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所向披靡

魯謀把燉好的香噴噴的馬肉端到情玉面前，那湯里散發出來的味道雖然缺少調料，但一股肉香味直鑽鼻子。裝有馬肉的銅盆有些燙手，情玉從馬車上下來，魯謀把銅盆放到一塊平面的石頭上，士兵殷勤地拿來兩個小板凳。二人坐下，魯謀用筷子夾一小塊馬肉湊近嘴前吹一吹，送進情玉張開的紅嫩嘴唇里。她細細地咀嚼幾下，咽到肚內，笑著說：「真好吃，孩子也在吃，你聽。」

准爸爸的魯謀把耳朵湊近情玉肚子，聽了一會，感覺肚子里有輕微得咕咚聲。他樂呵呵地笑道：「這小傢伙，邊吃邊玩呢。」

吃完馬肉，魯謀帶著情玉在山間散步，情玉擔心地說：「也不知道父母在梁邱怎麼樣？齊王要是再派紈絝親屬去接管梁邱事務。誅殺造反者家屬，父母就要遭殃。」

魯謀思索了一會道：「我想應該不會，齊王派親屬紈絝接管的幾個封地，都不如賢能之士掌管的地方。齊國內部要是混亂不堪，如何能對抗外敵。這個嚴峻的問題齊王不可能想不到。這次田甲造反就是一個例證，要不是封地用人不當，怎會引起禍亂。」

「但願父母平安無事，一享晚年。」情玉雙手抱著魯謀胳膊。

「吉人自有天相，你不用多擔心。」魯謀摟緊情玉。

山間日落，兩岸猿啼不斷。士兵們早搭起軍帳，拴好馬匹。魯謀軍帳里搭起一張帶帷幔的卧榻，上面鋪著三四層絲布和麻草墊子。一張不大的陳舊木桌上掌起青銅燈，魯謀扶情玉到榻上。自己坐到桌子旁的四腿凳子上，叫親兵拿進一罐酒。

魯謀朝著桌上陶瓷大碗里斟酒，情玉在榻上說：「你不要喝酒，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這一路上顛簸，很少喝酒，今天有閒情逸緻，就允許我喝幾碗。」

「你們男人呀！就知道喝酒。」

「你和孩子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要上路。」

他看著愛人在榻上拉下了帷幔，便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看著軍帳被風吹起的縫隙外的夜色。想起了十幾年前的家人，他們自從離開家鄉不知去了何處，會不會在邯鄲？父母還健在不？妻子和孩子過得怎麼樣？一連串的疑問湧上他的腦際。他想儘快趕往邯鄲，把自己率領的這上百名騎兵送給趙王，而後四處打聽家人下落。如果找見他們，就一起生活，若找不見，就好好對待情玉。

情玉早和孩子進入了夢裡，魯謀坐在桌前喝酒至深夜。一罐酒喝完，他起身出到帳外，士兵們早已熟睡，站崗的兵士拿著戈打盹。他背著手朝著幾十個軍帳走了一圈，看看馬匹都卧倒地上休息。才放心回去了帳中。

有幾日進到山中，遇不到人家，便把馬匹殺食。一路走一路問，一位樵夫告訴隊伍說：「過了這座山，往前走十五里，就是齊國西部邊關。」

士兵咬緊牙關，拿著手中戈，簇擁著馬車，騎著馬，翻越眼前這座大山，出了山是一望無際的平坦大道。往前走了十多里，果然是齊趙邊界。邊關上士兵守城，看到幾百人馬到來。

站在城牆上的將領問道：「來者何人？帶領這麼多人馬是要去往哪裡？」

「我們是齊王派往趙國的使者。」一位青年士兵下馬拱手朝著城牆上回答。

「可有齊王的出關通行憑證？」

「有！」

城牆上將領將手一揮，城門打開，幾百個士兵魚貫而出，排成兩行站立在城門兩邊。三四個騎兵手裡拿著長戈飛奔而出，來到魯謀隊伍跟前，下了馬，拱手說：「請出示齊王出關憑證。」

那青年士兵吞吞吐吐地說：「在路上不，不小心弄丟了。」

「丟了和沒有是一樣不能出關的。各位請回。」

魯謀上前說：「我等要急著去見趙王，耽擱了行程，王上怪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還望軍爺行個方便。」

說著，命士兵去馬背上拿來一個包袱。魯謀接到手中，取出一錠金子，捧到守關將領面前。那將領斜視了一眼道：「齊王下了禁令，如果沒有通行憑證是不可以擅自出關的。若放走各位，齊王怪罪下來，我們的腦袋就要搬家。還望諸位見諒，請速回，再討要一份出關憑證來。」

一位健壯騎兵跳下馬來到邊關守將面前說：「這位軍爺，如此死板。王上有令，也在於如何執行。不讓我等出關，是有意要和我等作對不成。金子不要，就要通行憑證，軍爺這樣的人，在下還是第一次見。」

那將領聽了這話心裡極不舒服，只說道：「少廢話！沒有通行憑證，就是不能出關。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這時，情玉聽到吵鬧聲，從馬車上下來，走到隊伍前面，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守關將領平日里是個好色之徒，一見到美貌女子就兩眼發癢，禁不住地看不夠。身邊五六個女子陪著，還要讓士兵去給他在村莊里尋找婦人和未婚女子。

不服從的就強行奪來，要麼就是殺掉婦人丈夫。整日在歌舞淫樂中度日，眼角的魚尾紋看上去很明顯。他一見到情玉，心裡就如貓抓一般，一雙色眼直盯著情玉的身體，上下看個不停。

突然說：「也罷！你們把通行憑證丟了，就留下這包金子和這個女子。本將就破例一次放你們過去。」

「你是個什麼臭東西，竟然說出這種禽獸不如得話來。」情玉氣憤地站在魯謀前面對著守關將領說。

「吆喝，嘴巴還挺厲害的。爺就喜歡這樣的。跟著爺，讓你舒舒服服，滋潤得你開開心心，哈哈哈！」

「你這個豬狗不如得東西。今天讓我魯大哥把你碎屍萬段。」情玉越發氣惱。

「哈哈哈！還以為這是你的丈夫，原來是你的哥哥呀！」

隨即對魯謀說：「把你這個妹妹給本將留下，就放你等過去。」

「她是我的愛人！」

「這麼說，還不是夫妻。在沒有成為夫妻之前，誰都有權力擁有。」

「這位將爺，話不能亂說。她是我的愛人。」

幾句話說的守關將領無言以對，惱羞成怒。隨即命城門口士兵來奪情玉。魯謀跨步站到情玉前面，從士兵手裡拿過一把長戈執在手中道：「我看你們誰敢動？」

來搶奪情玉的士兵頓住了腳，魯謀身後的騎兵也拿著武器準備作戰。守關將領見雙方勢均力敵，將手一揮，士兵紛紛撤退，跑進城門，將領騎馬入關。

魯謀士兵安營紮寨等待機會攻破城門出關。直到下午，城牆上忽然扔下火把，從軍帳中飛來，燒毀了五六個軍帳。士兵立即收起軍帳，其中一名弓箭手拿著魯謀射狗的箭，瞄準城牆，一箭射中扔火把的敵軍頭盔，翻身落下城牆，騰地一聲揚起塵土。

又射出第二支箭，刺中扔火把的士兵左胸，前後搖晃了幾下，一頭載倒女牆上。一連發出十幾支箭，箭不虛發。城上敵軍被射死十幾人。城牆上划弧線飛下的火把減少了一大半。

這時，城門大開，士兵殺聲震天，潮水般湧出城門。將領穿著鎧甲，戴著頭盔，拿著長矛，勒住馬韁繩對魯謀說：「識相的，留下金子和美人，放你等過去。如若不然，讓你們全軍覆沒。」

魯謀披掛上馬，手持長矛，走出陣前，在馬上拱手道：「將軍不放我等出關，我定要率列位兄弟出關。實不相瞞，我等是造反失敗的逃兵，呆在齊國只有死路一條。今天就是血流成河，也要衝出城關。將軍執迷不悟，還要奪我愛人，我就和你單獨挑戰，敗陣者服從對方要求。」

「本將早就看出你這一群烏合之眾乃是造反的模樣。豈能輕易放走你們，成為齊國禍患。」

兩馬交頸，單打獨鬥，將領揮槍直刺魯謀心窩，魯謀將腰一閃，用胳膊夾緊長槍，將領用力往後拉。這邊長槍刺向將領脖子，他將頭一歪，長槍擦肩而過。兩個戰到四十會合，不分勝敗。

魯謀策馬往回跑，將領狂追不舍，后馬快追上前馬時，魯謀猛然轉身，仰卧在馬背上，一槍刺向將領心窩。躲閃不及，嘴裡鮮血直流，落下馬，被馬鐙掛住了腳。那馬飛奔逃回陣地，將領已死。

守關兵士見將領戰死，嚇得膽破心驚，飛奔逃跑，有的連武器都丟棄。魯謀策馬向前道：「大家不要慌張，守關將領欺人太甚。才被在下斬於馬下，與爾等無關，請速速打開城門放我等過去。」

逃跑的士兵聽到魯謀的話，立馬頓住了腳步，回身跪下齊聲道：「將軍開恩。」

「快快起來，放我等出關。」

領頭的士兵打開城門，魯謀帶著幾百騎兵和馬車連夜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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