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親親我的寶貝（二）
電梯停在三十三層樓，白一爾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屋裡傳來小寶寶「咿咿呀呀」的聲音。
她心裡一暖，輕手輕腳地開了門。
阮素正坐在沙發上逗弄著懷裡的寶寶，聽到關門的聲音，她抬眼看去，見白一爾正站在玄關處換鞋，她起身抱著孩子走了過去，「一爾，你回來了。」
白一爾換了鞋，看到阮素抱著孩子迎了上來，她急忙開口，「阮素姐，我剛從外面回來，身上很冷，小心孩子感冒。」
阮素暖暖一笑，「你以後肯定會是個好媽媽。」
白一爾臉色一紅，她把耳邊的碎發掖到耳後，莞爾一笑，「阮素姐，你才是個好媽媽。」
白一爾嘴角牽起，漾起好看的紋路，她的笑容宛若冰川融化后的一汪清泉，又似悄然綻放的一朵雛菊，羞澀而動人。
阮素看著白一爾的笑容微微失神。
見阮素姐正望著她發獃，她擺了擺手，滿目狐疑地問道：「阮素姐，怎麼了？」
阮素斂了斂神，輕聲說道：「沒事，飯已經做好了，你趁熱吃吧。」
白一爾脫掉羽絨衣后問道：「你和寶寶吃了嗎？」
「吃了。」
白一爾點了點頭，坐到餐桌上開始吃飯。
晚飯準備得很豐盛，有糯軟香甜的紅豆粥、酥脆可口的南瓜餅、熱氣騰騰的小籠包……看到滿滿的一桌菜，白一爾胃口大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一頓飯吃得飽飽的，她喝了一碗紅豆粥，吃了幾塊南瓜餅和糕點。飯後，她把碗筷收拾到廚房，徑直往沙發上走去。
阮素正抱著孩子坐在沙發上。
白一爾看著她懷裡的小寶寶，心裡也柔軟了幾分。
寶寶乖巧地窩在女人的懷裡，兩隻胖胖的小手緊緊地攥著阮素的衣領，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嘴角噙著甜甜的笑容。
阮素見她沒有往日那般清冷，她輕輕抱起孩子，笑著說道：「一爾，你抱一抱。」
白一爾急忙擺擺手，「我不會……」
阮素眼帶笑地看著她，「抱一抱吧，他很乖的。」
白一爾咬了咬嘴唇，最終張開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緊緊地摟在懷裡。她筆直僵硬地坐著，生怕一不小心把孩子磕著碰著，看著懷裡可愛的小人兒，白一爾問阮素：「阮素姐，寶寶叫什麼？」
「杉杉，杉樹的杉。」
「很有意義的名字。」
白一爾輕嘆一聲，「當媽媽很辛苦吧。」
阮素她目光繾綣地看著小人兒，溫柔一笑，「很辛苦但也很幸福。」
「阮素姐，你是為了孩子……輟學的嗎？」她摸著小人兒柔嫩的小臉問道。
阮素點點頭。
「你……後悔過嗎？」白一爾目光清澈地看著她。
阮素毫不猶豫地搖頭，「從來沒有。」
「杉杉有你這樣堅強的母親很幸福。」她微微一笑。
阮素點點頭，伸出手摸了摸寶寶的毛茸茸的黃髮。
忽然，白一爾覺得胸口一痛，她低頭一看，懷裡杉杉的小手正不規矩地放在她的胸口處，她白皙的臉蛋倏地一紅，紅暈蔓延開來，連耳根處都染上了紅色。
見此，阮素一愣，隨即笑得花枝亂顫。
這是白一爾第一次見阮素笑得這般爽朗，往日她雖然也在笑，可眉眼間總是帶著一股憂傷，她開懷大笑，使得她身上清冷的氣質消散不少。她眉眼彎彎，好似月牙一般，嘴角露出迷人的梨渦，削瘦的肩膀一陣一陣地抖動著。
白一爾感到尷尬和窘迫，她把孩子遞了過去，「阮素姐，你抱吧。」
阮素接過孩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沒弄疼你吧。」
「沒……沒有。」聽完這話，白一爾的臉頰變得愈發紅了，她迅速地瞟了眼阮素，隨即拿起書包匆匆往樓上走去，「我去寫作業了。」
阮素看著白一爾遠去的背影莞爾一笑，她垂下眼眸，逗弄著懷裡的孩子，「寶寶，你看你一爾姐姐是不是很可愛？」
樓上，白一爾臉上的紅暈經久不散，她摸著發燙的臉蛋發著呆。想起剛剛尷尬的一幕，她恨不得立刻鑽到地縫裡。胸口到現在都還有些發疼。她搖了搖腦袋，揮去腦海里的胡思亂想，掏出作業本開始寫作業。
公寓里很安靜，寫完作業后，已經十點鐘了，她合上作業本，從柜子里取出睡衣往浴室走去。
……
放學后，周朝暮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
超市裡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周朝暮認真挑選著水果蔬菜，買完食材后，他又買了些日用品，隨後結完賬，他一手拎著一個大塑料袋大步往小區走去。
回到家，周朝暮把食材一一放到冰箱里，簡單地整理一番去了浴室，簡單地洗了個澡后，他就上床休息了。
……
第二天，白一爾早早地從床上爬起來，在浴室洗漱完就往樓下走去，腳剛邁出一階樓梯，腦海里不禁浮現出昨天晚上的一幕，她羞怯地收回了腳，站在樓梯口處徘徊了一會兒，最終才鼓起勇氣走下樓梯。
阮素正在沙發上織毛衣，聽到樓梯處傳來響動，她抬眸看去，見白一爾腦袋埋得低低的，她莞爾一笑，想著一爾臉皮薄，她連忙斂住笑容，溫和地說道：「起來了，吃飯吧。」
白一爾扶著扶手下了樓，聽到阮素的話，她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輕輕坐到餐桌上開始吃飯。
一頓飯畢，白一爾和阮素打了招呼就往學校走。
……
高一一班。
今天是2008年的最後一天，因著明天放假，往日埋頭苦讀的學生們聚在一起說說笑笑著，直到上課才作鳥獸散，各自回到各自座位上。
上午四節課一晃而過，放學后，白一爾沒有回家吃飯，她在食堂吃了碗炸醬麵后就去了常逛的那家書店。
推門而入，店裡只有三兩個人在看書，她隨意地翻看了幾本書，買了幾本書離開了書店。
……
「鈴鈴鈴……」——放學的鈴聲。
老師前腳剛邁出教室門，後腳同學們背上書包一窩蜂地衝出了教室。
白一爾收拾好東西，她扭頭看向周朝暮，「元旦快樂。」
「同樂。」周朝暮輕輕點點頭，隨意地問道：「最近沒畫畫？」
白一爾背起書包，「沒有，準備寒假的時候畫呢。」
「嗯，有空一起去畫畫吧。」
「行。」她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看他的書本還展開著，她問道：「還不走？」
「今天我值日。」
「那我先走了。」她瞭然得點頭。
周朝暮微微頷首，「嗯。」
白一爾背上書包離開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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