵，他們都是為了保衛自己的愛人和兄弟，保衛自己的長輩和子女而英勇拼殺的勇士，所以他們並不畏懼那些兇猛的火器和弓弩。

可是就算是如此也沒人能在那把凶劍下存活，但是誰又能阻擋那些保衛自己家園的戰士們那。

這一戰開始的時候只是佩林和高織恢復了體力從新集結了殘兵敗將，加上周圍那些盼望得到領地的邊境領主們的軍隊，在現在的紅玉看來這時候的帝國和異民族的戰爭的過程就和神域和黃狸叛軍的戰爭如出一轍，佩林和高織靠著空頭的許諾得到了那些富可敵國的邊境領主們的支持，而報酬就是那些原本屬於異民族的土地和許多強壯的奴隸，新的種植園和新的農奴對這些人的誘惑力如同醇美的酒對酒鬼的誘惑一樣。

就這樣他們獲得了勝利卻摧毀了數千個家庭，製造了上萬的奴隸，同時殺死了無數的敵人失去了無數的士兵，他們獲得了榮耀和嘉獎可是這些又都有什麼意義那，這些榮譽和嘉獎也只是扔給獵狗的肉骨頭而已。

紅玉恢復的其他記憶也都大致如此，征戰，軍功，搶掠，殺戮，勝利，失敗，最後什麼都沒有隻是被捲入噩夢和深淵中而已。

而伴隨而來的還有無數的，苦難，離別，哭泣，悲哀，名利還有一些所謂的榮耀。

所有的記憶都是戰爭的苦難和權利的傾軋這半年中紅玉沉迷於記憶之中過的渾渾噩噩，他現在雖然有著一個清閑的職位，有了還算可以的薪俸日子卻寡淡的帶著一種苦澀。

這半年中唯一給了紅玉一點點啟示的就是薇麗絲的一次造訪，她來到時候如同一個落魄的流浪詩人，是那種最落魄卻也最讓人能引起好奇的那種詩人，紅玉接待了這位奇怪的女士，沒有人知道她是誰也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會來的這裡。

而薇麗絲還帶來了禮物，那禮物是一個故事一個童話中的故事，那是一個關於火鳥和他的孩子迦樓羅的一個故事，而紅玉親自給薇麗絲端上了茶水和點心，因為紅玉沒有侍從，在神域祭祀沒有侍從現在紅玉就算到了帝國也不習慣有人服侍，這主要是因為化形族他們過渡的警惕性和警覺心讓他們無法對任何人放鬆警惕，讓化形族身邊始終有人隨時服侍。那他們不但不會感到舒適反而會因此變得疲憊而勞累。

在吃下了三盤酥油點心喝下了一壺由茶粉泡製的綠茶之後薇麗絲終於開始了自己的敘述，不過在開始之前還是批評了一些紅玉給她的茶的價格點心的味道也太寡淡，紅玉和其他的化形族一樣都是比較禁慾的生物，這也許是因為他們化形之前大多數都喝過太多污血的原因吧。

那酥油的點心是紅玉自己閑著無聊的時候自己按照神域的口味做出來的，紅玉第一次吃這種點心的時候是在二公主哪裡，那茶粉是紅玉定製的，把好好的茶葉做出茶粉一般的情況都是為了能夠便於攜帶和保存這也是只有神域才有的習慣，紅玉第一次喝到這種綠茶也是在二公主哪裡，說紅玉沒有對二公主的情感那是騙人，但是紅玉還是被他的同伴認為是一個薄情的人，是一個不值得相信的人。

薇麗絲的敘述和其他的童話很像，都是在很久以前開始，那是聖山盧維納的山頂，那終年被火山灰覆蓋的山中，無數的智者在哪裡生活，在哪座聖山學習，而那座山也受到了這些知識的庇護，那種知識安撫了聖山的憤怒和山中那熾熱而滿溢的岩漿。

直到有一天那座山再也壓抑不住他自己的憤怒，那是一種可怕的憤怒來自火山的憤怒，學者們試著安撫火山的憤怒，但是那熾烈的岩漿就如同熾烈的愛情一樣，怎麼那是一群書獃子能安撫的了的那。

最後他們所有人把自己的知識都送給的那憤怒的火山，無數的知識被作為給火山的禮物，沒有人知道那火山知道了多少知識，得到了多少智者的贈與，而這個童話就如同大多數童話中的結局一樣，最終都有一個圓滿的結局但是過程卻曲折離奇，最後火山爆發了，但是火山口中的岩漿只是翻騰，不斷的翻滾如同開鍋的沸水一樣。

最終岩漿也都沒有溢出聖山的火山口，當所有學者都不知道這岩漿為什麼沒有爆發的時候岩漿中出現了一個漩渦，那翻騰的漩渦如同是這個聖山的產道，而生出來的孩子就是火鳥，她從哪翻騰的岩漿中飛了出來，她飛出那岩漿之湖的時候還是一個雛鳥，她是那麼美麗而充滿了智慧和力量，就算是窮極所有聖山智者的智慧也無法理解她的存在，就算是窮極那些所有聖山智者的時間也無法研究明白她所擁有的智慧。

她穿梭於時光之中，來往於過去未來，沒有人知道她經歷過些什麼更沒有人知道她曾經看到過什麼，她看慣了生命的開始和生命的凋謝。

她看著枯萎的樹木長出新芽，看著廣闊的草原變成海洋，看著愚笨的猿猴變成聰明的人類，看著文明的民族變成野蠻的蠻人，只要這世界還有生命她就一直在世界中的各處流浪，如同一個看客看遍生命的開始生命的結束。

而在一個十分平淡，對於她，對於火鳥來說十分平淡的地點，那是在什麼時候已經不知道了，那是一座大山的深處有一隻吃過無數毒龍的大鳥生活在哪裡，他每天都要吃掉那些盤踞於人間的毒龍，那些毒龍污染這大地，荼毒這溪流，而那隻大鳥每天都吃掉無數的毒龍，毒龍們的主人是一隻巨大的毒龍，他的身軀比世界上最粗的巨樹都要粗壯，他的牙有一座小山峰那麼巨大，他就是龍王，毒龍們的王，迦樓羅和毒龍王戰鬥了正正九十九年，這場戰爭中迦樓羅吞噬了所有助戰的毒龍，而毒龍王噴出的毒氣污染了整個世界，而最後毒龍王被啄瞎了雙眼，最終落入了無盡的泥海之中。

而迦樓羅身負重傷他已經時日無多了，最終那隻名為迦樓羅的大鳥吃掉了太多的毒龍，他的體內積蓄了太多的毒素，最終他俯卧在哪毒龍盤踞的山脈的最高峰，他的翼展覆蓋了整個的山脈，他的身軀大的如同一座高山，雄偉而偉大。

他的身軀由於毒素而鮮血淋漓，鮮紅的血流到了地上在數十天之後那些血都變身的青色的美玉，而迦樓羅的生命也已經到了極限。

迦樓羅死了，而目睹他從山巒中出生到在山峰中死去的那一隻火鳥，沒錯火鳥看著那巨大的巨鳥的死去，可是她這一次沒有作為一個看客，而是飛到了迦樓羅的身上，迦樓羅的胸口隨即裂開，隨著火鳥的飛去那迦樓羅的胸中飛起的是一隻很小卻美麗的小鳥，他成為了火鳥的孩子，而火鳥就這樣一直照顧那種小鳥直到他長大為止。

他並沒有前世的迦樓羅那樣巨大的，卻更加的美麗而華貴。

而他就是現在帝國的權威者，哪位在帷幕之後控制這整個帝國的化形族。

到這裡薇麗絲的故事結束了。

薇麗絲之後翻譯了紅玉手中的兩塊石板。

而於此同時她還恭喜紅玉在來到帝國之後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沒有接過那把被詛咒的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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