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就是這樣的人
舒生慷慨言辭道:「我大伯母也是狼妖啊!而且正是我伯父的妹妹。」
俗話說家醜不能外揚,要是萬秀春在早就打這不聽話的孫子,讓舒家蒙羞。
章平見霸妖沒反應,也就點頭信了:「原來如此,但也不對啊,人怎麼能喊妖『伯父』?」
「這有何不可?」舒生反駁,道:「我伯父挺仗義的,不像那天在我舒家看到的一群人,嘴上說的比誰都好聽,我尤其記得一個叫文君圖的傢伙,都快把我感動哭了,到頭來又有誰為我大伯父調查的,還不是躲在你們天山腳下看熱鬧。」
把章平說的啞口無言,其他人也是如此。
「唉」安塵嘆道:「虎落平陽被犬欺。」
「你說什麼?」霸妖震怒。
安塵趕緊搖手道:「我不是說你,我只是打個比方。」
舒生不滿:「但你也不能拿我伯父打比方,虧你這麼大年紀。」
他向來不尊長輩,但到了人家地方,得守點規矩,惹的天山不少弟子朝他瞪眼,要揮劍,幸好浮嵐一直站在他旁邊守著,否則不知被大卸八塊多少回了。
安塵在掌門跟前提議此事到天倫內說,總不能讓他一人坐著,其他人站著,何況外面破壞成這樣,總需要人打理。
到了大廳內,掌門穹雲讓不知情的弟子們全都退下,只留下三位長老以及浮嵐和章平。
至於霸妖也是安頓好妹妹后,領著禍妖來到天山當幫手,搶在舒生前面一步到達,要是舒生早到些,也就不會出現打鬥場面。
穹雲坐在掌門首座位置上,先開口道:「藍田劍確實是在十幾年前丟失。」
其餘人和妖坐在穹雲兩側。
霸妖道:「那可知現在是在誰的手上?」
「這......」這其中似乎有讓穹雲難言之隱,道:「要是知道藍田劍在何處,我定當親自拿回。」
霸妖嚴肅地問道:「那你打算何時拿回藍田劍?」
白骨硯身為戒律長老,最討厭別人說話比他還大聲,尤其是霸妖狂妄的樣子,讓他渾身不自在,搶在掌門開口前說道:「剛才不是說有一個叫天香閣的門派拿了一把假的藍田劍在舒先生喪事上,把天香閣這個門派查清不就知道了。」
「噗噗噗」舒生偷偷地笑出聲來。
知道他是霸妖親戚,而且目無尊長,白骨硯同樣不滿,怒斥:「你大伯父死了居然還笑的出來?」
舒生憋著笑意,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可知天香閣是什麼?為什麼他們沒去查清,而是先到天山來稟報。」
白骨硯叱問:「那是什麼?」
「妓院。」舒生吐口而出,然後看了看天山老傢伙們,果然臉色都不太好,接著道:「該不會叫你們天山弟子去妓院查吧?還有你們天山腳下也剛開了家天香閣,要不要去查查?」
「你......你......混賬!朽木不可雕也。」氣的坐在舒生對面的白骨硯伸出去的手指不停顫抖,還差點斷了氣。
「師傅。」章平站在白骨硯身邊,趕緊拍拍師傅後背,邊安慰:「您別生氣,他就是這樣的人。」
舒生不滿:「我是怎樣的人?你倒是給我說說,別忘了這幾天是誰帶你吃好喝玩好......」
「閉嘴!」浮嵐站在掌門身後,也動怒起來。
果然也只有他的話舒生才聽,老老實實地把話收住,單手托腮,無精打采坐著,道:「那我不說了,就由你們去查。」
白骨硯總算鬆了口氣,但關於妓院這難題,只好拋給掌門:「師兄,這事該怎麼查?」
穹雲也沒轍,想了想,道:「這......天香閣你們還知道多少?」
浮嵐身為掌門首徒,也是目前掌門唯一弟子,道:「崇源鎮的天香閣已被一場大火燒毀,其中兩人已被弟子帶回,安頓在天山外圍,還有一人不知去向。」
穹雲問:「那這人你查了沒有?」
「查了,毫無蹤跡,不過天山下的天香閣老闆娘名字倒是和崇源鎮的那家老闆娘名字相似,都帶『華衣』二字。」
聽完浮嵐話后,穹雲臉色突變,很白,神情也不對勁,有中風跡象,一動不動坐在那,大廳瞬間也變的安靜起來。
白骨硯也不知掌門這是怎麼了,喊道:「師兄,師兄,掌門師兄......」
穹雲慢慢緩過神思,隨意吐了一句:「你們繼續。」
弄的大家都不明白他說的是說明意思。
倒是舒生瞧出點意思,轉了轉眼珠子,端著坐姿,開口道:「掌門大人,剛才你徒弟沒把事情給你說全。」
穹雲道:「那你說說。」
論女人舒生與他們比起來那可謂天壤懸殊,道:「崇源鎮的華衣今年四十二歲,有一女兒名叫冰凌,至於親爹,不詳,已被浮嵐安頓在外,芳齡十六,貌美如花;而你們山下的華衣頂多二十歲,不過兩人倒是長的相像,就像是返老還童。」
還不忘補充一句:「對了,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把他們模樣畫下來,讓你們過目。」
「胡鬧!」白骨硯氣的跳起來,還狠狠地拍了自己大腿。
坐在白骨硯身旁的安塵長老倒是悠然的很,一點都不在乎舒生說什麼,反而微笑地安慰白骨硯:「消消火,沒必要跟一孩子生氣。」
「我沒生氣。」都把肚子氣鼓了,還說沒生氣,白骨硯哼了一聲坐下,在天山他負責教育弟子修心、做人,從未碰到如此冥頑不靈之人,要不是這次天山與舒家扯上牽連,早就把舒生扔下山。
剛才舒生一番話語,倒是讓穹雲內心又起了波瀾,眼神空洞,頭上冒著汗珠,然而這大廳確是舒適的很,一點也不炎熱。
安塵見掌門和白骨硯長老都沒話說,而九聞長老向來不問塵俗,只負責弟子修身、練劍,他道:「那把假的藍田劍可在?」
「在弟子這。」浮嵐拿出一乾坤袋,施法從乾坤袋裡取出一把劍來,上前交給安塵。
舒生看的驚奇,心想:好東西,我也想要一個,這樣我下次離家出走就可以多帶些東西。此乾坤袋也就如何一本書那麼大,但裡面卻如同一個乾坤世界。
舒生覺著不對,明明是有三把劍,怎麼說成兩把?要是早知道還有一把,他就一人單獨御劍,也不用跟浮嵐擠在一把劍上,琢磨著是怕他把證據玩壞。
章平在一旁也犯了傻,沒想到浮嵐早已將假的藍田劍收藏在乾坤袋中,每次一下山,他也是只顧著看風景的孩子,才不會想其他事。
安塵將假的藍田劍反覆查看,道:「簡直和真的一模一樣,就是沒有靈力。」
其他長老也過目了一下,最後由浮嵐交到穹雲手中,他看假劍的眼神和其他人不同,有種情感。
安塵道:「北落良辰,你剛才說這所有的背後是一神秘高手策劃的。」
霸妖道:「是的,並且那人修為不在我們之下。」
安塵又問:「那人有多大?」
霸妖道:「大概四五十歲。」
安塵緊接著追問:「是不是男的?」
「難道你認識此人?」
頓了頓,安塵緩緩道:「這世上還真有這麼一個人。」
換做霸妖追問:「那是誰?」
安塵一字一頓說出此人名字:「染——王!想必你也聽說過。」
舒生髮表意見道:「染王是誰?我怎麼沒聽說過。」
那已是十幾年的事情,可謂修真界最暗黑的一段時期,當年這世上有兩名天才人物,一個叫染王,是泱洞天掌門名典徒弟,八歲時便打敗門中所有師兄弟,常被誇讚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無論是哪樣都是天賦異稟,一學就會,十八歲就已修鍊到大乘期。
而另一位來自大荒之地,傳說那裡的人能絕地天通,乃神的牧者,叫鬼雨,英俊高大。給不少修真門人指點修真之法,創造出前所未有的能為。比如星河城的生之綱、死之領,通過音律掌人之生死;丹霞嶺的止水鏡,能讓人辨識不出真實還是假象等等。
不過這二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好朋友,叫墨向離,墨向離十五歲拜入泱洞天,相差染王一歲,二人有次結伴同行出門,正好相遇鬼雨,染王與鬼雨都是這世上的佼佼者,一見如故,共同研究世間修真之法。
第一次相見兩人便整整討論有十五日,這十五日墨向離為他們洗衣做飯,整理各種書籍,沒有任何抱怨之聲,如一名溫文儒雅的下人,等他們二人結束后才想起身邊曾有這麼一個叫墨向離的人照顧他們生活起居,三人相約下次繼續如此。
回到泱洞天後染王竟對墨向離起了感情,他不像其他人只關心染王的修為及成長,而所關心的是染王快不快樂,喜歡什麼,愛吃什麼等等。
日復一日,掌門及門人也瞧出染王的心思,男的喜歡男的這簡直是違背人倫,為了不讓墨向離毒害染王便將他驅趕出門,好在鬼雨得知此事後便收留墨向離,也發現他並不向其他修真者一樣,從不追求名和利,只要人人快樂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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