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絕望四重奏

「一定是我……一定是我……」葉文喘息著，穿梭在黑暗之中。

「我是英雄，英雄！」葉文停了下來，在黑暗之中閃爍著光輝的雙眼緊盯著前方。

陰暗之中，一尊雕塑佇立其中。

「啊，偉大的魔神凈古陛下，現在您的子民，葉文，將藉助您的力量，來拯救您虔誠的子民們，以及殺死，膽敢玷污魔神之名的小鬼！」

……

「該怎麼辦呢？」切爾看著天凡說道：「現在我們對於魔神的了解，幾乎等於零，唯一知道的，便是他擁有無比強大的實力。」

「這個，我們也沒有辦法……」天凡嘆了口氣道：「連你們這些身為魔神的近臣都不了解他，我們怎麼可能知道他有怎麼的實力，不過，我們猜測他擁有半神的實力。」

「半神？呵！」一旁的尼娜突然站起，不屑一聲道：「你們人類眼光倒是低的可以！」

「你什麼意思！」不等天凡回應，聖懷特便拍案而起，怒氣沖沖的盯著這出言不遜的女人。

「我沒什麼意思，只是……」尼娜眨著眼睛嫣然一笑道：「我想告訴你們，你們將眼光放的太低了，半神？呵！」

「那你又知道什麼！」聖懷特勃然大怒，原本對於魔族便厭惡非凡的他，更何況被一個可憐到需要人類幫助的魔族不屑一顧的嘲諷，他是忍不了。

「啊呀，別這麼凶嗎……人類聖騎士之首，難道是個莽夫嗎？」尼娜盯著聖懷特，抿著嘴，微微一笑。

「你！」聖懷特緊握拳頭，大叫一聲。

「好了！」突然，天凡開口制止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吵架！」說罷，他將頭轉向尼娜，開口問道，

「依照你剛剛的話氣，你應該知道些什麼，知道的話，就全都說出來吧，要知道，這可是關係到你們魔族幾百萬人的生死存亡，雖然身為一個人類，我們應該袖手旁觀，甚至落井下石，但身為一同生活在這世界上的生靈，我們決不會允許如此毫無人性的事情發生！」

「這就是所謂的善良嗎？真是有趣啊！」尼娜微微一笑，隨後嚴肅了起來，開口道：「其實，在我成為魔族大元帥的時候，魔神修送了我一件禮物，一件令人不敢相信的東西！」

「什麼東西？還不敢相信，真是大驚小怪！」尼娜剛一說完，聖懷特便介面道。

然後尼娜並未理會他，只見她一邊從身上找尋著什麼一邊說道：「就是這個，可是將實力提升至半神境界，而且還沒有任何副作用！」說完，一個小巧玲瓏的刻滿奇異紋理的金屬小球出現在她的手中。

「什麼，半神！」聖懷特不敢相信的大叫一聲。

「還沒有副作用！」

「就這一個球……」

……

「咳咳咳……大驚小怪幹什麼，真是沒見過世面！」尼娜看著一臉詫異的聖懷特，開口調侃道。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切！」聖懷特強作不屑一顧的將頭一撇，然而，閃爍著詫異與好奇的雙眼，正不間斷的瞥著金屬小球。

「這便是魔神送你的禮物？」天凡抬起頭，流淌著玉白色光輝的白色雙瞳，盯著尼娜。

「是的！」尼娜點了點頭。

「那這就不妙了！」天凡將目光轉向正低頭皺眉的切爾，開口道：「你說呢，切爾將軍！」

「何止不妙啊，應該說，是絕望啊！」切爾無奈長嘆一聲，將頭埋的更深。

「也不能這樣說啊，一切都是有希望的！」一直未曾開口的索爾突然開口道。

「希望是自己爭取的，但現在，我們對面的是，觸不可及的天！」切爾仰起頭，絕望的哀鳴一聲。

「天又如何，照樣不也能捅破嗎？」天凡說道。

「可是，拿什麼捅？這雙手嗎？」切爾盯緊著天凡，滿是無奈。

「當然不是，我們用它！」天凡面露微笑的將眼光轉向兄娜手中拿著的金屬小球，笑道：「我們應該感謝魔神，為我們送來了如此強力的東西！」

……

「你們的決擇？」斯連低著頭，問道。

「嗯……嗯……」眾人的眼睛紛紛偷偷亂瞟了起來，希望發現第一個表決的人。

「我選擇，退出！」正當眾人猶豫不定之際，凡洛突然站起，打破了僵局，隨際便轉身離去。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一個身後長有八對如同蜘蛛腿一般的觸手，全身藍色皮膚的人突然拍案站起，口中罵道：「我早說了，那兩隻鳥人是一夥的！」

「喂，亞泰，冷靜點！」坐在他身旁的艾文勸道。

「怎麼冷靜的了，可惡！」亞泰一邊轉身離去一邊嚷嚷道：「老子現在就去把他們那倆個無恥的叛徒給弄死，你們不要攔著我！」說著說著，便消失了蹤跡。

頓時，整個房間內變得安靜了許多。

「一個個的……一個個的！」在寂靜之中，低垂著頭的奧古斯連緊握著拳頭，口中不斷反覆念著。

「哐！」奧古斯汀驀然抬起頭，用力一拍桌子，怒火騰騰的發出嘶啞的聲音怒鳴，「要滾就滾，你們這群比垃圾還不如的廢物！」

「那再見了，奧古斯汀大人！」只見除斯連與艾文外，其他幾人紛紛站起，向著奧古斯汀行了一視，便轉身快步而去，消失了蹤跡。

「可惡！」奧古斯汀再次猛錘桌面，勃然大怒道：「魔族現在都是一群什麼鬼東西！」

「那個奧古斯汀大人，我們……」斯連站起身來，一臉慌亂道。

「怎麼？你們也想走？」奧古斯汀忽然睨著斯連，冷冷的說道。

「不……我們只是想接下來該怎麼辦！」斯連連忙擺著只剩下一隻的手解釋道。

「怎麼辦？」奧古斯汀低下頭來，隨後驀然抬起頭，仰天大笑道：「還能怎麼辦！認命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空蕩蕩的大殿中，陰暗無比，鬼氣森森，斯連用手抵著臉，唉聲嘆氣著。

「這就是所謂的結果，一個人……一個人都毫無一絲反抗之心，尤其是奧古斯汀這老東西，表面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鬼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知道哦，親愛的！」突然，陰氣涌動，陰風肆虐，一團漆黑的黑影，從斯連體內鑽了出來，漸漸幻化成一個面色蒼白，露出凄慘笑容的女人，緩緩貼進斯連。

「是嗎？」斯連面無表情道：「不過，不知道你會將會議的內容透露給魔神嗎？」

「當然不會，你這樣做不是為了摸清他們對魔神的忠誠嗎？」女人抿著蒼白到毫無一絲血色的嘴唇，一臉驚異看著斯連說著。

「萊特愛爾米！你少裝了！」斯連突然站起身來，恕罵道：「你現在根本就是一個魔鬼，一個充滿怨恨的鬼魂，你對魔族現在唯有仇恨！」

「不，我只對你充滿仇恨，真想，吃掉你！」萊特瞪大雙瞳，瘋狂的看著斯連。

「哼，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吃掉我吧！」斯連死死盯著萊特，一臉緊決道。

「是嗎？」萊特微微一笑，隨際湊近斯連的耳旁，輕聲道：「我也想啊，但不行，魔神陛下他不允許，他說什麼你們必須活下來，因為你們是歷史的見證者！啊，他到底想什麼呢，這王八蛋，我愚蠢的弟弟！」說著，萊特向後一縮，發瘋似的捂著頭，一臉的不甘。

「歷史的見證者？哼！」斯連好笑道：「魔族走向輝煌的見證者？他也是有臉說出這種話！」

「是呀，我也覺得，要不！」萊特放下手，恢復了常態，含情脈脈的看著斯連道：「要不，我們去殺了他，然後去私奔。」

「和一個鬼魂私奔，倒是挺有意思的！」斯連托著下巴，微笑道。

「是啊，到時候每天吃你一塊肉，讓你發出那美妙的慘叫與不要，啊，多麼的美好呀！」萊特輕撫著蒼白的臉，如少女懷春一般，憧憬著。

「是啊，被你吃掉，我們也兩不相欠了！」斯連仰著頭苦澀的笑道。

「不！」萊特突然面貌巨變，凶神惡煞的瘋狂大叫道：「你對我的痛苦，一輩子，一輩子！也無法償還！我要你永生與我相伴，來償還，你的罪孽！哈哈哈哈哈哈哈……」

……

「有趣，全都走了！」修坐在漆黑的王座上，托著下巴，微笑著。

「是的吾神，除了斯連表現出要反對你的意思，其餘的人，好像都選擇了沉默與服從。」在台階之下，奧古斯汀恭敬的跪倒於地，俯首說道。

「不，不，不，」修忽然站起身來，面帶微笑的俯視著奧古斯汀道：「往往最為表現出自己的人，他們才是隱藏最深的，因為他們不同於沉默寡言的人，需要你用心去推測他們心中所思所念，他們往往已經將你騙入了他們布下的假象，讓你的心毫無一絲懷疑的確信，這便是他們的真面目！」

「吾神英明，那麼，您虔誠的奴僕，奧古斯汀，願為您抹去，膽敢懷疑您無上光輝的可笑蟲子！」奧古斯汀躬敬的說道。

「不用了，我倒要看看，這些蟲子，有多可笑，哈哈哈哈……」

……

「正如你所言，魔神修，我要反抗你，你不配佔有偉大的魔神修古陛下所帶領過的高傲與不屈的種族！」奧古斯汀緊握住雙拳，抬頭仰望著天空。

這一夜，雪停了，滿天閃爍的星辰告訴著生靈們，旭日將再次升起，曙光將重新普照這片，缺失光明的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