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終將蘇醒,唯我天帝獨存(中)

第9章 終將蘇醒,唯我天帝獨存(中)

一道似有似無的清香自墨未白的面前傳來,一棵碧綠得不正常的草葉輕輕搖曳,牽動著墨未白的心魄。他並未有任何的猶豫,十分粗暴地用牙齒狠狠咬住這棵碧草,後足微抵,有些吃力地將它拔出來。

頓時,濃郁的靈氣四散而出,修士所謂之靈根,靈由根起。依照自身所知,最為滋補的便是這靈草的根部了,天地靈氣皆匯於此,雖然微小,但足以修復墨未白現在的身上創傷。

絲毫不在意這靈草的根部還沾著些許的泥土,墨未白急忙將其吞入肚中,但由於此草太過乾澀,再加上現在的他並非人身,被這草藥所噎住,差點堵住了喉管窒息而死,干吞了幾下,也幸好他命大,沒給屈辱地噎死。

為了不讓其靈韻繼續流逝,他開始慢慢地將其生命之能轉化到自己身上,一道生命法則在他體內形成一道循環,在他體內慢慢運轉,數道力量被墨未白控制著從十年還靈草中抽出,在體內流竄。體外金光流轉,萬法不侵,猶如一尊靈佛現世,天地之靈皆與之親和。

一切污濁之物都被排斥在外,墨未白只覺得心口一陣氣悶,一股力量衝擊著他的身體,逼著他生生吐出了口瘀血。生命之能融入血液,伴隨著血脈運轉逐漸凝入他的身體,化為了他的一股力量。

這靈草的道蘊漸漸被剝離出來,以墨未白煉化之能將其吸收,他的毛髮上有莫名氣息流通著,似乎在被這靈氣所洗鍊著。光芒流轉,他身上的氣息已經不再虛弱,甚至有些非凡,獨坐在那兒,如不世靈獸一般。而帶來這一切的源頭,十年還靈草,卻是逐漸乾癟了下去,在墨未白的體內化為了粉末。

他只覺得一陣神清氣爽,無數道法之韻在體內凝練,又自然四散。沉寂已久的魂識也漸漸復甦,重聚魂氣。肉體有酥麻之感傳來,一些體內的鬱積廢物,自毛孔鑽出,順著他的毛髮滴落在地,發出焦臭的味道,而他的身上,卻是因為靈氣附著,而纖塵不染。這些無用之物立刻便被這片富有靈韻的土地所吸收,沒有存在太久。

他的精神卻前所未有的空明,一種死境得生的感覺在他心頭蔓延,讓他分外自豪,一道法則完美地生出,使他近乎於進入了感悟天地大道的境界。

但就在他即將頓悟這大道之時,卻是被他自己的潛意識強行打斷了。他並不是不想讓這副軀體進入修鍊狀態,只是在這剛恢復了正常的活動能力之後,未免有些不恰當。

前世歷經無數的苦難,飽嘗了多少艱辛,見證了多少重逢的歡愉,痛飲了多少離別的苦悶。對於修鍊一道,早有了自己的理解,也自知什麼時候某些事情該做,什麼時候某些事情絕不能做。

習慣於這一切的他已有了對炎涼世態的警惕,這片林中他還未確認是否有些危險,這樣貿然地進入頓悟絕對不是好事,相反,還可能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畢竟頓悟可不是瞬間就能完成的事情,通常感悟至理,少則三兩天,多則逾數年之久。以他現在之體質,若是感悟天道法規時間長些,怕是已在久久頓悟中身死道消了。他自認自己過於謹慎,但對於危險,多謝謹慎總不是壞事。

而且,前世渡過三十大劫,破九十小劫,這一次的頓悟對於通透了天地法則的他未免有些微不足道,何況他現在連半點保命的能力都沒有,談什麼修道?經歷了修神界的種種變故,他對修神,已沉積下了無數經驗。而讓他覺得最為忌諱之心理,便是急於求成。若是初獲得些成就,便冒失嘗試,那麼,迎來的——可能是萬劫不復!

幾番思量罷了,墨未白並未覺得他的決定有何不妥,便站起身來,下意識地抖抖小身子,開始思考起自己日後的安排,同時默默地打量起這片林子的環境來。

雖是綠樹碧葉,紅花綠草,靜穆和諧,但其中暗藏的殺機,任何一個體會過妖獸之可怕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毫不講理的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任何的正當規則可言,弱者,必須死。

他算是幸運,沒有碰上周圍出現妖獸的情況,若是真讓他給碰上了,怕是倒了大霉,除非特殊情況,否則便是死路一條。在這樣的世界里,絕對的寂靜才是可怕。

「唉,白虎殿已滅,我身化為獸,又何處為家?」

在聯想到日後的生活之時,墨未白心中不免一陣感慨。縱使他一代天帝,也未曾碰見過需要讓他做這樣各種安排的時候。他算是苦了腦筋,千年之後,物是人非,他像是對這個世界失去了聯繫,若非擁有無數人生閱歷,面對過各種為難情況,他或許還真會為此感到迷茫。

只是,他不僅是一個復甦的弱肉強食的天下之主宰者,更是一個體會過由弱至強的至道的領悟者!

墨未白眼神一凝,心中暗想:既然天不絕我,那我便從零開始,逐漸變強,讓這天地也要為我失色,讓我只手便能翻覆天穹!若是世人負我,我便屠滅這世間百億世人!白虎殿,已經是過往,迎接我的,便為天下之道!

墨未白心中很冷,面對著前世百萬弟子叛變的事實,他已經徹底明白了天底下蒼涼之大道,天下之人,除我自己,無人可信!凡負我之人,必要斬草除根!

略微考慮了一下,墨未白還是打消了找一個安居之所的打算。這片強弱並存的小小世界里,有太多的不確定了!他絕不敢保證有了一個居所會比流浪在外隨處為家更加安全!

就算是銅牆鐵壁,也有倒塌之時,況且人類之居所都時常不安全,更何況這個更加野蠻的世界?他畢竟老謀深算,謹慎地排除一切威脅生命的可能,正如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時刻顧慮性命方能活得長久,這才是強者至道。

就此安排下去,墨未白還是決定冒一冒險,儘管現在還未有任何修為的他十分脆弱,基本上遇到其他妖獸就得死,但是機遇與危險並存,若是成功躲過這段時期,或許還能夠得到天地之造化也不無可能。

既然生死由天定,這種時期他不冒險也毫無辦法,孰叫他降生到一個貌似被拋棄了的妖獸之嬰身上,沒有任何的保命能力,除了求險中富貴,別無他法。何況他擁有著足夠的經歷與勇氣面對強大的妖獸,有膽識避開與其正面交鋒,自然不怕冒什麼險。

依照他的安排,首先便是得去尋找一道淬鍊體質的藥草,而這對於現在擁有了妖獸的敏銳嗅覺的他並不困難,只是這類特殊藥草一般比較稀少,尋找起來要分外仔細罷了。

以他這道微弱氣息,他不信那些可怕的存在會拉下身份對他出手。妖獸與人類雖然有著本質上的種族界限,但卻擁有著同樣的通病——自傲。若非狂怒之下,那些強大的存在,通常是不屑於出手傷害在他們眼中的低等存在的,這對於他們而言就是對自己靈魂的玷污,而往往因為惱怒出手,便是輕描淡寫地殺死對方。

因為這是新的開始,他並沒有什麼世家的負擔,也沒有親人之羈絆,身上一乾二淨,哪怕是死了對這個世界也沒有多大的影響,根本不必擔憂所謂的隕落。當然,他也並不想死,所以才會想冒一次險,以近乎沒有的實力在這林中闖蕩一番。

墨未白使用他那剛被靈氣強化過的敏銳鼻子,捕捉著空氣的每一寸氣息。空氣中並沒有其他妖獸的氣息,這讓他不由安心許多,那些能夠隱匿氣息的存在,估計也懶得對他出手。

這片領域中,草藥味時濃郁時稀少,或融入樹木的氣息之中,或隱藏於眾草之中,若沒有足夠靠近,還真難捕捉到空氣中氣息的每一點變化。不過他依舊冷靜如斯,冰冷如一個殺手,一點也不分心事外,沒有任何心情波動。

在慢慢掌握了妖獸行走的精髓要領之後,他已是可以小跑起來,甚至釋放一些簡單的行進身法。當然,畢竟還是熟悉人類的身體,而對這妖獸身體十分不習慣,他不時在行走過程中跌一跤,摔得頭暈眼花。當然,他也並不會因此而感覺到恥辱什麼的,若是常人,要做到正常站立或許都是難事。

「氣味偏淡,略帶刺鼻涼意,是為百年冰芝草,年份約為一百二十三年。奇怪,此處怎麼會有生長在寒域的冰芝草?罷了,此草所具有的屬性太過刺激,不適合溫潤體質。」

「氣味濃重,略有咸濕之味,是為百年紫靈草,年份約為九百八十二年,這藥性偏大了些,恐怕我這副單薄的身子,想要將其中的葯氣煉化,還得廢不小的力氣,何況其中狂暴的藥力?若是年份低些的我還能強行鎮壓,但——這是擁有了近千年靈韻的草藥。」

「氣味極淡,以葯臭為主,是為金藤玉蘿花,年份為一百零三年。嗯,這年份倒是不錯,已接近這副軀體所能承受的極限年份一百零五年。只可惜此草用於治傷,若是用於修鍊,還真沒多大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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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穹之帝獸驚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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