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幻光武技

第33章 幻光武技

眾所周知,學究施展的心法秘術,是屬於秘笈中兩種功法的整合。前有骨架理論的威力增幅,後有奪天之象的絕技術式,故而學究們可以使用各種炫彩出奇的武訣技能。

而對應階級的武者們雖然也能用臻炁直接顯化自然、星象之能來篡改現實八景,但是他們施展的武技威力卻大不如心術。

學究施以臻炁,催至神識,海納百川,方能融其萬物。

武者催以神識,施至臻炁,固本逐源,方能動其萬物。

學究因為通過臻炁強化神識運轉的方式,進而讓心術的后發之力倍增。這也就是為什麼學究實屬罕見同時也是先天克制武者的原因所在。唯一的弊端在於,臻炁催動神識,遠不如意念催動神識來速化臻炁來的效率高卓。在發動技能的時間裡,學究的發動速度甚是緩慢。

對於自我等級尚未達到爐火純青的武者們武技發動速度也尚且緩慢,因此學究也能輕鬆碾壓。但凡對於天命屬性和自我階級有所突破的武師們,掌握武技的程度遠超於武者等級,學究們在戰鬥中稍有不慎便會命喪黃泉。只有部分中級以上的學究藉助智能的優勢,能合理卡住戰鬥節奏,來順利施展心術。

總之,武技與心術,最大的區別在於威力和發動時間,但是使用的程度完全取決於使用者本人。

但是普遍來說,心術是優先於武技的。甚是臻門種類也繁於武技……

畫面轉回平陽區,偉岸使用「振動」了結了最後一位偷襲者之後,又遇生變。

一團積澱著高濃度臻炁的火球將他於周遭一干盡數吞沒。

「不好。」

偉岸從記憶窺探中,恢復意識后,尚未脫離真空狀態,便紮實地吃下了這完整一擊。

「轟隆—」聲響徹整個街區,之前還存有少數行人和家探民眾,此刻已然人煙凋敝。畢竟人的求生欲天生強烈,見到危險第一時間拉響身體警報遠離是非。

就在爆炸開的火焰團不斷飛濺著星火碎石,升起的濃煙也卷卷升起之時。神秘的一伙人也顯露了身影。

「這三個廢物,偷襲一個人都會被她的同伴反殺,真是白長了腦子。」

首先唾沫橫飛,張口辱罵三個偷襲者的人,表現的很像是這行人的領袖。

他身著黑色西裝,戴有副深色墨鏡。他推了推自己的眼框后,額角時不時青筋絲兀。

「大哥,他們終究不過是武者之流,自然是不能和你這位學究相提並論的囁。」

粗眼看來約是藍魂九階的劉海女子,用胸部貼著這西裝男,在他耳根邊輕聲喃喃。

「你還說,直到他們兩個辦事不力,特意還讓小肉這個藍魂武師去幫忙。結果還是被人輕而易舉的秒殺,真是把我們平陽虎豹團的臉都給丟盡了。」

那個被偉岸貫穿心臟的鬼面具男子原來叫做小肉。劉海女子一提及,西裝男頓時火冒三丈,氣上下不順。

「大哥你息怒,你好歹現在是虎豹團堂主,切不可這般失了身份。」

劉海女子用芊芊細手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另一手則在胸口,反覆輕揉。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與此同時,西裝男回頭望了一下身後的那幫弟兄,這才想起現在也是一堂之主,行為舉止也要體面才行。

「咳咳咳……」

西裝男乾咳幾聲,定了定神。他刻意地用手抓住身旁女人的嫩腕,稍加用力地丟向一邊。

雖然行為粗魯,但嘴裡小聲絮道,「我要裝有個大哥樣」。

劉海女會意后,濃妝粉飾的臉咋然間莞爾一笑,「大哥你火爆的脾氣人家就是喜歡」。

西裝男強忍著興奮與愉悅,背過臉去,不再繼續理會劉海女的殷勤。

眼下也的確需要處理正事。

西裝男在手錶儀看到三名手下無故身亡后,帶著一隊人馬奔到此處,此時就看到偉岸站著雙眼緊閉抓著屠狗沾滿人血的頭顱不放,他的周圍不是廢墟塌屋,就是屍體縱橫、血流滿地著實一片狼藉。

身為學究的黑衣人自然感知了偉岸的等級,可是他反覆勘測只能得出黑木低等這個信息。再加上他看到黑木廢物專屬的灰色領帶,他更是不用質疑。每每想到三名手下被一個黑木等級輕而易舉地殺死,他更是怒火直涌。

就算是被人耍了手段死了,黑木等級越兩三大等級反殺也是夠丟臉的了。

因此,他也顧不得體面,直接使用自己得意的「飛火」心術殺死他。

湊到自己的臻炁火焰跟前,他卻從剛剛開始一直心不定穩。

西裝男深知自己的大等級是藍魂,再加上自己早早開了心智星象,一腳紮實地邁上學究之位。所以他的心術沒有理由在這麼近距離下都無法殺死他。

但是……我的心為啥還是狂跳不止,莫不成這個小畜生並沒有死?

而就在下一秒,他的擔心果然靈驗了。

在火勢沒有消退的情況下,一個全身模糊的胖火人從裡面沖了出來。剎那間,西裝男一行人吃了一驚,就連西裝男本人也被嚇的後退了幾步。

「啊啊啊……」

夾帶著心法強化過的臻炁火焰果然無法自然消散,偉岸的體表附著著它無法順利擺脫,異常灼熱焦疼。

「振動」

偉岸再次使用振動,強行將肌膚和衣物上方的火焰臻炁全數振滅。

藉助全身的高速振動,他化作一團模糊,不久之後,他便熄滅了身上所有的殘火,只留下青煙在體表。

「呼……」

偉岸的氣息極其紊亂,體內的臻炁接連損耗所剩無幾,就連他最自以為豪的體力也被這火屬心術消磨殆盡。

此刻的他單膝扶地,喘著粗氣,意識也有點遠去。

殊不知,下一個瞬間,他是否就會徹底暈過去。

「啪啪啪……」西裝男小幅踱步,雙手相擊,不斷地發出掌聲。

「真令人嘆觀,居然能有人能做到這般程度!」

西裝男毫不掩飾地謬讚偉岸,他也是從心底里佩服起他,在這一刻他幾乎確信了他就是憑實力殺死他三個手下的罪魁禍首。

不光以血肉之軀力抗臻炁火焰,更是用那招對臻炁極致的理解產生動能來削減熱能。

這種實戰能力,不像是智能碾壓,也不是臻炁龐大,更似久經沙場的將軍,天生就會處理各種危機事件,且殺伐決斷,讓人吃驚連連。

西裝男的智能也是鮮見的二百點,他分析偉岸如此俱到,也看得出他的實力不容小覷。

「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偉岸強撐著快散架的身子和忽醒忽離的意識問道,其實偉岸窺探了藍衣武者的記憶之後對他們的事情心知肚明,只是試圖借用談話來換回一些時間來調息。

「呵呵,真厲害,你還有力氣說話。看來我是小看你過頭了。」

西裝男湊近偉岸,俯瞰著他眼睛說道,偉岸雖然他帶著深色墨鏡看不到眼睛,但也能感覺到他眼神中洋溢的喜悅與興奮。

沒錯,他是很欣喜,沒想到一個黑木武者有如此之能,殺人奪命、頭腦清晰,更是還想用談話拖延時間不放棄任何生的渴望。

但是這些小套路在他這個學究面前如同清水一般澄澈易覺。

「就在你臨死前告訴你吧,我們是虎豹團的懸壺堂一支,本來我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本奉令來殺曾經奪走少主性命的唐嫣雨。」

西裝男半蹲了下來,用戴著黑絲手套的雙指夾住他的肥下巴繼續說道。

「真沒想到,你還挺胖的,從你的神識處感知,你應該智能也很低下。有意思了……」

西裝男不禁噗嗤一笑,他的臻炁不過黑木低等,黑木武者自出生臻炁就稀薄無比,再加上他智能也不過平均值上下,更無法掌握更高奧的技能。

但就是這麼一個註定廢物的人尚且能越級殺人,此刻身處險境也面不改色,淡定謀划計策。

甚至為了死去的同伴,心生仇恨,一往無前。

這般心境與實力?!著實讓人生畏。

「我呸,唐唐虎豹團,居然也行如此偷襲陰事,你們也配做這平陽第一大幫么?」

「哎呀呀,小友此言差矣。」

西裝男摔下偉岸的下巴,偉岸差點因為這慣力沒跪好身姿。他直起身來,繼續低頭看著偉岸說道。

「想我平陽,乃三晉最大的街區,縱橫三十六道,皆有來往,且路數雜又密,交通甚是便利。如此,古夏國卻毫不留意,濱川首都的高層也不多加干涉。你知道這是為什麼麽?」

偉岸聽及他一番言談,著實廢語。因為他早就知曉這其中的緣由,這些個人情故往,甚至不用動半點智能腦力都能解開。

然而偉岸還是問曰,「何故?」

「是因為權衡交易,我們虎豹團作為最大的地下交易幫派,雖然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情,也搜颳了不少當地街區和其他街區難民的錢財。但是高層只要有利益,自然不會去理會下邊人的死活。所以你覺得我們會對偷襲、下陰招這種事情會視作羞恥嗎?」

原本以為西裝男在扯其他話題,沒想到他借用人性真理和現實做派來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來名正。

偉岸面對如此鼠輩鄙人,更是心懷厭棄。就因為越發曠大的勢力和權威,就要隨意剝奪一個女孩的性命么?

「所以你覺得,這唐嫣雨殺了少主還能安然回到平陽么?」

「你……」西裝男就像看穿了偉岸的心事一般,直接道明了小雨為何必死的原因。

「我也找人查過她,入學濱川,開脈之後更是強大了不少。原本她在濱川院中安穩度日,不回到平陽這傷心之地,就也不會屍首異處。」

西裝男好像並未調查到小雨和金光強者的關係,所以下手毫不忌諱,不怕黛芸的報復。

「她還只是個未成年的孩子,你們都下的去手!」

偉岸大聲喝道,情感盡露的他,話語間透露著真摯,淚水間夾雜著情意。

「哈哈哈……」

在西裝男身後的劉海女子終於不再默不作聲,扭捏著身子,特意賣弄風騷地緩緩走來。

「孩子又當如何?更何況她還是個女的,在這古夏大地出生的人,哪個不是生來能自然活到老死。她若命定羸弱,必然生死於強者之手。」

「哈哈哈……」她遮掩著自己的半臉繼續笑著,緊接著她身後一幫人也跟著笑出了聲,唯獨西裝男表情更加嚴肅凝重。

「你……這毒婦。」偉岸毫不避諱地罵出了口。

他萬萬沒想到人性凋零也會落至於此,一時間他想起了十四年前,他們家族所有人的臉色和神情,他們對待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痛下殺手的情景。

「你個死胖子,居然敢罵老娘!」毒婦肝火上浮,臉色驟變。

「住口!」西裝男用一隻手攔下了劉海毒婦繼續撒潑。

「大哥,他罵我。」

「少說兩句吧,你也是女孩子,咋也這麼沒心沒肺呢!給我到後面去。」西裝男朝著劉海毒婦破口大呵。

「是。」毒婦自知吃癟,無奈地低沉著頭漫步走回隊伍那邊。

而此時,偉岸體內的臻炁總算可以提出些許了。

今日已經三次爆騰臻炁,身體的反噬過於嚴重,雖然還未完全恢復,但眼下已經有了可以反擊的餘力。

他在等待一個時機。

「天不待才,命有定數。霓凰尚未達世之前,也有卑微少許之人打著命不由天的口號推翻過一朝的統治。但是後面他們如何呢?」

西裝男摘下墨鏡,富有臆情地說道。

「他們卻也成為了他們最不想成為的暴君統治者,所以這個世界上,強高弱低從來都沒有變過。」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西裝男假意從袖口處取出紙巾來擦拭他的墨鏡。

偉岸以為這是破綻,急促運轉一丁點的臻炁到自己右手的五指上,屆時一同發動月空沖向西裝男。

只要觸碰到他,咒毒就可以讓他麻痹,這樣他就可以利用他領袖的身份來要挾他的手下不要輕舉妄動,進而呼叫黛芸他們來救援他。

「大哥!小心。」劉海毒婦看到這一幕焦急地喊出口提醒西裝男。

晚了!偉岸正當這麼想的時候,卻被西裝男的火焰之手抓住右腕。

「啊啊啊……」偉岸的手腕被灼燒感抓的生疼,額角滑汗,半眼緊閉。

「你終於上當了,差點以為你還不出手了呢。」

「什麼?」偉岸清楚地聽到西裝男的話,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已自知愚笨過頭。

西裝男早就知道偉岸賊心不死,不光從他不慌亂的神色中感覺的到,更從他詭異地悄悄提煉臻炁就更加確定他在謀划什麼。

只是他先前陪著偉岸一直做戲罷了,除了他說的那番話不是假的而已。

「啊啊啊……」偉岸的手腕整個發紅,被火屬性臻炁緊緊抓住,他感覺整個手腕就快融斷了一樣。

「你當真讓我吃驚,我長這麼大,從未見到過你這般人物。我庭華生,打從心裡佩服你。」

「大哥,殺了這個死胖子。好幫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啊。」惡嘴毒婦如實喊道。

「住口,你再多說一句,明日我便把你送到幫里窯子里去。」毒婦聽到大哥盛怒的表情,連忙捂住嘴再也不說話。她的心裡忐忑惶恐,還連連暗罵他們兩個。

「放心,小友,我不想殺你。」

偉岸的右手腕被臻炁燒的生疼,而且那聚集在之間的臻炁沒法收回體內,這樣他僅存的臻炁遲早要消散殆盡。

「可惡……」

「沒用的,我感知到你的臻炁全數聚集在手上,只要封住你手腕上的炁脈,你就沒法再運轉這所剩不多的臻炁。」

即便那個叫做庭華生的西裝男不知道偉岸的臻炁裡面藏著什麼秘密,但是要封住他的炁脈和動作,他就是一條哈狗,只能掙扎亂嚷無法反抗。

而偉岸也著實沒有料到眼前的學究有如此心智,猜到了他的每一步而且都有了最佳的剋制手段。

「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偉岸也自知自己凶多吉少,原本他還有臻炁的話還能發動極夢追溯。可是現在臻炁完全被他封閉,無果。

他還想拖延時間尋找機會。

「我說過了,我不想讓你死。我反而開始欣賞你了,因此,加入我們吧。我會好好重用你。」

庭華生從平陽區一個落魄乞丐混到如今這地位,看過了多少不知輕重的權貴門戶,也看盡了人世間最醜陋的姿態。

唯獨偉岸生定羸弱,僅僅數息間的接觸他就深知偉岸不屈不饒、心性純良、剛正不阿,為了一個女同伴不惜以命相搏,什麼都豁的出去。

就算他是一階黑木武者又當如何?此人他庭華生要定了。

「你做夢!小雨還死在你們手裡,還想讓我以後聽你們的?」偉岸毫不猶豫地駁拒了他。

「但是你若不從,恐怕你就算不死也要廢在我手裡了。」

談話之際,庭華生又加大了臻炁的輸出,手上的火焰越發澈亮。

「啊啊啊……」偉岸疼的又叫出了聲。

「我最後問你一次,從不從?」

偉岸的腦海中閃過很多自己曾經的畫面,遇上過多少險難境地,卻從未想今日這般失去冷靜而暴露無遺。

甚至沒有一開始就拿出自己的殺手鐧選擇自保,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

他扭轉頭去,再次看了一眼橫屍在地的小雨。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自己在乎的人死在眼前,所以他才這般憤怒,這般不理智。

小雨的記憶,小雨的過去,如今他都略知一二,就好像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這些感同身受,讓他忘記了自己,忘了只想讓自己活下去的念頭,只想替她報仇。

「你。休。想。」偉岸咬破嘴角,滋淌著血淡淡地朝著庭華生笑說這三個字。

「好好好……呵呵……」此話一出,萬事皆休。偉岸保留著一手如今無計可施,看來當真命不久矣了。

庭華生凝練臻炁,催動神識,強化本源之力,將火之臻炁慢慢從他的手腕處流入偉岸體內。

「小雨,看來我沒法幫你報全仇了,殺你的人已經向你賠罪去了,我也只能去見你了……」

偉岸絕望地望著蔚藍的天空,一時間想起了很多人……

太爺爺、母親、韋神祖師、樽奐師傅、菲爾姐、上官凌、昊天、還有天使降生般的靈黛芸……

有好有壞的回憶溢滿心頭,現如今他即將離開這不舍的人世。

他閉上雙眼感受著這滾燙的臻炁慢慢侵蝕他的生命,留下悔恨的眼淚。

「真是的,臭偉岸,你就不能再帥下去久一點么。」

偉岸還以為自己是臨死前幻聽了,居然聽到了小雨熟悉的童音。

「什麼人?」庭華生心生寇頓,他完全沒感知到其他人的氣息,然而身後卻莫名其妙出現了一股遠高於他的臻炁。

扭頭觀望的庭華生,只看到用金色匕首刺穿毒婦胸膛的十四歲蘿莉少女,俯身茲笑。

「武技—幻光琉璃」

此時,小雨發動了她自創的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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