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外面冷，別送了

到處都是駐邊軍的軍士們，說實話現場此刻顯得有些尷尬，本來他們的存在是為了自家的主將鼓舞士氣的。

可是就目前看來情況似乎有點不太妙。

「殺敵之時敵人不可能像箭靶一般一動不動的讓你射，不如我們接下來比試射動靶。」看來緊接著上場的是侯家兄弟的大哥侯亮了。

「沒問題。」曹奮表示無所謂，其實要是像之前那樣的比試，曹奮還真不敢誇大說自己一定能贏他們，畢竟命中率雖然不低但是目前曹奮也沒把握次次都能命中靶心的。

但是動靶就不同了，專註精神的情況下，極度放慢的動態視覺幫助下，自己是有信心不輸給任何人的。

商量完畢侯亮招手叫來一個傳令兵交代下去。

沒過一會兒就有幾位軍士在一個高高的木架子上懸挂起了幾個酒瓮，跟著用力推動之下，酒瓮就開始左右擺動起來。

還是對方先來，侯亮已經擺好姿勢搭弓射箭，屬於他的五個酒瓮次次命中，有三個被擊碎了，還有兩個都因為擺動中的酒瓮角度的問題，力量不足以擊破酒瓮。

五箭盡皆命中移動中的物體，這下四周圍觀的軍士們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大聲叫好。

輪到曹奮上場他的目標同樣也是五個酒瓮，曹奮上前站穩，深吸了一口氣寧心靜氣，周遭的一切都放緩了下來。

在場的所有人眼中，曹奮的動作看上去簡潔明了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給人一種很慢的感覺，但是實際上大家聽到器物破碎的聲音反應過來，轉頭看去的時候，五個酒瓮已經都被擊碎了，只有空蕩蕩的麻繩還在空中晃蕩。

「這一場曹縣男勝！」本來鴉雀無聲的校場是在長孫沖的提醒下重新恢復，周圍的軍士看向場中還裹著大襖的男子眼神也有了變化。

侯亮收起弓箭什麼話也沒說，走到侯平身邊站著臉色陰鬱。

「接下來是誰？」曹奮一邊擺弄著手中的複合弓一邊看著剩下的幾人發問道。

長孫沖偷偷看了李辰一樣，而李辰隱晦的搖了搖頭，再轉頭看向程處默，這貨眼睛看著曹奮嘴裡還大聲叫著好。

「算了，不曾想曹縣男竟是個文武全才，這方比斗就到此為止吧。」

本來侯氏兄弟就是在場幾人中射術最好的，本來讓這兩人先上場是想給曹奮一個下馬威徹底的擊潰他，然後再由長孫衝出面終止比試，也算是保留這位曹家後人最後一點面子。

可是沒想到反而是被曹奮來了個下馬威，同樣是終止比賽，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結果。

這時一陣風吹來，冷冽的寒風從領口處鑽入，曹奮不禁打了個冷顫。

「冷冬將至，希望今年北邊受災不會太嚴重，哎……」曹奮看了一眼說話的長孫沖，發現這個不太將心中想法表露在臉上的人此刻卻是一臉的憂愁。

「朔方再往北就是突厥蠻夷的所在，長孫兄為這個擔的什麼心。」

「曹縣男來此時日尚短有所不知，此處風大不如回到營帳細說如何？」曹奮也覺得外面太冷了欣然同意。

重新回到營帳，等到眾人入座長孫沖才重新開口。

「曹縣男不知道，若是其他時段我們還不至於為了點糧餉要和曹兄鬧不愉快，可是現在即將入冬，今年的天氣冷的太早溫度也降得太快，根據塞上有經驗的老農說會有大雪。」

「當然咱們是有城池有房屋，漢唐近些年沒有大戰休養生息之下，國力也有了極大的恢復。」

「可是北邊的異族缺乏應對天災的手段，一旦情況嚴重牛羊損失嚴重，按照他們一貫的做法無非就是劫虐我漢唐邊關的百姓。」

曹奮只是安靜的聽著，等待著長孫沖說重點。

「這天災害的是異族沒錯，可同時我漢唐邊關的百姓也會受災，兵災！」

「這些事在邊關時間稍久的老兵們都知道，再說了這突厥犯邊也是常態了，往年到了這個時候駐邊軍都會臨時徵召青壯以壯軍力。」

「可是這人多了糧餉的消耗勢必也會增加，往年曹家軍的那份都會拿出來，所以不需要向朝廷申請更多的糧餉，可是沒想到今年你來了……」

曹奮算是聽出來了，這是在說自己呢，誰也沒想自己的到來會打破他們的慣性思維，把他們習以為常化為己用的那部分預算給動了。

不過想來長孫沖也不至於在這個問題上誆騙自己。

對方的意思也很明白，他們是在為了預防有可能到來的外敵侵犯，為了擴軍才想要佔用這部分物資的，你們曹家軍也不用出戰，所以……

「長孫兄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曹奮也不會不顧大局，這次算是應急接下來曹家軍的這份可以借給你們用以招募青壯，不過此事過後還需要你們自己上報兵部，以後屬於曹家軍的份額我們就自領了。」

「至於各位以後何事額外需要的份額勞煩諸位提前上報以免耽誤了事情。」

在場的眾人聽到曹奮的回復臉色都緩和了下來包括侯氏兩兄弟。

說實話曹家軍是能做到自給自足的，曹奮之所以還要這份糧餉，無非是對這支自己有著別樣感情的軍隊起了私心，誰會嫌待遇太好呢。

至於長孫沖說的當然也是起到了一部分作用，寧做太平犬不為亂世人，漢唐初立國力更是蒸蒸日上自然不是亂世，可是這邊關百姓的日子要是缺了軍隊的庇護也是在是好不到哪裡去。

事情談妥了氣氛漸漸好了起來，幾人的稱呼也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曹兄曹兄的喊得異常親熱，而曹奮也和他們稱兄道弟起來。

「好了，時辰不早了，我也該走了。」曹奮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站起來說到。

「哦，對了，先把欠條給簽了。」

「什麼欠條？」長孫沖等人一臉的懵逼。

「當然是借糧的欠條，還有打賭的賭注，既然你們叫停那就是認輸了，一營100人叫他們集合我挑一下走時也一併帶走。」

幾個時辰之後。

……

來時兩個人，走的時候身後跟了數百人，得意洋洋的曹奮高興的離開順便還揮手致意後面的那幾個人不用送了。

「太客氣了，不要送了，外面冷。」

只留下長孫沖幾人站在原地臉色發青，牙齒髮出異響，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在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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